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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合與賣弄,不是真正的成功

選文 | 《光明大手印-參透生死》

作者 | 雪漠(xue mo)

有人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難道您從來沒有渴望過獲得一些新鮮的知識、新鮮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這些東西嗎?”

我告訴他, 我讀大量的書, 從西方到東方, 甚至不同宗教的書我都讀。 但我讀書有一個標準, 就是所讀的東西必須像這杯水一樣, 能滋潤我的生命, 能為我提供營養, 它不是鐐銬, 不是繩索。 要是這個東西束縛了我心靈的自由, 變成一種枷鎖和鐐銬, 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打碎它。 任何知識都是這樣。 對於一個作家和大手印行者來說, 世界上所有的知識都只是營養,

而不是監獄和囚籠。

所以, 我吸收大量的東西, 就像一個孩子喝牛奶, 吃牛肉, 吃大量的營養品, 最後將所有吃下去的東西都化成自己的血肉, 這時候, 他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可是你從他的細胞中, 再也找不到牛肉、牛奶、營養品的影子了。 就是說, 過去的營養不能束縛一個人鮮活的靈魂, 但可以為他提供成長所必需的養分, 讓他變得非常博大。 當小孩子變成一個巨人, 有巨人的體魄、巨人的靈魂、巨人的力量之後, 你看到的只會是那個巨大的他, 而不是成長過程中為他提供過營養的所有食物。 我和知識的關係, 就像這個孩子與他的食物。

現在, 很多作家都在不斷套用著這個主義, 或者那種技巧, 他們的目的就是炫耀自己學到的那些東西,

或者有意地迎合某一種社會需要與準則, 迎合一種流行的概念。 之所以這麼做, 因為他們想要獲獎, 想要得到別人的喝彩。 當這些作家這樣創作的時候, 他們可能真的會贏得一些喝彩, 因為他們提供的是某個時期社會上大部分人都喜聞樂見的東西, 一些如時尚衣飾般的、只能滿足人們階段性審美標準的東西, 但時尚的風向標總在不斷變幻著, 這種喝彩也很快就會過去。

為什麼呢? 因為每一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喜好, 都有流行的時尚, 所有流行的時尚其實都是一種情緒, 情緒很快就會過去。 但人類有一種不變的東西就是本有的人性, 這是相對永恆的東西, 是不變的。 任何一個時代, 只要有人類,

就有人性, 就有嚮往, 有追求, 就有“人”這個物種有而別的物種所沒有的一種心靈力量, 這個東西可能是相對永恆的。

要想讓作品擁有這種力量, 作家自己必須先擁有這種力量, 為此, 作家們首先要通過自我修煉, 讓心靈變得非常強大, 強大到可以拒絕整個世界——這種拒絕不是排斥, 而是一種完完全全的自主。 所謂完全的自主, 意味著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營養, 都在不斷豐富著他的生命體驗, 但卻不能干預或者控制他的心靈世界。 這時候, 他的心靈就會非常強大, 強大到像一個獨立的國家一樣。 這種強大與獨立, 保證了他心靈與思想的自由。 當心靈世界與外部世界變成兩個獨立存在的時候, 它們就可以平等對話、交流,

可以和平共處, 不會互相侵略。 也就是說, 外部世界無法控制我們的心, 我們也不想控制外部世界。 當一個作家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 他就擁有了人類靈魂中非常需要的一種東西——強大的精神力量, 比如孔子、康得, 他們的心靈就擁有這樣一種令人讚歎的力量。 當整個世界都拒絕孔子的時候, 他帶著幾個弟子像喪家之犬一樣周遊列國, 但被驅逐的僅僅是他的身體, 他的心絕不是喪家之犬, 他那種心靈的力量仍然非常強大, 強大到足以影響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康得也是這樣, 從這一個瘦瘦的小老頭身上迸發出的精神力量, 可以改造一個世界。

人類之中有一種偉大的靈魂, 偉大的存在, 他的偉大無關他的世俗身份, 不管他是作家也罷,

哲人也罷, 思想家也罷, 即便他原本只是一個不識字的普通人——比如禪宗六祖慧能大師, 只要擁有這種巨大的精神力量, 他就自然會變得非常偉大。 這種東西來自于人類文明營養的滋養, 同時也是人類文明最大的一個營養母體, 會給人類本身提供很大的營養。 我的“靈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蒼狼》以及《無死的金剛心》, 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滋養中誕生的作品。

我並不是為了贏得世界的認可或者讓世界為我的觀點買帳而寫它們的, 所以我不會迎合小說的規矩、讀者的階段性偏好或者某種形式化的東西。 我不會為鮮活的靈魂打上很多烙印。 我的所有小說, 都僅僅是載體, 它們承載著我的思想和我靈魂的聲音, 這種承載方式是世界能夠接受的,這就為我與世界的溝通與交流提供了可能。它不是我用以牟利的工具,所以我絕不會為了獲得喝彩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而改變我的思想、扼殺心靈與小說人物們的自由,來迎合這個時代所流行或者曾經流行、將要流行的某種觀點和準則。

《西夏的蒼狼》的編輯在向網路推薦這本書的時候,提出了“用愛詮釋人類終極夢想”的說法,並且提出了人類的終極追問——人為什麼活著?人活著的時候面臨什麼樣的困境?當愛與信仰糾結的時候人類應該怎麼辦?當沒有愛的時候人類應該怎麼辦?人類的夢想中有哪些東西?這些問題都是人類共有的,千百年來一直是人類嚮往的,但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解決。所以,只要有人類存在的一天,這樣的發問就不會止息。比如書中的黑歌手尋找娑薩朗的過程,任何一個有素養的宗教學家,都會從這個過程裡面發現一種心靈的奧秘,他會發現這個“娑薩朗”的寓言幾乎承載了所有宗教的追問、所有信仰者的思考,以及所有心靈追求者諸多的嚮往。

當然,每個人心中的“娑薩朗”或許都有一個不同的名字,可能是愛情,可能是事業,可能是夢想,也可能僅僅是對某一種情感的嚮往,比如一份感動。有時候,一個女人,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滋養她的,可能僅僅是一種不經意間享有的詩意。這份詩意或許來自於一首歌,甚至來自于一縷清風、一聲鳥鳴,非常質樸,非常簡單,但她也許一輩子都會記著這個東西,每次經歷磨難或者挫折的時候,這份詩意都會溫暖她的心。這種毫無功利目的的詩意與陶醉,正是人類靈魂非常需要的東西。

我認為,偉大的作家,偉大的人,應該為人類貢獻他們靈魂中真正需要的東西。這種貢獻的前提,是他自己先成為一個心靈與思想都獨立、自主的人。迎合與賣弄,不可能讓作家進入人類靈魂,也不可能讓他們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我,也不願意成為一個這樣的作家、一個這樣的人。

這種承載方式是世界能夠接受的,這就為我與世界的溝通與交流提供了可能。它不是我用以牟利的工具,所以我絕不會為了獲得喝彩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而改變我的思想、扼殺心靈與小說人物們的自由,來迎合這個時代所流行或者曾經流行、將要流行的某種觀點和準則。

《西夏的蒼狼》的編輯在向網路推薦這本書的時候,提出了“用愛詮釋人類終極夢想”的說法,並且提出了人類的終極追問——人為什麼活著?人活著的時候面臨什麼樣的困境?當愛與信仰糾結的時候人類應該怎麼辦?當沒有愛的時候人類應該怎麼辦?人類的夢想中有哪些東西?這些問題都是人類共有的,千百年來一直是人類嚮往的,但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解決。所以,只要有人類存在的一天,這樣的發問就不會止息。比如書中的黑歌手尋找娑薩朗的過程,任何一個有素養的宗教學家,都會從這個過程裡面發現一種心靈的奧秘,他會發現這個“娑薩朗”的寓言幾乎承載了所有宗教的追問、所有信仰者的思考,以及所有心靈追求者諸多的嚮往。

當然,每個人心中的“娑薩朗”或許都有一個不同的名字,可能是愛情,可能是事業,可能是夢想,也可能僅僅是對某一種情感的嚮往,比如一份感動。有時候,一個女人,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滋養她的,可能僅僅是一種不經意間享有的詩意。這份詩意或許來自於一首歌,甚至來自于一縷清風、一聲鳥鳴,非常質樸,非常簡單,但她也許一輩子都會記著這個東西,每次經歷磨難或者挫折的時候,這份詩意都會溫暖她的心。這種毫無功利目的的詩意與陶醉,正是人類靈魂非常需要的東西。

我認為,偉大的作家,偉大的人,應該為人類貢獻他們靈魂中真正需要的東西。這種貢獻的前提,是他自己先成為一個心靈與思想都獨立、自主的人。迎合與賣弄,不可能讓作家進入人類靈魂,也不可能讓他們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我,也不願意成為一個這樣的作家、一個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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