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推薦：今天起， 我們用幾天時間推薦鄧萬平老師的中篇小說《民師淚》， 這是記錄和書寫民辦教師這個特殊群體的故事， 希望朋友們能夠喜歡。 ）
民師淚（中篇小說）
——謹將此部作品獻給在民辦教育戰線上死去的親人和朋友
鄧萬平 著
二十七、瞞天過海
為了十萬元錢， 老楊頭和何先生又重進法庭。
今天， 法庭裡的人不多， 只有兩方親屬旁聽， 但氣氛和往日一樣， 異常嚴肅。 各方的當事人和辯護人出庭後， 我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因為我看到對方辯護席上坐的是圓圓小姐。
這個女人是搞法律專業的， 科班出身， 並且是部隊軍事法庭出來的， 該經歷過多少案子！裴揚雖然也涉身公檢法， 但畢竟是個資歷不深的粗員警， 對法律只是一知半解， 他哪是伶牙俐齒的圓圓小姐的對手。 之前我就提出過這個問題， 但裴揚很自信， 他說， 白話說不過實話， 歪理鬥不過正理，
宣佈開庭後， 訴訟方當事人老楊頭陳述了自己的理由：何先生無視法庭的判決， 迄今為止， 所借十萬元人民幣一分未還。 理應受到法律懲處。
被訴方當事人何先生理直氣壯地答辯：這筆錢早已歸還， 對方現在純屬敲詐， 有當時在現場的圓圓小姐作證。
法官提請圓圓小姐出示證詞， 圓圓小姐似乎面有難色， 全然不像從法庭上滾過來的人， 她揚起頭， 抿抿嘴， 說：“我不能作證。 ”法庭上的人略為一震， 何先生的親屬們都交頭接耳， 大為不解。 何先生瞪著大眼， 不等法官回應， 搶著說：“她不做證的原因是和我為家事有過爭吵， 請法庭理解。 ”
法官問圓圓小姐對何先生的說法有何感想和解釋， 圓圓小姐的臉憋得通紅，
圓圓小姐一語驚四座， 令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 此案變得如此簡單， 也是法官們始料未及的。 我們的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難怪陳浩傑說圓圓小姐會出面， 真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何先生氣急敗壞， 幾次失態， 被法官喝令禁止。 他仍然振振有詞， 抹著眼淚說：“不要以為家庭矛盾就可以掩蓋事實， 我歸還十萬元錢是辦了手續的， 我有老楊頭的收據在。 ”接著， 他出示了老楊頭的收據。
所有的人又嚴肅認真起來， 說一千道一萬， 法庭是看證據的， 法官請老楊頭做出解釋， 裴揚也鬧不清是咋回事， 有些緊張,用懷疑的口吻問老楊頭說：“到底還了沒有？你千萬別開玩笑！是不是你忘記了？
“什麼……什麼話？”老楊頭急得結巴起來。
只有我此時變得格外輕鬆， 原來何先生要老楊頭的處方簽是幹這個的， 我完全明白了。 看到老楊頭窘迫的樣子， 我馬上向法官出示了手機上的錄音。
法庭當堂驗證， 當播出何先生說話的聲音時， 他伸著脖子， 一動不動， 面色變得灰白！
何先生萬萬沒想到， 他費盡心機買了我的畫， 我卻賣了他的人……都是瞞天過海。 這簡直是一場鬧劇， 這麼荒唐的事， 虧他想得出！
老楊頭的錢終於追回來了， 我們也急匆匆地趕回了各自的工作單位。
我喜出望外地通知了裴揚， 我們三人沒吃晚飯， 打算等廖樂樂到了， 找個好點的飯店大吃一頓。 可是， 我們站在瑟瑟的夜風中， 眼巴巴地等候了一整夜， 連廖樂樂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是什麼原因呢？究竟是消息不準確還是廖樂樂有了什麼變故？我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接下來四五天， 仍然沒有廖樂樂的任何消息。
我們輾轉找到廖樂樂的獄友， 他說廖樂樂是和他一天同時出獄的，出來後就分開了，他明明看到廖樂樂買了在這個車站下車的火車票。那麼，廖樂樂到底去了哪裡呢？獄友說他不可能回老家，問過他的。
雙休的時候，裴揚打通了監獄那邊的電話，托人一查，廖樂樂真是減刑了，但是否已經出獄不清楚。裴揚又直接撥通監獄管理處辦公室的電話，，托人到開釋放證明的毛警官哪裡查證，廖樂樂的確出獄了。
我們只好買了去監獄方向的火車票，去那邊沿途探個究竟。中途，裴揚有事要辦，我們便在一個小鎮上作短暫停留。
我和老楊頭順著街道邊的柵欄一直往前走，高大的梧桐伸張著臂膀，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大片陽光，給了我們一絲絲兒涼意，就在我選擇陽光充足的路線時，我驚愕地看到了一幕:----前面柵欄一角的樹蔭下，一堆稻草上坐著一個化濃妝的年輕女人，周圍兩三個人在問長問短，有人把她扶起來，她又無力地坐下了，似乎是個下肢癱瘓的人。要命的是：這女子好像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張永歌！
我們大步向前，果然是張永歌！
張永歌見了我們，淚如泉湧。老楊頭大驚失色，怎麼也和陳浩傑以前一樣呢？，都是類風濕嗎？這說明與我們的生活有直接關係，並且，還不能排除傳染。他輕輕地抬動張永歌的腿，可是，一切自如，不像類風濕的症狀，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老楊頭說，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我勸走周圍幾個人，詳細詢問張永歌，她哭得更凶了，原來，問題不在腿上。她哭哭啼啼，表達不太清楚，聽了半天，才聽出個眉目。
自從離開韓家，張永歌真的聯繫了廣東的陳老闆，韓叔猜的一點不錯。之所以離開這裡，張永歌說，她實在呆不下去了，永無休止的爭吵使她頭疼不已，心煩意亂。
我一遍又一遍追問孩子的事情，張永歌只得說出實情，這孩子其實真與韓叔無關，與在美國的那個年輕人更是沒有半毛錢關係，而是陳浩傑的女兒，是張永歌和陳浩傑愛情的結晶，這件事，陳浩傑一直不相信，而且說了很多讓張永歌生氣的話，並吵過一次，張永歌的走出其實就是因為這件事。
張永歌和陳老闆一起生活了幾月，時間長了才知道，這人吃、喝、嫖、賭全占，並且沒有什麼錢。原本想找個有錢的人，一起過一段時間，等攢夠了錢，再遠走高飛，看來，這個夢破滅了，她後悔自己眼光的糟糕，當初沒有看准人。
再後來，張永歌在一家夜總會結識了一位開珠寶店的王老闆，王老闆珠光寶氣，財大氣粗，為人大大咧咧，第一次就給了張永歌五千元。她覺得這人不錯，要找的就是他。
和王老闆在一起的日子倒是過得痛快，但很快，張永歌就領教了，這肥佬爽快倒是很爽快，可脾氣實在不敢恭維，張口就要罵，動手就講打，非常殘暴。
一次，為了一件小事，王老闆舉手就打，頭髮都被揪掉了一綹，張永歌再也受不住這種虐待，心想，該是洗手的時候了，弄他一筆錢，走人吧，本小姐才不伺候你呢！
張永歌採取了和離開韓家一樣的手段，-----照樣不辭而別，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趁姓王的傢伙酒後熟睡之機，提了他桌上的密碼箱，靜悄悄地離開了。誰想到，這個殘暴的肥佬行事非常精明，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防著。張永歌剛剛出門，肥佬就醒來了，見人不在，第一反應就是桌上的箱子。一看，果然沒了，急忙滾下床。幾個馬仔聞風而動，一陣猛追。張永歌見後面趕得急，已經聽得見馬仔的叫駡聲，慌得兩腿發軟。這時，正好旁邊有個橋樑的涵洞，她慌不擇路，一頭鑽進去。
這是一道廢棄的舊橋樑，涵洞裡面很寬闊，張永歌暗自慶倖找了個藏身之所。可是，馬仔們早看到了，手電筒光直射過來，人也立即尾隨追進來。王老闆不由分說，一個巴掌打過來，張永歌頓時嘴角流血，趕緊跪在地上求饒。肥佬再沒有說話，向四個馬仔呶了呶嘴，馬仔們便瘋狂地撲上來。
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按住張永歌，扯掉她的裙子，撕了內褲。她欲叫無聲，欲哭無淚，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氣，只得由他動作。她想，此刻反抗也罷，呼救也罷，全沒有作用，如果順從，說不定還有希望。
王老闆獰笑著，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情感，眼睜睜地看著馬仔們一個完事，又上一個，還叫一個馬仔亮著手電筒，用大屏手機在一旁錄影。張永歌實在受不了，第四個傢伙一上來就猛力動作，她只覺得下面火辣辣的痛，心裡要吐，再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永歌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她勉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頭髮，忽然發現兩隻腳脖子上貼著創可貼，不知何故，想站起來，腳卻使不上勁兒。她猛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事，廣東經常有挑腳筋的事發生，自己是不是被挑了腳筋？想到這裡，一陣恐懼感襲上心頭。此刻，她才想到報警，可是，手機沒有了，怎麼報呢？
她轉念又想，一個外地人在這個地盤上報警，一查，會不會反遭其罪？她膽怯了，只好求一個過路的老人把她背到公路邊，後來，她搭上了一輛長途車……
我聽了張永歌的敘述，禁不住渾身發抖，不知道是驚愕造成還是氣憤所致。普天下，這類故事只在普法欄目劇中見過，今天卻活生生地發生在我們身上。裴揚得知此事，又是一陣咆哮，既怪陳浩傑沒有及時去找，又大罵韓姓一家狼心狗肺，他撥通了廣東東莞警方的電話，要求同行們立即查證此事。他發誓，一定要扒了那個老闆的皮。
陳浩傑得知此信，立即趕來，在附近一個星級酒店裡，昔日的兩個有情人終於又見面了，張永歌一見陳浩傑，又抱住痛哭不止，就像那年我在農貿市場找到陳浩傑一樣，眼淚像野馬奔騰一樣縱流，在場的人也都紛紛落淚，只有陳浩傑的眼睛發直，許久一言不發。
張永歌一邊哭，一邊捶打著陳浩傑的後背，說：“你榮華富貴了，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認了，好一個陳世美！”
張永歌知道了陳浩傑現在的一切，我們也不想隱瞞她。
陳浩傑一副茫然的表情：“什麼陳世美？什麼我的女兒？你把話說清楚。
張永歌擦了一把眼淚，抬起頭正色道：“你還是不認帳是吧，那去作親子鑒定。小笑天就是你的女兒，她叫陳笑天。”
陳浩傑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歪著頭追問：“這是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以前不跟我解釋清楚？打你電話也不接。”
陳浩傑此刻的心情我完全明白，他現在騎虎難下，對張永歌說的一直將信將疑，但又非常想知道真相。圓圓小姐這邊又一直在猛追他，這朵軍旅之花是無數軍營漢子的看點，有多少佼佼者試圖努力敲開她愛情的心扉，為了陳浩傑，她統統給了閉門羹。聽說上次從法庭回到家裡，被何先生大罵了一頓。如今，她已經豁出去了，為老楊頭討債的事，與姐夫一家人堅決決裂，陳浩傑不得不領這個情。
但是，陳浩傑又希望張永歌說的屬實，多少年來，他苦苦追求，不知經歷了多少坎坷，張永歌到了韓家，他感到很恥辱，一度恨過她。後來，他覺得還是應該像以前那樣，勇敢地零距離接觸，所以，他經常去韓家約張永歌散步，有時候兩人白天也去小旅館開鐘點房，只是韓家一點也不知情。
問題是：陳浩傑一直不相信這個孩子真的就是他的，他覺得張永歌處在這樣一個家庭，生活面太複雜，在他的後面，還有沒有別人。張永歌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再也沒有與陳浩傑溝通，這也是她離家出走的直接原因。
張永歌曾經暗暗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見陳浩傑這個負情郎，沒想到，現在卻是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未完待續）
本文作者 鄧萬平
作者簡介：
鄧萬平，男，1960年生，近年在全國各地發表過多部中長篇小說及美術作品，系湖北作家協會會員，廣東文化學會會員。
他說廖樂樂是和他一天同時出獄的，出來後就分開了，他明明看到廖樂樂買了在這個車站下車的火車票。那麼，廖樂樂到底去了哪裡呢？獄友說他不可能回老家，問過他的。雙休的時候，裴揚打通了監獄那邊的電話，托人一查，廖樂樂真是減刑了，但是否已經出獄不清楚。裴揚又直接撥通監獄管理處辦公室的電話，，托人到開釋放證明的毛警官哪裡查證，廖樂樂的確出獄了。
我們只好買了去監獄方向的火車票，去那邊沿途探個究竟。中途，裴揚有事要辦，我們便在一個小鎮上作短暫停留。
我和老楊頭順著街道邊的柵欄一直往前走，高大的梧桐伸張著臂膀，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大片陽光，給了我們一絲絲兒涼意，就在我選擇陽光充足的路線時，我驚愕地看到了一幕:----前面柵欄一角的樹蔭下，一堆稻草上坐著一個化濃妝的年輕女人，周圍兩三個人在問長問短，有人把她扶起來，她又無力地坐下了，似乎是個下肢癱瘓的人。要命的是：這女子好像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張永歌！
我們大步向前，果然是張永歌！
張永歌見了我們，淚如泉湧。老楊頭大驚失色，怎麼也和陳浩傑以前一樣呢？，都是類風濕嗎？這說明與我們的生活有直接關係，並且，還不能排除傳染。他輕輕地抬動張永歌的腿，可是，一切自如，不像類風濕的症狀，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老楊頭說，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我勸走周圍幾個人，詳細詢問張永歌，她哭得更凶了，原來，問題不在腿上。她哭哭啼啼，表達不太清楚，聽了半天，才聽出個眉目。
自從離開韓家，張永歌真的聯繫了廣東的陳老闆，韓叔猜的一點不錯。之所以離開這裡，張永歌說，她實在呆不下去了，永無休止的爭吵使她頭疼不已，心煩意亂。
我一遍又一遍追問孩子的事情，張永歌只得說出實情，這孩子其實真與韓叔無關，與在美國的那個年輕人更是沒有半毛錢關係，而是陳浩傑的女兒，是張永歌和陳浩傑愛情的結晶，這件事，陳浩傑一直不相信，而且說了很多讓張永歌生氣的話，並吵過一次，張永歌的走出其實就是因為這件事。
張永歌和陳老闆一起生活了幾月，時間長了才知道，這人吃、喝、嫖、賭全占，並且沒有什麼錢。原本想找個有錢的人，一起過一段時間，等攢夠了錢，再遠走高飛，看來，這個夢破滅了，她後悔自己眼光的糟糕，當初沒有看准人。
再後來，張永歌在一家夜總會結識了一位開珠寶店的王老闆，王老闆珠光寶氣，財大氣粗，為人大大咧咧，第一次就給了張永歌五千元。她覺得這人不錯，要找的就是他。
和王老闆在一起的日子倒是過得痛快，但很快，張永歌就領教了，這肥佬爽快倒是很爽快，可脾氣實在不敢恭維，張口就要罵，動手就講打，非常殘暴。
一次，為了一件小事，王老闆舉手就打，頭髮都被揪掉了一綹，張永歌再也受不住這種虐待，心想，該是洗手的時候了，弄他一筆錢，走人吧，本小姐才不伺候你呢！
張永歌採取了和離開韓家一樣的手段，-----照樣不辭而別，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趁姓王的傢伙酒後熟睡之機，提了他桌上的密碼箱，靜悄悄地離開了。誰想到，這個殘暴的肥佬行事非常精明，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防著。張永歌剛剛出門，肥佬就醒來了，見人不在，第一反應就是桌上的箱子。一看，果然沒了，急忙滾下床。幾個馬仔聞風而動，一陣猛追。張永歌見後面趕得急，已經聽得見馬仔的叫駡聲，慌得兩腿發軟。這時，正好旁邊有個橋樑的涵洞，她慌不擇路，一頭鑽進去。
這是一道廢棄的舊橋樑，涵洞裡面很寬闊，張永歌暗自慶倖找了個藏身之所。可是，馬仔們早看到了，手電筒光直射過來，人也立即尾隨追進來。王老闆不由分說，一個巴掌打過來，張永歌頓時嘴角流血，趕緊跪在地上求饒。肥佬再沒有說話，向四個馬仔呶了呶嘴，馬仔們便瘋狂地撲上來。
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按住張永歌，扯掉她的裙子，撕了內褲。她欲叫無聲，欲哭無淚，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氣，只得由他動作。她想，此刻反抗也罷，呼救也罷，全沒有作用，如果順從，說不定還有希望。
王老闆獰笑著，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情感，眼睜睜地看著馬仔們一個完事，又上一個，還叫一個馬仔亮著手電筒，用大屏手機在一旁錄影。張永歌實在受不了，第四個傢伙一上來就猛力動作，她只覺得下面火辣辣的痛，心裡要吐，再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永歌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她勉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頭髮，忽然發現兩隻腳脖子上貼著創可貼，不知何故，想站起來，腳卻使不上勁兒。她猛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事，廣東經常有挑腳筋的事發生，自己是不是被挑了腳筋？想到這裡，一陣恐懼感襲上心頭。此刻，她才想到報警，可是，手機沒有了，怎麼報呢？
她轉念又想，一個外地人在這個地盤上報警，一查，會不會反遭其罪？她膽怯了，只好求一個過路的老人把她背到公路邊，後來，她搭上了一輛長途車……
我聽了張永歌的敘述，禁不住渾身發抖，不知道是驚愕造成還是氣憤所致。普天下，這類故事只在普法欄目劇中見過，今天卻活生生地發生在我們身上。裴揚得知此事，又是一陣咆哮，既怪陳浩傑沒有及時去找，又大罵韓姓一家狼心狗肺，他撥通了廣東東莞警方的電話，要求同行們立即查證此事。他發誓，一定要扒了那個老闆的皮。
陳浩傑得知此信，立即趕來，在附近一個星級酒店裡，昔日的兩個有情人終於又見面了，張永歌一見陳浩傑，又抱住痛哭不止，就像那年我在農貿市場找到陳浩傑一樣，眼淚像野馬奔騰一樣縱流，在場的人也都紛紛落淚，只有陳浩傑的眼睛發直，許久一言不發。
張永歌一邊哭，一邊捶打著陳浩傑的後背，說：“你榮華富貴了，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認了，好一個陳世美！”
張永歌知道了陳浩傑現在的一切，我們也不想隱瞞她。
陳浩傑一副茫然的表情：“什麼陳世美？什麼我的女兒？你把話說清楚。
張永歌擦了一把眼淚，抬起頭正色道：“你還是不認帳是吧，那去作親子鑒定。小笑天就是你的女兒，她叫陳笑天。”
陳浩傑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歪著頭追問：“這是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以前不跟我解釋清楚？打你電話也不接。”
陳浩傑此刻的心情我完全明白，他現在騎虎難下，對張永歌說的一直將信將疑，但又非常想知道真相。圓圓小姐這邊又一直在猛追他，這朵軍旅之花是無數軍營漢子的看點，有多少佼佼者試圖努力敲開她愛情的心扉，為了陳浩傑，她統統給了閉門羹。聽說上次從法庭回到家裡，被何先生大罵了一頓。如今，她已經豁出去了，為老楊頭討債的事，與姐夫一家人堅決決裂，陳浩傑不得不領這個情。
但是，陳浩傑又希望張永歌說的屬實，多少年來，他苦苦追求，不知經歷了多少坎坷，張永歌到了韓家，他感到很恥辱，一度恨過她。後來，他覺得還是應該像以前那樣，勇敢地零距離接觸，所以，他經常去韓家約張永歌散步，有時候兩人白天也去小旅館開鐘點房，只是韓家一點也不知情。
問題是：陳浩傑一直不相信這個孩子真的就是他的，他覺得張永歌處在這樣一個家庭，生活面太複雜，在他的後面，還有沒有別人。張永歌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再也沒有與陳浩傑溝通，這也是她離家出走的直接原因。
張永歌曾經暗暗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見陳浩傑這個負情郎，沒想到，現在卻是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未完待續）
本文作者 鄧萬平
作者簡介：
鄧萬平，男，1960年生，近年在全國各地發表過多部中長篇小說及美術作品，系湖北作家協會會員，廣東文化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