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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駐蘇聯大使回憶彭德懷與赫魯雪夫的兩次會談

來源|本文摘自《出使蘇聯八年1955-1962》/ 劉曉◎著 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8.3重印

作者|劉曉

原章節題目為《彭德懷同志與赫魯雪夫會談》

1957年:葉劍英(左一)與彭德懷(左二)率中國代表團訪問蘇聯,

並於赫魯雪夫交談。

1955年華沙條約國會議在華沙召開, 彭德懷同志率代表團參加了會議。 彭德懷同志往返途徑莫斯科時, 與赫魯雪夫進行了兩次會談。

我國出席華沙條約國會議代表團中, 顧問有方毅、王炳南、蕭向榮、陳楚, 隨員有雷英夫。 當時適遇金日成首相來莫斯科, 參加蘇聯、朝鮮雙方會談。 由於當時蘇方要求中方以第三者參加, 因此曾邀當時我駐朝鮮代辦甘野陶同志來莫斯科協助我。 因時間衝突, 我沒能抽身去機場迎接彭總, 就決定由張毅陪同溫甯參贊、武官韓振紀去機場迎接彭總。 因彭總的身份是中央政治局委員、副總理兼國防部長, 大使不親自去, 在蘇方看來似欠缺尊重,

所以讓大使夫人補上好些。

彭總抵莫斯科後, 即驅車前往蘇維埃旅館休息。 我從金首相那兒出來, 即趕去見了彭總。 他隨即從公事包中取出一份國防部文件, 讓我看一下, 要我瞭解此次華沙要討論的問題及我方的態度。 我看完檔即告辭, 讓他有時間休息和跟蘇國防部聯絡人員安排日程。

彭德懷在莫斯科停留期間, 赫魯雪夫接見了他, 在座的有蘇國防部長朱可夫, 我也參加了。

赫魯雪夫首先講了華沙條約國部隊的戰略意義, 以及北大西洋集團的軍事力量的對比, 並說華沙條約是防禦性的, 華沙會議議題是保障歐洲和平與合作。 將來要在這一基礎上促進兩大集團搞歐洲集體安全, 來緩和歐洲緊張局勢,

最後達到兩個德國同時並存;蘇聯要提出裁軍方案, 提出蘇聯與西方大國協議裁軍比例, 蘇聯將自動裁減軍隊, 以爭取和平談判、和平競賽和緩和國際緊張局勢;蘇聯將把駐奧蘇軍撤回, 在這個問題上蘇內部有意見分歧。 赫魯雪夫介紹了蘇聯新式武器的發展和為例, 特別講到大型遠程轟炸機與空對地、空對艦的導彈火箭, 並表示可以放映這方面的電影給彭看(幾天後在克里姆林宮放映了)。 彭德懷對上述武器很重視, 赫魯雪夫當時說可以考慮用這些武器幫助中國。

赫還談到希望中國也能裁軍, 從政治上配合蘇聯。 並說現代化軍隊不在於數量, 而取決於是否裝備有現代化武器。 赫談到即將舉行的四國首腦會議,

說美國目前還是很強大的, 要以和平談判來解決國際爭端。 赫又向彭德懷探問我國對臺灣鬥爭的方針, 讚揚了中國志願軍在朝鮮戰爭中的功績。 說彭有軍事天才, 是傑出的軍事家。 赫接著又講了南斯拉夫問題和蘇國內的一些情況, 也問了一些我國的情況。

彭德懷表示同意赫魯雪夫對國際問題的看法, 認為應該緩和國際局勢, 中國也需要一個和平時期來進行建設, 來訓練與整編軍隊, 建立國防工業和加強沿海國防工程。 彭要求蘇聯在這方面予以更多的幫助, 特別是海空軍的建設, 增加軍事顧問和專家的派遣。

彭德懷表示對蘇國際政策的支持, 說中國也要並已經在裁減軍隊, 還指出現在太平洋地區敵人威脅還很大。

赫魯雪夫表示華沙條約不僅對西方也是對東方的, 希望考慮採取什麼方式把中國和華沙條約結合起來, 如通過加強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的各種措施來實現。 赫魯雪夫說, 蘇在遠東地區和太平洋有強大的軍事力量, 特別是海軍和空軍力量, 隨時都可與中國軍隊合作。 今後要採取步驟加強這方面的合作。 問題是用什麼形式使之合法化, 以便於運用這些力量。 彭德懷表示將向中央請示研究這些問題、赫魯雪夫要彭德懷和蘇國防部交換這方面的意見。

彭德懷離開莫斯科前舉行了一個告別宴會, 以示對蘇方招待的感謝。 當時只請了國防部長和部長會議副主席一級的人。 在宴會即將開始前, 蘇方通知, 赫魯雪夫、布林加甯、米髙揚等主席團委員要來參加宴會,而且很快就來了,蘇方對彭總很尊敬,赫魯雪夫即席講了話,讚揚中蘇兩國友誼,並稱彭是當代傑出的軍事領導人。

華約會議結束後,彭德懷回國路經莫斯科,赫魯雪夫再次接見了彭總。彭總提到說,華沙條約國會議對穩定當前國際局勢是一個及時的、具有遠見的重大戰略措施,是對保衛社會主義國家安全和保衛世界和平的巨大貢獻,對亞洲和中國的安全也起著重大的作用,因為中國還有臺灣沒有解放,朝鮮局勢還不穩定,還面臨著美國的嚴重威脅,美國和蔣介石也有可能在東南沿海進行侵略、進犯;我們雖然有準備,但我們的國防力量還需要有個時間才能加強,我們的部隊,特別是空軍、海軍力量較弱,沿海國防工程的建設還需要一段時間,要到第一個五年計劃完成,國防基地才能比較鞏固;目前我們的力量還受朝鮮半島局勢的牽制。這次華沙條約國會議是對美帝的一個最嚴重警告。

赫魯雪夫說,感謝中國對華沙條約的支持,特別是彭能親自參加,這是中國支持的最有力的表現。他認為歐洲和遠東的和平是不可分割的,美國指使蔣介石搞冒險行動的可能性很大,在朝鮮也不能排除這種威脅。但是有蘇聯的強大力量,有華沙條約國的強大力量,他們是要考慮考慮的。

赫魯雪夫又說,蘇中之間已有蘇中友好同盟互助條約,一旦形勢有新的變化,我們就可執行這一條約,也可以經過這一條約和華沙條約結合起來。通過蘇中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具體實施的一些措施,也可考慮把同盟條約加以發展。目前重要的是考慮和研究一些具體合作問題,形式不一定完全和華沙條約一樣,可以適合遠東和中國的情況,這就可以使美國不敢輕舉妄動。蘇聯在遠東和太平洋地區有強大的軍事力量,特別是海軍和空軍,中國需要時隨時都可與中國合作,現在就是要研究合作的形式,以便能合法與機動地發揮兩國合作力量,保衛遠東和平及安全。

彭德懷當時表示,發展中蘇兩國同盟互助條約,以加強軍事上的合作是好的,也是必要的,社會主義國家應該互相配合。赫魯雪夫提出的這些問題很重要,特別是海軍空軍合作,加強我國海岸線的防禦體系,他將請示中央考慮和研究這些意見。彭德懷還提出要求蘇聯加強對中國的軍事援助,特別是軍事新技術的援助,以儘快加強我海軍、空軍以及海岸防禦力量。

赫魯雪夫表示同意,要彭德懷與蘇聯國防部或派專門代表團來蘇談判。

關於裁軍問題,赫魯雪夫講到即將舉行的四國首腦會議時說,蘇聯認為當前國際局勢還是比較緊張,但也具備條件採取和平方式來解決國際爭端及和緩國際緊張局勢。四國首腦會議上,蘇聯要把裁軍問題作為一項很重要的問題提出來,盡可能取得原則上的協議,作為以後的裁軍會議的討論基礎。蘇聯將要提出一個蘇、美、英、法裁軍比例方案,這是個很大的和平攻勢,若有可能達成一定的協議,就是蘇聯和平政策的一個重大勝利。中國若能採取配合行動,將大大有助於這一鬥爭取得勝利。

彭德懷表示支持赫魯雪夫的這一政策,他個人認為中國是會採取配合行動的,中國今天也需要和平環境來搞社會主義建設。我們也要裁軍,只要有優良的現代化裝備,數量不是主要的,從政治上配合蘇聯分期裁軍方案他個人看是可以的。

赫魯雪夫又談到蘇聯要改善與南斯拉夫的關係,過幾天他就要到南斯拉夫去。

彭德懷表示贊成說,過去情報局的決議是過頭了一點,現在應作爭取工作。赫魯雪夫還把他預備在南斯拉夫講話的稿子給彭看了,彭看後表示同意,並提出講話中有關真假馬列主義的詞最好不要。他個人還認為中國也要配合蘇聯對南的政策。

彭德懷帶了一份國防部關於我國的戰略思想和軍事方針(草案)——諸如敵人對我國進行侵略時,我軍應採取何種政策等,準備與朱可夫交換意見。彭總表示這是一個草案,他在這方面與朱可夫還有不同的看法。彭總還說,他與朱可夫的戰略有分歧。赫魯雪夫表示雙方還可以再討論。

彭德懷離莫斯科回國前,蘇方以蘇聯國防部名義舉行歡送宴會,由八國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締約國聯合武裝部隊總司令科涅夫元帥主持。

赫魯雪夫、布林加甯、米髙揚等主席團委員要來參加宴會,而且很快就來了,蘇方對彭總很尊敬,赫魯雪夫即席講了話,讚揚中蘇兩國友誼,並稱彭是當代傑出的軍事領導人。

華約會議結束後,彭德懷回國路經莫斯科,赫魯雪夫再次接見了彭總。彭總提到說,華沙條約國會議對穩定當前國際局勢是一個及時的、具有遠見的重大戰略措施,是對保衛社會主義國家安全和保衛世界和平的巨大貢獻,對亞洲和中國的安全也起著重大的作用,因為中國還有臺灣沒有解放,朝鮮局勢還不穩定,還面臨著美國的嚴重威脅,美國和蔣介石也有可能在東南沿海進行侵略、進犯;我們雖然有準備,但我們的國防力量還需要有個時間才能加強,我們的部隊,特別是空軍、海軍力量較弱,沿海國防工程的建設還需要一段時間,要到第一個五年計劃完成,國防基地才能比較鞏固;目前我們的力量還受朝鮮半島局勢的牽制。這次華沙條約國會議是對美帝的一個最嚴重警告。

赫魯雪夫說,感謝中國對華沙條約的支持,特別是彭能親自參加,這是中國支持的最有力的表現。他認為歐洲和遠東的和平是不可分割的,美國指使蔣介石搞冒險行動的可能性很大,在朝鮮也不能排除這種威脅。但是有蘇聯的強大力量,有華沙條約國的強大力量,他們是要考慮考慮的。

赫魯雪夫又說,蘇中之間已有蘇中友好同盟互助條約,一旦形勢有新的變化,我們就可執行這一條約,也可以經過這一條約和華沙條約結合起來。通過蘇中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具體實施的一些措施,也可考慮把同盟條約加以發展。目前重要的是考慮和研究一些具體合作問題,形式不一定完全和華沙條約一樣,可以適合遠東和中國的情況,這就可以使美國不敢輕舉妄動。蘇聯在遠東和太平洋地區有強大的軍事力量,特別是海軍和空軍,中國需要時隨時都可與中國合作,現在就是要研究合作的形式,以便能合法與機動地發揮兩國合作力量,保衛遠東和平及安全。

彭德懷當時表示,發展中蘇兩國同盟互助條約,以加強軍事上的合作是好的,也是必要的,社會主義國家應該互相配合。赫魯雪夫提出的這些問題很重要,特別是海軍空軍合作,加強我國海岸線的防禦體系,他將請示中央考慮和研究這些意見。彭德懷還提出要求蘇聯加強對中國的軍事援助,特別是軍事新技術的援助,以儘快加強我海軍、空軍以及海岸防禦力量。

赫魯雪夫表示同意,要彭德懷與蘇聯國防部或派專門代表團來蘇談判。

關於裁軍問題,赫魯雪夫講到即將舉行的四國首腦會議時說,蘇聯認為當前國際局勢還是比較緊張,但也具備條件採取和平方式來解決國際爭端及和緩國際緊張局勢。四國首腦會議上,蘇聯要把裁軍問題作為一項很重要的問題提出來,盡可能取得原則上的協議,作為以後的裁軍會議的討論基礎。蘇聯將要提出一個蘇、美、英、法裁軍比例方案,這是個很大的和平攻勢,若有可能達成一定的協議,就是蘇聯和平政策的一個重大勝利。中國若能採取配合行動,將大大有助於這一鬥爭取得勝利。

彭德懷表示支持赫魯雪夫的這一政策,他個人認為中國是會採取配合行動的,中國今天也需要和平環境來搞社會主義建設。我們也要裁軍,只要有優良的現代化裝備,數量不是主要的,從政治上配合蘇聯分期裁軍方案他個人看是可以的。

赫魯雪夫又談到蘇聯要改善與南斯拉夫的關係,過幾天他就要到南斯拉夫去。

彭德懷表示贊成說,過去情報局的決議是過頭了一點,現在應作爭取工作。赫魯雪夫還把他預備在南斯拉夫講話的稿子給彭看了,彭看後表示同意,並提出講話中有關真假馬列主義的詞最好不要。他個人還認為中國也要配合蘇聯對南的政策。

彭德懷帶了一份國防部關於我國的戰略思想和軍事方針(草案)——諸如敵人對我國進行侵略時,我軍應採取何種政策等,準備與朱可夫交換意見。彭總表示這是一個草案,他在這方面與朱可夫還有不同的看法。彭總還說,他與朱可夫的戰略有分歧。赫魯雪夫表示雙方還可以再討論。

彭德懷離莫斯科回國前,蘇方以蘇聯國防部名義舉行歡送宴會,由八國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締約國聯合武裝部隊總司令科涅夫元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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