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年文黃安年的博客/2018年1月24日發佈
屈指一算, 今年已是我大學畢業一個甲子年了。 60年前大學畢業時正值向科學進軍、全民大躍進的時代, 在高校還是帶有時代印記的插紅旗、拔白旗的教材教學“革命”時期。
我大學畢業時被評為全校十名優秀畢業生之一。 和絕大多數畢業生一樣, 我填報畢業分配的志願寫上:第一邊疆、第一邊疆、第三邊疆, 組織服從分配。 到邊疆去、到農村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 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是那個時代大學生們發出的時代最強音。 最後組織上宣佈我留系任教時, 我還哭了一鼻子,
留系後, 組織上分配我在世界現代史教研室任助教(時教研室的唯一教授是朱慶永先生), 從此我就和世界現代史研究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時除了擔任主講教師王紹岳的輔導教師外, 還要參加新編世界現代史講稿的任務, 我被分配編寫東歐人民民主國家一章, 在舊教材裡沒有1945年後的當代世界部分, 當然也沒有這一章, 全新一章需要從翻譯蘇聯最新研究成果中吸取營養, 為此每天夜戰到深夜, 那時的身體能夠連續幾天熬夜到淩晨, 有時通宵不眠, 累了把腦袋浸泡在涼水一會兒就清醒過來。
那個時候還有社會工作要做, 我做的是團總支宣傳委員的工作, 還參與組建首都民兵師北京師範大學民兵團的工作(任團參謀長, 時團長為團委宣傳部長郭子玉, 政委為中文系黨總支副書記汪毓馥 ), 參加1959年天安門遊行, 接受毛主席等中央領導人檢閱。 這些也花費了我的不少時間。
此外還接受了系裡的一項任務, 要通過社會調查(主要是大躍進、人民公社、公共食堂中的哲學思考)研究編寫“歷史唯物主義”教材。 參加這項調查的有馬家駿、丁西林、莊建鑲、藤文藻(首都師範學院進修教師)等老師, 我們到河南新鄉七裡營人民公社, 河南遂平嵖岈山人民公社、河南登封三官廟人民學哲學等地, 進行了為期近一個月實地考察。
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是個不知疲倦的人, 大幹、苦幹、拼命的幹。 那時的精神狀態確實有點忘我精神。 和現在人們的精神狀態相比, 確實感到人是需要一點精神的道理。 後來有了困難時期的親身體感, 才感到人在講求精神的主動能動性時, 需要有科學精神才對。
我的這些過來人體驗, 現在的年輕人恐怕不會遇到了。 除非又來個“大躍進”。 如今我們進入了一個新時代, 不管怎麼新, 務實和科學是千萬不能忘的。 人還是需要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