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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中的西南聯大和梅貽奇

《無問西東》中的西南聯大和梅貽奇

岳南

西南聯大校門

“奔赴一場劫難, 卻像奔赴一場盛宴。 ” 電影《無問西東》憑藉著對自由、盛放、深情和初心的追尋,

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片尾對聞一多、鄧稼先、楊振寧、朱自清等一代大師的致敬, 讓我們重新審視了那段厚重的歷史, 以及歷史深處已經不復存在, 但卻不曾被時光掩埋的傳奇大學——西南聯大。

讀了岳南的《大學與大師:清華校長梅貽琦傳》, 才能真正明白這個傳奇是怎麼誕生的。 這部書非常全面地講述了清華大學發生發展的歷史, 而梅貽琦是清華大學“終身校長”, 也是任期最長的校長, 也是西南聯大三大常委(張伯苓、蔣夢麟、梅貽琦)中的主席, 他幾乎一身撐起了西南聯大的各項事務, 從他身上可以清晰地讀懂那個時代那個傳奇。

為什麼說西南聯大是傳奇? 首先, 它的誕生十分曲折和坎坷, 可謂是“生於國難之時,

立於戰火之中”。 當時日軍侵華, 平津淪陷, 為了“不絕國家弦誦之音”, 北大、清華、南開這三所國內頂尖學府南遷至長沙, 三校在此合併組成長沙臨時大學。 隨著戰火的不斷蔓延, 眼看長沙即將被日軍攻佔, 長沙臨時大學不得不再次南遷。 經過學校常委會的商討, 最終決定將這所臨時大學遷至離前線較遠, 交通發達的雲南昆明。 這表面看上去是一所大學的搬遷, 而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這實際上是一次艱苦卓絕的戰略轉移。

根據校方的安排, 長沙臨時大學的師生一共兵分三路, 趕赴昆明:

一批是全體女生和體弱不適合步行的男生, 走水路。 一批要出境, 途經越南輾轉至昆明。 而最後一批則要打著“湘黔滇旅行團”的旗號,

全程步行前往。 那時湘黔一代土匪橫行, 加上西南一代大多是崇山峻嶺, 對於這群文弱的讀書人來講, 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途經3個省份, 跋涉1600餘公里, 日夜兼程68天, 旅行團全體成員終於抵達昆明。 我國著名語言學家兼音樂家為此創作了一首歌: 遙遙長路, 到聯合大學, 遙遙長路, 徒步。 遙遙長路, 到聯合大學, 不怕危險和辛苦。 再見嶽麓山下, 再會貴陽城。 遙遙長路走罷三千餘裡, 今天到了昆明。 自此, 三路成員, 數千名師生全都于昆明平安會師, 正式組建了標榜青史, 永垂後世的西南聯合大學。 于抗戰烽火中, 大學的落成只是階段性的勝利, 隨後, 諸多的考驗便接踵而至, 其中一個最為簡單粗暴的困難就是——窮! 原本當年,
梁思成為西南聯大的新校舍畫了一幅設計圖, 馮友蘭評價它說:“肝膽俱全, 有了這座校舍, 聯大可以說是在昆明定居了。 ” 遺憾的是, 因為經費奇缺, 新建的教室及宿舍容量, 尚不及全校教職員生及其家屬所需的一半。 其餘只能另尋租處, 條件十分局促簡陋。

時湘黔一代土匪橫行, 加上西南一代大多是崇山峻嶺, 對於這群文弱的讀書人來講, 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途經3個省份, 跋涉1600餘公里, 日夜兼程68天, 旅行團全體成員終於抵達昆明。 我國著名語言學家兼音樂家為此創作了一首歌: 遙遙長路, 到聯合大學, 遙遙長路, 徒步。 遙遙長路, 到聯合大學, 不怕危險和辛苦。 再見嶽麓山下, 再會貴陽城。 遙遙長路走罷三千餘裡, 今天到了昆明。

自此, 三路成員, 數千名師生全都于昆明平安會師, 正式組建了標榜青史, 永垂後世的西南聯合大學。 于抗戰烽火中, 大學的落成只是階段性的勝利, 隨後, 諸多的考驗便接踵而至, 其中一個最為簡單粗暴的困難就是——窮! 原本當年, 梁思成為西南聯大的新校舍畫了一幅設計圖, 馮友蘭評價它說:“肝膽俱全, 有了這座校舍, 聯大可以說是在昆明定居了。 ” 遺憾的是, 因為經費奇缺, 新建的教室及宿舍容量, 尚不及全校教職員生及其家屬所需的一半。 其餘只能另尋租處, 條件十分局促簡陋。

那時湘黔一代土匪橫行, 加上西南一代大多是崇山峻嶺, 對於這群文弱的讀書人來講, 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途經3個省份, 跋涉1600餘公里, 日夜兼程68天, 旅行團全體成員終於抵達昆明。我國著名語言學家兼音樂家為此創作了一首歌: 遙遙長路,到聯合大學, 遙遙長路,徒步。 遙遙長路,到聯合大學, 不怕危險和辛苦。 再見嶽麓山下, 再會貴陽城。 遙遙長路走罷三千餘裡, 今天到了昆明。 自此,三路成員,數千名師生全都于昆明平安會師,正式組建了標榜青史,永垂後世的西南聯合大學。 于抗戰烽火中,大學的落成只是階段性的勝利,隨後,諸多的考驗便接踵而至,其中一個最為簡單粗暴的困難就是——窮! 原本當年,梁思成為西南聯大的新校舍畫了一幅設計圖,馮友蘭評價它說:“肝膽俱全,有了這座校舍,聯大可以說是在昆明定居了。” 遺憾的是,因為經費奇缺,新建的教室及宿舍容量,尚不及全校教職員生及其家屬所需的一半。其餘只能另尋租處,條件十分局促簡陋。

當時的學生宿舍,都是土牆茅草屋,在牆上開幾個方扣,嵌上幾根木棍就是窗子。每個房子放20張雙層木床,用簾子隔開,四個人,只有6平方米的空間。 年輕時在此就讀的楊振寧,多年之後回憶起來,對這段特殊的日子仍然記憶猶新:“那時聯大的教室是鐵皮頂的房子,下雨的時候,叮噹之聲不停。地面是泥土壓成,幾年之後,滿是泥垢;窗戶沒有玻璃。風吹時必須用東西把紙張壓住,否則就會被吹掉……”

在《大學與大師》中也曾提到過與之有關的一段逸事: 某日上午,蔣夢麟、梅貽琦、張伯苓三常委,由秘書主任楊振聲陪同巡視宿舍。蔣看到宿舍破敗不堪,一派風雨飄搖的樣子,大為不滿,認為此處會影響學生的身心健康,不宜居住。海軍出身、在長沙臨大負責設備採購的張伯苓則認為國難方殷,政府在極度困難中仍能顧及青年學生的學業,已屬難能可貴,而且學生正應該接受鍛煉,有這樣的宿舍安身就很不錯了,於是二人爭執起來。梅貽琦作為張伯苓的學生,生性寡言,此時不便表示態度。爭執中,蔣夢麟突然有點賭氣地說:“倘若是我的孩子,我就不要他住在這個宿舍裡!”張伯苓聽罷,臉一沉,不甘示弱地反擊道:“倘若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他住在這裡!”見二人皆面露慍色,梅貽琦不得不出面打圓場,說:“如果有條件住大樓自然要住,不必放棄大樓去住破房;如果沒有條件那就該適應環境,因為大學並不是有大樓,而是有大師的學校。”梅氏一語雙關的勸說,使一場爭執得以平息。 這也就是梅貽琦後來總結的:“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西南聯大也正是應了這句話。 短短8年的時間,這所很窮很破的大學,竟凝聚並培育出了一大批精英,比這三所院校在三十年內培養的還要多。這也是它稱之為“傳奇”的第二個原因。 不難想像,在那個戰火紛飛、物資緊缺的年代,西南聯大在貧窮與困苦中走過了整整8個年頭實屬不易。 當時西南聯大雖由三所院校組成,但南開校長與北大校長不常在校,實際就是清華校長梅貽琦一人在撐持。體力的勞苦不必提,精神上的勞苦也是可想而知的。他總說:“校長不過是率領職工給教授搬椅子凳子的。”

為了賺點外快補貼師生們的拮据生活,他在暑假帶領學生組建服務社,賣掉了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 有次上課時遲到了,他歉疚地解釋:“我剛才在街上給我內人的糕點攤守攤,她去進貨了,可她辦事不利,我告訴她八點我有課,她七點半還沒回來,我只好丟下攤,跑來了,不過,今天點心賣得特好,有錢掙啊!”同學們卻紛紛拭淚,他們知道校長為了辦學變賣了值錢的家當,連師母都得去街上賣早點。(《大學與大師》) 西南聯大正式秉承著“剛毅堅卓”的精神,與民族共患難,為國家爭未來,誕生了一批有一批的專業頂尖人才。 翻看聯大的師生名錄: 葉企孫,陳寅恪,趙元任,吳有訓,梁思成,金岳霖,陳省身,王力,朱自清,馮友蘭,王竹溪,沈從文,陳岱孫,聞一多,錢穆,錢鐘書,吳大猷,周培源,費孝通,華羅庚,朱光潛,趙九章,林徽因,吳晗,吳宓,張奚若,潘光旦,卞之琳,李憲之,梅貽琦,張伯苓,蔣夢麟,楊武之,馮景蘭,袁複,禮馮至,劉文典,穆旦,趙以炳.…… 真的可謂是“群星璀璨,大師雲集”。 所謂大師,是因為西南聯大培養出的學生,不僅僅是專才,更是通才。 這全都得益于當時的校長梅貽琦超前的教育理念,也正是我們當下教育中所重視的“通識教育”。 他主張,學生應先通後專,即“通識為本,專識為末”。新生入學第一年不分文實,各系學生一律實施通才教育,第二年起進入各自專業領域。各學科分為必修和選修二種,成績以學分計算,視學生能力定高低,各系畢業學生至少須修滿136 個學分(體育除外),土木工程學系單列。如此改革的總目的,是讓學生有較大的選修空間,但各系學生畢業之前,須受該系之畢業考試,考試及格,方為畢業。 這也正印證了《大學與大師》中,清華校友、著名史家何炳棣所言:“我國20 世紀論大學教育以通識為本、專識為末,從未有堅毅明通如梅師者。梅師長校之初即提出含有至理的名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唯大師始克通專備具,唯大師始能啟沃未來之大師,此清華精神之所以為‘大’也。”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之大”。這才是真的“聯大之大”。 推薦閱讀《大學與大師》,看清華“終身校長”梅貽琦與中國教育的黃金時代。

旅行團全體成員終於抵達昆明。我國著名語言學家兼音樂家為此創作了一首歌: 遙遙長路,到聯合大學, 遙遙長路,徒步。 遙遙長路,到聯合大學, 不怕危險和辛苦。 再見嶽麓山下, 再會貴陽城。 遙遙長路走罷三千餘裡, 今天到了昆明。 自此,三路成員,數千名師生全都于昆明平安會師,正式組建了標榜青史,永垂後世的西南聯合大學。 于抗戰烽火中,大學的落成只是階段性的勝利,隨後,諸多的考驗便接踵而至,其中一個最為簡單粗暴的困難就是——窮! 原本當年,梁思成為西南聯大的新校舍畫了一幅設計圖,馮友蘭評價它說:“肝膽俱全,有了這座校舍,聯大可以說是在昆明定居了。” 遺憾的是,因為經費奇缺,新建的教室及宿舍容量,尚不及全校教職員生及其家屬所需的一半。其餘只能另尋租處,條件十分局促簡陋。

當時的學生宿舍,都是土牆茅草屋,在牆上開幾個方扣,嵌上幾根木棍就是窗子。每個房子放20張雙層木床,用簾子隔開,四個人,只有6平方米的空間。 年輕時在此就讀的楊振寧,多年之後回憶起來,對這段特殊的日子仍然記憶猶新:“那時聯大的教室是鐵皮頂的房子,下雨的時候,叮噹之聲不停。地面是泥土壓成,幾年之後,滿是泥垢;窗戶沒有玻璃。風吹時必須用東西把紙張壓住,否則就會被吹掉……”

在《大學與大師》中也曾提到過與之有關的一段逸事: 某日上午,蔣夢麟、梅貽琦、張伯苓三常委,由秘書主任楊振聲陪同巡視宿舍。蔣看到宿舍破敗不堪,一派風雨飄搖的樣子,大為不滿,認為此處會影響學生的身心健康,不宜居住。海軍出身、在長沙臨大負責設備採購的張伯苓則認為國難方殷,政府在極度困難中仍能顧及青年學生的學業,已屬難能可貴,而且學生正應該接受鍛煉,有這樣的宿舍安身就很不錯了,於是二人爭執起來。梅貽琦作為張伯苓的學生,生性寡言,此時不便表示態度。爭執中,蔣夢麟突然有點賭氣地說:“倘若是我的孩子,我就不要他住在這個宿舍裡!”張伯苓聽罷,臉一沉,不甘示弱地反擊道:“倘若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他住在這裡!”見二人皆面露慍色,梅貽琦不得不出面打圓場,說:“如果有條件住大樓自然要住,不必放棄大樓去住破房;如果沒有條件那就該適應環境,因為大學並不是有大樓,而是有大師的學校。”梅氏一語雙關的勸說,使一場爭執得以平息。 這也就是梅貽琦後來總結的:“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西南聯大也正是應了這句話。 短短8年的時間,這所很窮很破的大學,竟凝聚並培育出了一大批精英,比這三所院校在三十年內培養的還要多。這也是它稱之為“傳奇”的第二個原因。 不難想像,在那個戰火紛飛、物資緊缺的年代,西南聯大在貧窮與困苦中走過了整整8個年頭實屬不易。 當時西南聯大雖由三所院校組成,但南開校長與北大校長不常在校,實際就是清華校長梅貽琦一人在撐持。體力的勞苦不必提,精神上的勞苦也是可想而知的。他總說:“校長不過是率領職工給教授搬椅子凳子的。”

為了賺點外快補貼師生們的拮据生活,他在暑假帶領學生組建服務社,賣掉了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 有次上課時遲到了,他歉疚地解釋:“我剛才在街上給我內人的糕點攤守攤,她去進貨了,可她辦事不利,我告訴她八點我有課,她七點半還沒回來,我只好丟下攤,跑來了,不過,今天點心賣得特好,有錢掙啊!”同學們卻紛紛拭淚,他們知道校長為了辦學變賣了值錢的家當,連師母都得去街上賣早點。(《大學與大師》) 西南聯大正式秉承著“剛毅堅卓”的精神,與民族共患難,為國家爭未來,誕生了一批有一批的專業頂尖人才。 翻看聯大的師生名錄: 葉企孫,陳寅恪,趙元任,吳有訓,梁思成,金岳霖,陳省身,王力,朱自清,馮友蘭,王竹溪,沈從文,陳岱孫,聞一多,錢穆,錢鐘書,吳大猷,周培源,費孝通,華羅庚,朱光潛,趙九章,林徽因,吳晗,吳宓,張奚若,潘光旦,卞之琳,李憲之,梅貽琦,張伯苓,蔣夢麟,楊武之,馮景蘭,袁複,禮馮至,劉文典,穆旦,趙以炳.…… 真的可謂是“群星璀璨,大師雲集”。 所謂大師,是因為西南聯大培養出的學生,不僅僅是專才,更是通才。 這全都得益于當時的校長梅貽琦超前的教育理念,也正是我們當下教育中所重視的“通識教育”。 他主張,學生應先通後專,即“通識為本,專識為末”。新生入學第一年不分文實,各系學生一律實施通才教育,第二年起進入各自專業領域。各學科分為必修和選修二種,成績以學分計算,視學生能力定高低,各系畢業學生至少須修滿136 個學分(體育除外),土木工程學系單列。如此改革的總目的,是讓學生有較大的選修空間,但各系學生畢業之前,須受該系之畢業考試,考試及格,方為畢業。 這也正印證了《大學與大師》中,清華校友、著名史家何炳棣所言:“我國20 世紀論大學教育以通識為本、專識為末,從未有堅毅明通如梅師者。梅師長校之初即提出含有至理的名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唯大師始克通專備具,唯大師始能啟沃未來之大師,此清華精神之所以為‘大’也。”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之大”。這才是真的“聯大之大”。 推薦閱讀《大學與大師》,看清華“終身校長”梅貽琦與中國教育的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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