公益有時候像是迷魂藥, 只要真的做了公益, 人整個似乎都變性了。 性別倒未必會真變化, 但性格、性情、性狀, 似乎都會有些變頻。
我曾經看到, 一個做生意算帳很精明的人, 但在做公益時, 卻似乎不會做賬了。
我曾經看到, 一個在公司裡掌管幾十號人幾百號人團隊的人, 做了公益之後, 卻發現幾個人的團隊根本沒法管。
我曾經看到, 一個在社交場上風雲變幻的人, 做了公益之後, 卻似乎最不喜歡的事, 就是社交了。
我曾經看到, 一個在生命中努力精進的人, 做了公益之後, 卻似乎癱瘓了, 再也提不起努力利他的行動力。
我曾經看到, 公益人普遍比商業人顯得老實本分, 在該空進的時候反而畏縮不前;我曾經看到, 好多在商業上無師自通的技能, 在公益界普及很久還是很難推廣開;我曾經看到, 公益人自我設限的能力在整個社會可能是最高的, 最廣泛的, 障礙不是他人設置, 基本上都是自我增生;我曾經看到, 自力更生的精神在公益界反而不如在商業界那麼自然和本能, 依賴心理有時候在公益界更明顯;我曾經看到, 最需要進取心和擴張力的公益界, 卻最缺乏攻城掠地迅速佔領市場填補空白的野心和能力。
姑且我們把人生簡單裁分為兩個狀態, 一個是純利己, 一個是純利他。 謀生, 不一定只是純利己, 做公益, 也不一定是純利他。
如果生命是一朵荷花, 為什麼這朵花在這個池塘裡, 就能夠盛開, 而在另一片池塘裡, 就開得為那麼精彩了呢?是水質問題, 還是花質問題?是營養問題, 還是基因問題?是荷花的性格問題, 還是池塘的情緒問題?
當然, 我也曾經看到, 一個在商業上做廣告笨拙無比的人, 到了公益場合, 卻非常擅長給自己臉上貼金, 皮上抹粉, 衣服上纏彩帶, 語言裡摻蓮花, 給任何的行動都賦予無限美好的意義。
有人因為做公益, 而連結上了無窮的能量體, 有人因為做公益, 卻像是失了能廢除了武功喪失了精進之力。 所以, 似乎, 人生啊, 不在於你做什麼, 而在你這個事是不是與你的體質、心志合拍?所以,
在我的理解, 做公益所需要掌握的技能, 其實並不需要太多。 因為, 做公益的手法都比較簡單純樸, 不需要動用太多人性中的計謀, 更不能動用人性中娜些陰險、狡詐的板塊, 因此, 等於只要做了公益, 其實就已經簡化了非常多的程式和手法。
或許恰恰是這樣簡化和便捷的過程, 讓一些人感覺到了合適, 而讓另一些人感覺到了不適應。 有些人長期習慣於生活在太複雜太陰險太混濁的叢林中, 因此, 對簡化之後的天空大地與草原, 反而覺得很詫異和不習慣。
但做公益又終究是要有自身的套路和方略的, 與商業不同,
只要真的想做公益, 其實都沒那麼難, 雖然, 公益要解決的難題, 是社會主流精英們創造的、也不太有能力去解決的, 只有公益行動者, 才有可能真正解決。
本文作者:馮永鋒(資深公益人, 獨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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