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的樹
文/鄭志玲
選稿：中鄉美駐河南選稿基地主編 張紅蒙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青
月亮不是很圓， 但是月光卻像濾過的酒， 彌漫著醉人的香甜。 操場邊的那棵最大的棕櫚樹下， 少男站在那似乎很久了， 他也許覺得累了， 開始輕輕的來回走動。 走了一會兒， 他又在棕櫚樹下的那個石頭上坐了下來。 坐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他又站起來， 圍繞著棕櫚樹跑起來。
就這樣， 他或跳或走或坐或跑或站， 不停地變換著運動方式， 可是他的目光卻始終朝著一個方向緊緊地看著。
初夏的風像戀人似的撫摸著他的臉。
少男小跑著過去。 他想握一下她的手， 伸到中途又不知所措地放下了。 兩個人隔著一步遠， 面對面地站著。
男孩拿出一張紙， “這是入伍錄取通知書， 體檢已通過， 我要去當兵了。 ”
“嗯！”少女沒有接過紙， 她抬起頭， 男孩正好也將目光看了過來， 女孩倏地滿臉緋紅， 四目相對的刹那卻又慌忙避開。
“我們學校和你一起去的有幾人？”
“通過的有三人， 都是好哥們。 ”
“哦！也許那裡是你更好的舞臺。 ”她低著頭， 男孩是這個校園裡女生之間傳頌的男神， 富二代偏又長著一副迷死人的模樣， 整天被一些男女生眾星拱月般地簇擁著， 她討厭他的張狂， 但是大家都一一和他道別， 她不來顯得不夠同學情份。
“到了部隊， 我一定好好用功， 爭取早日考上軍校。 以前只怪自己太貪玩， 我知道與你這學霸校花差距很遠， ”他咽了口唾沫， “但是， 我就是喜歡你， 沒來由的喜歡， 我在班級裡所做的一切搞怪事情， 就是希望能讓你看我一眼。 ”
“你招蜂引蝶的事情確實做得不少。
“可是， 我真的從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生的手， 我只喜歡你， 請問你能接受這份喜歡嗎？”他終於把背了好多天的這些話， 艱難地說了出來。
女孩沉默片刻說：“這樣吧， 等到這棵棕櫚樹開花的時候， 我答應你。 ”女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轉身走了。
第二天， 男孩來到棕櫚樹下， 他仔細看了看， 樹像一把擎天大傘， 長長的葉柄上扇子型葉鞘針狀型展開。
在這三年， 他好像沒有見過它開花的樣子。 他又打聽了好多人， 都說沒有見過開過花。 少年泱泱地走開了。
“明天我就要走了， 等著我， 我一定會讓這棵棕櫚樹開花， 哪怕是用我的心， ”男孩抱著棕櫚樹， “不管它渾身有多少刺， 我也不放棄！”
女孩從這一邊也抱著棕櫚樹， 她修長的手指碰到了男孩的手指， 一種溫熱像電流傳導過來。 他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指頭， 猛地鬆開雙臂， 站在了女孩的面前， 捉住了她的手指：“看看手指被戳破了沒有？”他把手指放在明朗的月光下反復看著，
“棕櫚樹真的開花了， 開花了！”那個曾經的少女已經擺脫了稚氣， 成了一名名牌大學研究生。
她站在樹下， 抬頭看著， 那高高的棕櫚樹上， 掛著幾個如同玉米梆子的白色花蕊， 那花蕊被眾多小花朵形似的小米粒緊緊包圍， 散發出迷人的芳香。
女孩看著高興地說：“他人呢？怎麼還不來？”
“他早就來了， 一直在這兒等你。 ”一青年說著， 看了她一眼， 忽然“啪”地敬了一個軍禮， 然後蹲下身子， 從棕櫚樹根扒出一摞摞書信：“他說， 他要用他的心讓這棵樹開花。 ”
“現在已經開了， 他人呢？”
“在這兒！”另一名青年， 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漂亮的盒子， 緩緩展開， 裡面是一枚閃光的軍功章：“在一次執行任務時， 遇到突發情況，他為了保護我們，不幸犧牲。”
女孩哭著指著樹上的花蕊說：“其實，這棵樹每年都開花，只是很小，沒有人注意它而已。”
作者簡介：鄭志玲，筆名紫凝，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當代微篇小說作家協會會員，《江蘇微篇小說》副主席，《江蘇文藝志玲》主編，漣水鄭梁梅中學老師。著有《子午鴛鴦鉞》、《豪門私生女》、《俠侶情仇》、《等你回來》等中長篇小說。上百篇小說散文在《鄭州日報》、《遼寧工人》、《短小說》等多家報刊雜誌發表。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遇到突發情況，他為了保護我們，不幸犧牲。”女孩哭著指著樹上的花蕊說：“其實，這棵樹每年都開花，只是很小，沒有人注意它而已。”
作者簡介：鄭志玲，筆名紫凝，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當代微篇小說作家協會會員，《江蘇微篇小說》副主席，《江蘇文藝志玲》主編，漣水鄭梁梅中學老師。著有《子午鴛鴦鉞》、《豪門私生女》、《俠侶情仇》、《等你回來》等中長篇小說。上百篇小說散文在《鄭州日報》、《遼寧工人》、《短小說》等多家報刊雜誌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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