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初, 豫皖蘇軍區子弟學校住進在山東省陽穀縣北小劉莊村。 當時我們的李校長年事已高, 他在戰亂年代擔驚受怕又吃不好, 身體狀況日漸衰弱。
這時我中國人民解放軍已開始大反擊, 國民黨反動派節節敗退, 山東省已全部解放。 後勤處通知李校長在前線的兒子, 告知他父親的情況, 於是李校長唯一的兒子從前線來到我們學校, 看望他的父親。
李校長的兒子有文化, 在部隊是文職幹部, 負責文化宣傳工作, 我們都稱他李幹事。 李幹事中等身材, 大眼睛, 英俊帥氣。 李幹事到我們學校後, 一邊照顧年邁多病的父親,
在我們相處的幾個月裡, 李幹事發現我是個文藝多面手, 在演戲、跳舞、打霸王鞭、扭秧歌、打擊樂等才藝上我都是撥尖的, 所以他特別喜歡我, 常領著我幹這幹那, 我也樂於同他在一起。
後來, 李校長終因年邁, 又缺醫少藥, 不幸病故。 經後勤處領導提議, 並征得李幹事同意, 把李校長葬在小劉莊村東地。
李幹事處理完父親的後事, 應學校請求, 他又多待了半個多月, 幫我們完成了幾個節目的排練才離開子弟學校, 回了前線。 一天, 他叫住我說:“小曹, 我就要離開你們回前線了, 我很喜歡你這個小傢伙。
我回到後勤處被服廠家屬隊, 把這枚珍貴的印章交給了我媽, 並告訴她是李幹事給我刻的。 我媽用一塊布包好, 珍藏起來。 後來根據工作需要,我又刻制了幾枚小方章和圓章,但唯獨這枚印章才是我認為最有紀念意義、最有珍藏價值的印章。
後來不論走到哪裡, 我都像珍寶一樣帶著它。
李幹事與我們分別後, 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他比我大十幾歲, 現在應該有九十五六歲了。 每當我看到這枚印章, 都會想起李幹事那熱情洋溢、一絲不苟的工作作風, 還有他那和藹可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