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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滿時期的哈爾濱延壽“會局”

偽滿時期, 有一種最盛行的聚賭方式, 叫做會局。 這種會局, 遍佈城鄉, 吸引了成千上萬的人, 其規模之大, 輸贏之巨, 毒害之深, 列諸賭之首。

會局一般是由地方的一些土豪劣紳、員警官吏和流氓賭棍串通一氣組織起來的, 實際上是一種公開的“賭博公司”。 這些賭頭們通過他們設下的瓜牙—照注的、幫拐的、望風的、跑封的一干人等, 幫助料理賭場, 出謀劃策, 收羅賭徒, 組織押會。

“押會”是人們參與賭博的一種形式。 會局有37門會名, 每次出一個正門, 兩個配門。 參加賭博的人每次押一門, 如果押中正門, 可贏回相當賭注11—30倍的錢,

如果押中配門可保本錢, 如果什麼也沒押中的, 血本無收。

由於參與賭博的人多是普通百姓, 或是有錢人家的眷屬, 基本沒什麼文化, 對這些費解、難記的會名, 就用民歌曲調譜成了“十二月會名小唱”, 在民間廣泛流行。 唱詞是這樣的:

正月裡來正月正, 音會老母下天官,

無吉河海把經念, 安寺姑子隨君行。

二月裡來是新春, 天龍龍江跳龍門,

跳過龍門下大雨, 五穀豐登太平春。

三月裡來三月三, 占魁女子把菜剜,

出門碰見林根玉, 找著永生配姻緣。

四月裡來四月十八, 紅春婊子上廟耍,

合同兔子頭引路, 後跟汗雲老王八。

五月裡來五月五, 青雲小姐作媳婦,

定打嫁妝陳板櫃, 首飾頭面李明珠。

六月裡來去乘涼, 九官戲子把戲唱,

茂林先生來看戲, 帶領月寶小兒郎。

七月裡來七月七, 青元本是胡仙知,

玉山瞎子來算卦, 福孫放牛不信它。

八月裡來是中秋, 元桂就把豬來殺,

我的東家翁有利, 萬金財主把肉割。

九月裡來九重陽, 天坤打柴下山崗,

火官背著機關炮, 嚇壞坤山獸中王。

十月裡來冷清清, 只得必德回家中,

二人同心去偷盜, 碰見三懷黑狗精。

十一月裡來雪花飄, 出門碰見王志高,

上招跑開能行馬, 可把吉品嚇壞了。

十二月裡來整一年, 正順打魚回家轉,

井利擔著萬擔水, 光明剃頭過新年。

這個小唱雖然離奇荒誕, 俗不可耐, 但在當時卻家喻戶曉, 婦孺皆知。 由於它的宣傳, 使押會活動風靡一時。

設在延壽縣城東北門外路南馬家油坊的秦世顯會局,

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大賭場。 秦世顯聯合油坑掌櫃等一幫人, 施展種種騙術, 蠱惑人心, 聚財斂財。

會局的上房設有“大仙堂”, 供奉著“胡仙”, 神龕用紅布簾遮著, 裡面不過是一個寫著黑字的木牌位。 神龕下面是一張供桌, 擺著糕點、瓜果等供品, 並放一個香爐、一個籤筒。 每逢出會, 會頭一齊跪在“胡仙”牌位前, 燒起整股高香, 口中念念有詞, 無非求神仙保佑之類。 然後從籤筒中抽出三個會名簽, 其中一個正門, 兩個配門。 當著前來聽會的眾人之面公佈出去叫做“喊會”。

由於這種賭博方法簡單, 人人都能參加, 賭注可大可小。 如果押一塊錢, 碰到“紅封”一下子就能賺三十元, 因此有些見利忘弊者就難免眼紅, 更有窮愁潦倒之眾、閑極無聊之徒也前來湊趣、碰運氣。

押會之風席捲全城, 秦世顯會局很快紅火起來。

殊不知, 開會局的人都不是白給的, 他們不會讓你占盡便宜。 開始讓你押中幾次, 不過是個釣餌, 等你上鉤後, 再掏空你的腰包。 他們的手段極其隱蔽、狡猾和陰險。

會局雇用的手下, 其實都是他們的耳目。 特別是跑封的, 得到會局的好處, 就會為他們提供情報, 使會局不時地爆出冷門。 局頭在喊會的時候, 也經常做些手腳:先不落筆, 察顏觀色一陣, 往往從聽會人所表現出的反常情緒中, 隨時改換已定的會名。 所以賭眾經常是乘興而來, 掃興而去。 僅秦世顯會局, 每天就有數百人押會, 輸贏款額達幾千元。 這些錢多數讓局頭及其手下人賺去, 而押會的則十有九輸。

可憐那些執迷不悟的賭眾, 越押越上癮, 越輸越紅眼。 他們想方設法往回撈輸掉的錢, 於是就出現了光怪陸離的“討封”活動。 所謂“討封”就是預測第二天出什麼會名, 有的圓夢、有的跳神、有的掘墳開棺、有的量道爬房, 無奇不有。

圓夢討封, 就是問一個不說謊話的兒童昨晚做的什麼夢, 這個夢與什麼會名貼近, 就押什麼會。 也有人以自己的夢來押會, 比如夢見不少人抬著一口棺材, 棺材是用木板做的, 象板櫃一樣, 就押“板櫃”。

開棺討封, 就是黑夜到墳地去, 把會封放在一個死人頭骨裡, 雙手拿著搖晃幾下, 摸出一個封, 拿回來押會。 也有的人把剛放到野外還沒埋的棺材起開, 將會封放在死人身下, 然後把死人左右翻動, 沾起哪個會封就押哪個。

跳神討封,就是由所謂的大神預測。當時在縣城東南門外路北有一個老太太王大神,據說她來神後,說已去世的某某人附在她身上,好多人都相信她有神靈,一些賭徒常常跪在她的腳下磕頭討會。

量道討封,就是在沒有月光的黑夜,拿著五尺長的木杆,到城外的大道上量道,量到一百下,發現什麼怪物怪事,就憑這個來押會。

這些騙人的把戲,助長了人們好逸惡勞、封建迷信、投機取巧和爾虞我詐的惡習,在賭博的泥潭中愈陷愈深而不能自拔。延壽縣高臺鄉盛家屯有個農民叫王守義,家有三坰地、兩間草房,兩口子領一個孩子,夏天種地,冬天打獵,生活得很好。自從1943年(偽康得十年)他開始耍錢後,只要在縣城賣了獵物,就到會局押上三五十元,越押輸得越多,最後賣掉了三坰地,賣掉了老婆孩子,自己過上了流浪生活。直到解放後分得房子、土地、牲畜,全家才又團圓。

會局有時也會遇到麻煩,一些專門以敲詐勒索為能事的員警,有時來抓賭;一些遊手好閒的流氓,有時也去起哄、混水摸摸魚;還有一些與會局有嫌隙的趁機找找茬兒。所以會局出會的時候,經常出現“炸局”,為此會局不得不時常轉移場地。有的時候剛喊完會,輸贏還沒有算清,槍就響了,管賬的抱起錢匣子就跑,餘眾也跟著作鳥獸散。也許這場“炸局”是賭頭們玩弄的把戲—他們發現押中的太多,或者賭注太大,就暗中導演了這場騙局。結果只是苦了押會的人,落得喪魂落魄,兩手空空。

(作者系延壽縣檔案局)

跳神討封,就是由所謂的大神預測。當時在縣城東南門外路北有一個老太太王大神,據說她來神後,說已去世的某某人附在她身上,好多人都相信她有神靈,一些賭徒常常跪在她的腳下磕頭討會。

量道討封,就是在沒有月光的黑夜,拿著五尺長的木杆,到城外的大道上量道,量到一百下,發現什麼怪物怪事,就憑這個來押會。

這些騙人的把戲,助長了人們好逸惡勞、封建迷信、投機取巧和爾虞我詐的惡習,在賭博的泥潭中愈陷愈深而不能自拔。延壽縣高臺鄉盛家屯有個農民叫王守義,家有三坰地、兩間草房,兩口子領一個孩子,夏天種地,冬天打獵,生活得很好。自從1943年(偽康得十年)他開始耍錢後,只要在縣城賣了獵物,就到會局押上三五十元,越押輸得越多,最後賣掉了三坰地,賣掉了老婆孩子,自己過上了流浪生活。直到解放後分得房子、土地、牲畜,全家才又團圓。

會局有時也會遇到麻煩,一些專門以敲詐勒索為能事的員警,有時來抓賭;一些遊手好閒的流氓,有時也去起哄、混水摸摸魚;還有一些與會局有嫌隙的趁機找找茬兒。所以會局出會的時候,經常出現“炸局”,為此會局不得不時常轉移場地。有的時候剛喊完會,輸贏還沒有算清,槍就響了,管賬的抱起錢匣子就跑,餘眾也跟著作鳥獸散。也許這場“炸局”是賭頭們玩弄的把戲—他們發現押中的太多,或者賭注太大,就暗中導演了這場騙局。結果只是苦了押會的人,落得喪魂落魄,兩手空空。

(作者系延壽縣檔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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