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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願違(民間故事)

張星接到表兄的電話, 說他打工的工地要招小工, 叫他立馬去。 當天, 張星就去火車站買車票。

張星初中剛畢業, 因在家裡窮, 沒錢繼續上學,

想出去打工掙錢。 可張星怕出去一時找不到工作, 就讓在省城打工的表兄幫忙。 現在表兄打電話來讓他快去, 張星不敢怠慢, 次日就趕到了省城。

張星在他表兄做的那個工地上幹起了小工, 每天挑磚、搬水泥、擔石子。 張星長這大還是初做這種體力活, 感到很吃力, 一天下來腰酸體乏, 精疲力盡, 吃了晚飯簡單洗了下就休息了, 長期幹這活的人晚上還要出去玩一陣子, 才回工地睡覺。 張星不喜歡出去玩, 最多到工地上看材料的陳老頭的工棚裡坐一下, 與陳老頭聊上一會兒。

一天晚上9點多鐘, 工地上的人都出去了還沒回來。 張星象過去一樣, 洗好後便上床休息, 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茫茫夜空, 想家裡的事, 想自己的未來,

想著, 想著, 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急急地低聲哀求:“兄弟, 救救我, 後面有兩個歹徒追殺我。 ”還沒等張星回過神來, 那人就鑽進了一堆腳手架下面藏了起來, 緊接著又跑進來兩個年輕人, 氣喘噓噓地問:“師傅, 看到一個人跑上來了嗎?”

“沒有。 不過我聽見下面有人跑動的聲音, 正準備起來去看是不是有小偷呢。 ”張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這樣說。 那個人看張星的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又不像個說謊的人, 便信了張星的話, 轉身下樓追了出去。

過了好一陣子, 藏在腳手架下面的那個人大概確定追他的歹徒不會再返回了, 才從那堆腳手架裡爬出來, 很感激地對張星說:“兄弟, 謝謝你救了我。 ”說著從緊抱在胸前的包裡拿出一疊錢,

丟給還楞在床上的張星:“兄弟, 這錢你收下, 以後有機會, 我一定帶你出去發財。 ”說完便匆匆走了。 張星還沒來得及問他叫什麼?他是做什麼工作的?那兩個人為什麼要追殺他?……張星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 可那人沒等他問一個問題就急匆匆地走了。 張星很失望地看著床上那疊錢, 心裡想, 自己根本就沒想著要他給這些錢, 他救他完全是因為他當時有歹徒追殺, 他不能見死不救。 再說自己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 怎麼能要他的錢呢。 張星從床上撿起那疊錢, 數了一遍, 哇, 這麼多——3萬塊。 張星心喊。 他是個什麼人?怎麼一出手就給這多錢?一定是個大老闆了。 他曾在書上看到過歹徒搶劫大老闆的事。 張星想到此, 心裡開始激動了起來,
突然冒出另外一個想法, 自己不能要這3萬塊錢, 應該先把它存起來, 說不定哪天, 那位老闆忽然會來請他到他公司去工作, 這樣自己就不用這般辛苦了, 而且有份像樣的工作, 再加上老闆的照顧, 還怕掙不到錢。 對, 我不能為這點小錢而丟了一份好工作。 張星想著仿佛已經到大公司上班了似的, 一夜興奮難眠。

次日, 張星悄悄地把錢存入了附近的銀行, 昨夜發生的事他誰也沒有說。 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幹起活來特別輕鬆, 心裡總在默默地盼著那位老闆的出現。 夜裡, 張星就更不想出去玩了, 他怕自己一出門, 那位老闆來找他不就錯過了機會。 但張星早早上床又睡不著, 翻來覆去, 心裡總是胡思亂想的。

於是, 張星就到看材料的陳老頭那兒去, 和他閒談神聊。 張星只有在與陳老頭談話時才能暫時忘記去想胡思亂想。 看材料的陳老頭就住在這附近, 是位退休工人, 因工廠停產發不出退休工資, 就托關係到這裡來看材料找點生活費。 他家的日子過得比較艱難。 每天晚飯都由他的女兒送來工地, 這樣就要節約些。 張星有時候吃得早, 到陳老頭的工棚去坐時, 他女兒還沒有給他送飯來, 所以張星就經常見到他女兒。 張星第一次見到陳老頭女兒時, 張星看呆了, 陳老頭女兒長得很漂亮, 看得張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使張星夜裡更加睡不著, 時而想那位老闆, 時而想陳老頭的女兒, 有時還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向美好的地方想入非非。 張星自第一次見到陳老頭女兒那晚起,他就喜歡到陳老頭工棚去坐,幾乎每晚都去,而且去得很早,每次都能看到陳老頭的女兒,每看到一次張星就有不同的感覺。張星每次見到陳老頭的女兒,就有一種衝動,總想主動和她說句話,可每次又都把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陳老頭的女兒見了張星只是淺淺一笑,就這淺淺一笑,總讓張星想入非非,心潮起伏。致使陳老頭女兒回去時,張星就用很溫情的目光送她走出他的視線,方才回過頭來,對陳老頭說:“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陳老頭每次聽了張星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回答。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張星心中盼望的那位老闆始終沒有出現,張星非常失望,白天幹活都沒精神。好在陳老頭的女兒每天仍堅持給他父親送飯,這冥冥中似乎給張星帶來了一些力量,致使張星的精神不至於徹底崩潰。張星好象也明白陳老頭女兒給自己一些說不清的希望,每晚早早地就到陳老頭工棚去,專程為等他女兒來給他送飯那短短的時刻,每回張星總要情不自禁地讚歎:“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過後,張星心裡就開始牽掛和慢慢的等待,等待陳老頭女兒給他送飯的那一刻。

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走,陳老頭與張星漸漸地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感情也日見加深。有一天,陳老頭女兒又給他送晚飯,走時,張星仍舊說了一句他說了很多遍的話:“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這次陳老頭聽後沒有笑,而是長長感歎一聲,說:“漂亮有什麼用,可惜她是個聾子。”張星聽陳老頭這話,心倏地一沉,象墜落無底的深淵般,一直向下沉落沉落,過了好久,張星才很失望地啊了一聲,說:“真是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

“其實,她並不是生下就聾,是去年發高燒燒聾的,醫生說她這耳聾可以治好,但醫藥費得好幾萬元,我們一時難籌到,就放棄了治療。不過,等有錢了還是要帶她去診治的。”陳老頭補棄說。張星聽陳老頭這樣說,好象也和陳老頭一樣有了希望似的,說:“能治,那好,那好。治好到底得多少錢?”

“五、六萬吧。”陳老頭答。

張星沒再接話,告辭走了。

接下來兩天晚上,張星沒有去陳老頭工棚,而是象過去一樣,一洗好就上床了。可又睡不安穩,一合眼就出現陳老頭女兒那漂亮的臉蛋和那嬌好的身材。張星就想起陳老頭說的話:“醫生說她這耳聾可以治好,等有錢了還是要帶她去診治的。”“得五六萬。”

第三天吃過晚飯,張星又早早地到陳老頭的工棚去找他聊天了。仍舊見到陳老頭的女兒給他送飯。走的時候,張星對陳老頭說:“陳伯,你女兒真漂亮,你得早點給她治啊。”這次張星對陳老頭的稱呼變了,後面還加了一句關心的話。陳老頭仍舊笑了笑,答:“是呀,可我還沒揍夠錢。”張星不接話,有意把目光移開望著外面。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一天,張星用目光送走陳老頭女兒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陳老頭說:“陳伯,要是有人出錢給你女兒治病,你同意不?”

“哪有這樣的好人?”陳老頭笑著答。

“要是有,你同意不?”張星重複問。

“哪有這好事,高興都來不及了,還會不同意。”

“但那人有個條件,你答應嗎?”張星又說。

“什麼條件,總不會向我要錢吧,這我可拿不出來。”

“當然不是,是要……是要娶你女兒做老婆。”張星說完臉不由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陳老頭當然明白張星的意思,想張星也是個不錯的男孩,老實、厚道,不像現在有些青年人到處惹事生非,胡搞亂來。只是他不過一個做小工的鄉下青年,哪有這筆錢?就是有,也不會捨得的,有這多錢在鄉下是能做很大事,娶一房好媳婦,還有剩餘本錢可以做點生意。但陳老頭心裡還是很感激張星,儘管他只是說說而已,卻能給他帶來一些慰藉。於是,沉思了片刻,說:“只要他喜歡我女兒,真心待她,我有什麼不同意的。”張星沒有再問了,隨後便告辭離去。

張星回到他那還沒有竣工的樓房裡,躺在直接鋪在水泥地板上的床上,興奮了一夜。心想著,要是自己能有6萬塊錢,把陳老頭的女兒那聾病治好,不僅有一個漂亮的城裡老婆,還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城裡人了,在城裡有一個落腳地,村裡人不羡慕死了他。對了,自己不是有三萬塊錢嗎?想那公司老闆是不會來了,這長時間也沒見他露面,他那種人怎麼會記得自己這小人物,只是當時緊急需要他幫忙才那樣說,再說他給了這多錢,3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星想到此,心裡掠過一絲不快和怨恨,這些有錢人一個個是為富不仁,無情無義的東西。唉,還是把這錢拿去給陳老頭女兒治病,至少可以討個好老婆。張星想到這些心裡豁然開朗了許多。這一夜,張星就這樣思來想去,反反復複,一夜沒入睡。

次日,張星便偷偷把那3萬塊錢從銀行裡取了出來,晚上就去陳老頭那裡,有些不太自然地把那疊錢交給陳老頭手中,說:“陳伯,這錢拿去給你女兒治病吧。”陳老頭看到手中這錢呆立了半天不知說什麼,兩眼盯著張星,望得張星低下頭,解釋道:“這錢是我從親戚那裡借來的,說好了,我幫他幹活慢慢還他,你女兒那病可不能迤得太長了,誤了治療時機要後悔一輩子。”陳老頭激動得語無倫次。“張星,謝謝你。”陳老頭兩眼濕潤了起來,哽咽地說:“這錢給我女兒治病你可得想好哩,我女兒那病醫生只是說可能治得好,要是真治好了,那好辦,讓她跟你過一輩子,要是治不好,那我可一時半刻沒錢還的。”

“陳伯,你放寬心。既然醫生說可治好就一定能治好的。再說,這錢也只是我出出力氣就能掙來了,算我出力氣幫你幹幾天活吧。”

“那我先打個條你吧。等玲兒治好了再說別的。”

“打什麼條啊,你儘管拿去給玲兒治病,下差的我再去想辦法籌。”張星說完突然又感覺自己說錯了,下差那錢讓他一時到哪裡去籌,但話說出來了,總不能現在就反悔吧。可陳老頭倒也很理解人,對張星說:“我也可以湊到一萬多塊,再差啊,慢慢來,我們一起想辦法,”當晚,陳老頭就帶張星到自己的家裡,把這事向家裡人說了。一家人感動不已,尤其是陳老頭女兒玲兒更是高興,當即給張星泡了一杯很甜的茶。

第二天上午,陳老頭和張星都請了假,兩個人一起送陳玲到城裡五官專科醫院住院,先交了4萬多元住院費。陳玲住院後,張星的精神頭很足,好象是一台不知倦的機械,白天幹完活,晚上就跑到醫院去照顧玲兒,並且還替玲兒給陳老頭送飯,但他與玲兒的關係沒有公開,只是說他與陳老頭投機,有交情,陳老頭請他幫忙,他就答應了。大家也就不懷疑什麼。

陳玲住院不到一個星期,張星那夜救過的青年人突然來工地找他。張星有些不好意思,見了他怯怯地低著頭。那青年人卻沒注意到這些,見了張星很親熱地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兄弟,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我說過等有機會要帶你發財的,現在機會來了,包你一年可以賺幾萬元,比你在這裡做苦力強多了。你準備一下,晚上我來接你。”

“可我還不知道你叫麼?幹什麼工作的?”張星問。

“我叫孟平,你就叫我平哥吧,我在福達公司當總經理助理。你呢?”

“我叫張星。”

“好,張星老弟,我有事先走了,晚上來接你。”

“謝謝你,平哥。以後請多多關照。”張星感激地說。

孟平走後,張星就到工頭那裡辭工,說家裡有急事要他速回。不過張星還是告訴了他表兄,說他要到福達公司去上班了,其餘的事沒有說。但他向陳老頭卻沒有說去福達公司,只是說他要到別地方去工作,玲兒的醫療費不用發愁了,他很快就可以送來,並說他有空會去醫院看玲兒的。陳老頭不好仔細問,畢竟他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女婿,只是叫他小心點,經常回來看看。

張星辦好了這些事後,就提著行禮在工地邊上等孟平來接他。其實張星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幾件換洗衣服,用個塑膠袋提在手上。大約下午5點來鐘,孟平開著小車來把他接走了。

孟平把張星接到一條後巷的一個門面前停了下來,說:“到了。”便下了車,帶張星一起走了進去。門店裡早有一個女孩坐在那裡等他們。孟平進去後就對張星介紹說:“她叫小青,是你的幫手,幫你看門店,她家就在這條巷子不遠。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這個門面是我們公司一個銷售代理點,由你負責經營,營業執照已經給你辦好了,主要經營西藥,當然你還必須每月為公司送一、二次藥到指定銷售點。報酬麼,每月二千元,少不少?”

“不少,不少。”張星很滿意地答。他還從沒想到有這麼多工資,而且一來就負責一個銷售點,他心裡對孟平真是萬分感激。

孟平交代完這些事後就走了,說過幾天再來看他。

孟平走後,小青隨後也回家了。張星就開始忙著打掃門店,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後,又把櫃檯上的藥品收拾整齊,一直忙到半夜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開門營業了。

中午,張星讓小青看店,自己抽空到醫院去看玲兒。玲兒的手術還沒有做,醫生說觀察幾天後再定手術方案。通過這些天來的交往,張星和玲兒的感情也有了很大的進展。張星告訴玲兒他已經到福達公司一個銷售點當負責人了,每月工資二千塊,張星說的時候很有幾分自豪感。

幾天後,孟平給店裡送來了兩袋藥,一袋是給他們店的,一袋是要張星送到別的銷售點。張星按孟平告訴他的地址,很快就送到了。張星很滿意這份工作,既輕鬆,又自由,薪水也不錯。店裡有小青幫忙看,他只是送送藥而已,而且這些藥也好送,無非是一些青黴素、鏈黴素之類的瓶裝藥,也不重,就那麼十幾二十斤。

有一天,店裡突然來了兩個人,張星感覺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兩個人一進門就對張星說:“喂,叫你們老闆于子金出來,我們有重要事找他。”

“對不起,你們找錯了地方,我們老闆不叫于子金。”張星回答。

“不叫於子金,叫什麼?”一個高個子問。

“大哥,管他叫什麼,那小子經常換名字的。”另一個瘦個子人接過話茬說,“我們就找你們老闆,有事商量。”

張星想這兩個人肯定是找老闆麻煩的,便答:“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說著便把營業執照取下來給他們看。

“不要騙我們了,我們調查得很清楚,這店就是他開的,只是讓你這傻瓜蛋做晃子。”高個子說著就徑直進店裡找了起來,沒找著人,然後就轉頭對張星說:“小子,你轉告於子金,不管他躲到那裡我們都會找到他的,叫他準備好五十萬元,少一個子老子不會放過他,三天后我們再來。如果見不到你們老闆,我們就把這裡給砸了。”那兩個人說完氣凶凶地走了。等那兩個人走遠了,張星突然想起來了,他們就是那夜追平哥的兩個壞人。

張星想立即把這事告訴孟平,讓他避一避,想個辦法解決這事。可張星不知道孟平住那裡,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張星很焦急,盼孟平這兩天能夠來。可孟平就是不來店裡,張星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三天之後,張星正準備去醫院看玲兒,因為玲兒已經做了手術。張星剛出店門就看到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店裡走來,張星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情急中跑上街打了110報警。不多時那兩個人果然到了他們店裡,正威脅著張星,要他告訴於子金的住所。突然,他們中的瘦個子喊了聲“大哥,員警來了。”說著兩人撥腿就往外跑。趕來的員警見他們逃跑,立即追了上去,那兩個人沒跑多遠就被員警逮住了,然後將他們帶到張星的店裡調查情況。張星就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全盤向員警說了一遍,連那天夜裡追孟平的事也說了,只是沒說孟平給他的3萬元錢。員警做好筆錄之後就將他們帶走了。張星感到很興奮,竟然忘記了今天要去醫院看玲兒的事,很得意地想自己總算為平哥做了一件事,報答平哥的關心。幫平哥抓住了追殺他的壞人,平哥再不用害怕他們了。張星為自己報警的決定感到自豪。

過了兩天后的中午,孟平又給張星送來了兩袋藥。孟平剛進店,張星就迫不急待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孟平,他心裡等待著平哥對他的讚賞和獎勵。沒想到張星還沒說完,孟平的臉色就刷地變得慘白,楞了會兒,憤怒地揚起手狠狠地打了張星兩個耳光:“他媽的,鄉下傻仔子,壞了老子的大事。”說完趕忙抓起剛才帶來的兩袋藥往外就跑,還沒到店門口,就被突然沖進來的幾名員警給牢牢抓住了,隨後將張星一併帶走。

玲兒的手術很成功,她能夠再次聽到世間動聽悅耳的聲音了。她躺在病床上格外的激動,盼望著張星早一刻到來,她好想把這個喜訊告訴他,可張星卻接連好幾天沒有到醫院來看她了。她心裡擔心張星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玲兒要他父親到張星的門店找他。陳老頭跑到門店去找張星,可那店已經關閉了。問旁邊的人,有人告訴他說這店出了事,被公安局查封了。陳老頭心裡一格噔,這個張星到底做了什麼壞事啊,怎麼會被公安局抓去呢。陳老頭就到公安局打聽,才知道張星幫人販毒。陳老頭嚇得差點昏倒在地,他不敢把這事告訴玲兒,怕影響她的恢復。直到一個星期後,玲兒出院了,陳老頭才將張星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玲兒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場留下了眼淚,硬要父親陪她一起到公安局去看張星。他們到公安局後才瞭解到,那個請張星去工作的人,不叫孟平,而叫於子金,是個大毒販子,在城裡以開西藥店為名,用調包的形式,暗中把白粉分裝在藥瓶裡,再利用張星老實,單純的性格,讓他送到各地銷售。那追殺他的兩個人,原來是和他一夥的,在一次販毒中,被公安人員盯上了,他們掩護於子金逃走,自己被逮住,因沒有搜到他們販毒的證據,放了回來,於是就找於子金分贓,於子金只答應給他們兩成,可他們卻要三三分成,結果就爭吵了起來,於子金就想跑,兩個人就開始追殺他。公安局調查到張星前後都不知內情,只是無心幫了他們,而且是因他報警,公安局才破獲了這夥販毒集團,功過相抵,本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的,可他卻接受了於子金的3萬元髒款,並已全部揮霍殆盡,這一點可能要判刑。玲兒知道這些情況後,哭了好久,說是自己害了張星。玲兒在家裡茶飯不思地想怎麼救張星,她最終還真想出了一個救張星的辦法。

玲兒請人做了一面錦旗,送到公安局去,說是感謝張星捐款為她治病。公安局同志便問玲兒事情的經過。於是玲兒便把真實情況向公安領導反映,公安局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們為救張星故意編造的,如果這樣,那張星為什麼不說呢?公安局便提審張星,為什麼要隱瞞真實情況。張星見瞞不了,只得說出了真象,並告訴公安局他開始為什麼不敢說出真象的思想,因為他怕公安局知道真象後去追要那筆錢,到時陳老頭哪有錢還,玲兒的病也治不好了,所以就沒有說出實情,只說是自己用完了,一個人承擔算了。玲兒他們聽到這消息後,感動得熱淚盈眶。

張星總算免除了刑事責任,放了出來,玲兒親自把他接到家裡。不久,玲兒和張星高高興興地領了結婚證,舉行了簡樸的婚禮。

張星自第一次見到陳老頭女兒那晚起,他就喜歡到陳老頭工棚去坐,幾乎每晚都去,而且去得很早,每次都能看到陳老頭的女兒,每看到一次張星就有不同的感覺。張星每次見到陳老頭的女兒,就有一種衝動,總想主動和她說句話,可每次又都把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陳老頭的女兒見了張星只是淺淺一笑,就這淺淺一笑,總讓張星想入非非,心潮起伏。致使陳老頭女兒回去時,張星就用很溫情的目光送她走出他的視線,方才回過頭來,對陳老頭說:“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陳老頭每次聽了張星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回答。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張星心中盼望的那位老闆始終沒有出現,張星非常失望,白天幹活都沒精神。好在陳老頭的女兒每天仍堅持給他父親送飯,這冥冥中似乎給張星帶來了一些力量,致使張星的精神不至於徹底崩潰。張星好象也明白陳老頭女兒給自己一些說不清的希望,每晚早早地就到陳老頭工棚去,專程為等他女兒來給他送飯那短短的時刻,每回張星總要情不自禁地讚歎:“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過後,張星心裡就開始牽掛和慢慢的等待,等待陳老頭女兒給他送飯的那一刻。

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走,陳老頭與張星漸漸地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感情也日見加深。有一天,陳老頭女兒又給他送晚飯,走時,張星仍舊說了一句他說了很多遍的話:“陳老頭,你女兒真漂亮。”這次陳老頭聽後沒有笑,而是長長感歎一聲,說:“漂亮有什麼用,可惜她是個聾子。”張星聽陳老頭這話,心倏地一沉,象墜落無底的深淵般,一直向下沉落沉落,過了好久,張星才很失望地啊了一聲,說:“真是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

“其實,她並不是生下就聾,是去年發高燒燒聾的,醫生說她這耳聾可以治好,但醫藥費得好幾萬元,我們一時難籌到,就放棄了治療。不過,等有錢了還是要帶她去診治的。”陳老頭補棄說。張星聽陳老頭這樣說,好象也和陳老頭一樣有了希望似的,說:“能治,那好,那好。治好到底得多少錢?”

“五、六萬吧。”陳老頭答。

張星沒再接話,告辭走了。

接下來兩天晚上,張星沒有去陳老頭工棚,而是象過去一樣,一洗好就上床了。可又睡不安穩,一合眼就出現陳老頭女兒那漂亮的臉蛋和那嬌好的身材。張星就想起陳老頭說的話:“醫生說她這耳聾可以治好,等有錢了還是要帶她去診治的。”“得五六萬。”

第三天吃過晚飯,張星又早早地到陳老頭的工棚去找他聊天了。仍舊見到陳老頭的女兒給他送飯。走的時候,張星對陳老頭說:“陳伯,你女兒真漂亮,你得早點給她治啊。”這次張星對陳老頭的稱呼變了,後面還加了一句關心的話。陳老頭仍舊笑了笑,答:“是呀,可我還沒揍夠錢。”張星不接話,有意把目光移開望著外面。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一天,張星用目光送走陳老頭女兒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陳老頭說:“陳伯,要是有人出錢給你女兒治病,你同意不?”

“哪有這樣的好人?”陳老頭笑著答。

“要是有,你同意不?”張星重複問。

“哪有這好事,高興都來不及了,還會不同意。”

“但那人有個條件,你答應嗎?”張星又說。

“什麼條件,總不會向我要錢吧,這我可拿不出來。”

“當然不是,是要……是要娶你女兒做老婆。”張星說完臉不由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陳老頭當然明白張星的意思,想張星也是個不錯的男孩,老實、厚道,不像現在有些青年人到處惹事生非,胡搞亂來。只是他不過一個做小工的鄉下青年,哪有這筆錢?就是有,也不會捨得的,有這多錢在鄉下是能做很大事,娶一房好媳婦,還有剩餘本錢可以做點生意。但陳老頭心裡還是很感激張星,儘管他只是說說而已,卻能給他帶來一些慰藉。於是,沉思了片刻,說:“只要他喜歡我女兒,真心待她,我有什麼不同意的。”張星沒有再問了,隨後便告辭離去。

張星回到他那還沒有竣工的樓房裡,躺在直接鋪在水泥地板上的床上,興奮了一夜。心想著,要是自己能有6萬塊錢,把陳老頭的女兒那聾病治好,不僅有一個漂亮的城裡老婆,還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城裡人了,在城裡有一個落腳地,村裡人不羡慕死了他。對了,自己不是有三萬塊錢嗎?想那公司老闆是不會來了,這長時間也沒見他露面,他那種人怎麼會記得自己這小人物,只是當時緊急需要他幫忙才那樣說,再說他給了這多錢,3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星想到此,心裡掠過一絲不快和怨恨,這些有錢人一個個是為富不仁,無情無義的東西。唉,還是把這錢拿去給陳老頭女兒治病,至少可以討個好老婆。張星想到這些心裡豁然開朗了許多。這一夜,張星就這樣思來想去,反反復複,一夜沒入睡。

次日,張星便偷偷把那3萬塊錢從銀行裡取了出來,晚上就去陳老頭那裡,有些不太自然地把那疊錢交給陳老頭手中,說:“陳伯,這錢拿去給你女兒治病吧。”陳老頭看到手中這錢呆立了半天不知說什麼,兩眼盯著張星,望得張星低下頭,解釋道:“這錢是我從親戚那裡借來的,說好了,我幫他幹活慢慢還他,你女兒那病可不能迤得太長了,誤了治療時機要後悔一輩子。”陳老頭激動得語無倫次。“張星,謝謝你。”陳老頭兩眼濕潤了起來,哽咽地說:“這錢給我女兒治病你可得想好哩,我女兒那病醫生只是說可能治得好,要是真治好了,那好辦,讓她跟你過一輩子,要是治不好,那我可一時半刻沒錢還的。”

“陳伯,你放寬心。既然醫生說可治好就一定能治好的。再說,這錢也只是我出出力氣就能掙來了,算我出力氣幫你幹幾天活吧。”

“那我先打個條你吧。等玲兒治好了再說別的。”

“打什麼條啊,你儘管拿去給玲兒治病,下差的我再去想辦法籌。”張星說完突然又感覺自己說錯了,下差那錢讓他一時到哪裡去籌,但話說出來了,總不能現在就反悔吧。可陳老頭倒也很理解人,對張星說:“我也可以湊到一萬多塊,再差啊,慢慢來,我們一起想辦法,”當晚,陳老頭就帶張星到自己的家裡,把這事向家裡人說了。一家人感動不已,尤其是陳老頭女兒玲兒更是高興,當即給張星泡了一杯很甜的茶。

第二天上午,陳老頭和張星都請了假,兩個人一起送陳玲到城裡五官專科醫院住院,先交了4萬多元住院費。陳玲住院後,張星的精神頭很足,好象是一台不知倦的機械,白天幹完活,晚上就跑到醫院去照顧玲兒,並且還替玲兒給陳老頭送飯,但他與玲兒的關係沒有公開,只是說他與陳老頭投機,有交情,陳老頭請他幫忙,他就答應了。大家也就不懷疑什麼。

陳玲住院不到一個星期,張星那夜救過的青年人突然來工地找他。張星有些不好意思,見了他怯怯地低著頭。那青年人卻沒注意到這些,見了張星很親熱地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兄弟,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我說過等有機會要帶你發財的,現在機會來了,包你一年可以賺幾萬元,比你在這裡做苦力強多了。你準備一下,晚上我來接你。”

“可我還不知道你叫麼?幹什麼工作的?”張星問。

“我叫孟平,你就叫我平哥吧,我在福達公司當總經理助理。你呢?”

“我叫張星。”

“好,張星老弟,我有事先走了,晚上來接你。”

“謝謝你,平哥。以後請多多關照。”張星感激地說。

孟平走後,張星就到工頭那裡辭工,說家裡有急事要他速回。不過張星還是告訴了他表兄,說他要到福達公司去上班了,其餘的事沒有說。但他向陳老頭卻沒有說去福達公司,只是說他要到別地方去工作,玲兒的醫療費不用發愁了,他很快就可以送來,並說他有空會去醫院看玲兒的。陳老頭不好仔細問,畢竟他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女婿,只是叫他小心點,經常回來看看。

張星辦好了這些事後,就提著行禮在工地邊上等孟平來接他。其實張星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幾件換洗衣服,用個塑膠袋提在手上。大約下午5點來鐘,孟平開著小車來把他接走了。

孟平把張星接到一條後巷的一個門面前停了下來,說:“到了。”便下了車,帶張星一起走了進去。門店裡早有一個女孩坐在那裡等他們。孟平進去後就對張星介紹說:“她叫小青,是你的幫手,幫你看門店,她家就在這條巷子不遠。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這個門面是我們公司一個銷售代理點,由你負責經營,營業執照已經給你辦好了,主要經營西藥,當然你還必須每月為公司送一、二次藥到指定銷售點。報酬麼,每月二千元,少不少?”

“不少,不少。”張星很滿意地答。他還從沒想到有這麼多工資,而且一來就負責一個銷售點,他心裡對孟平真是萬分感激。

孟平交代完這些事後就走了,說過幾天再來看他。

孟平走後,小青隨後也回家了。張星就開始忙著打掃門店,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後,又把櫃檯上的藥品收拾整齊,一直忙到半夜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開門營業了。

中午,張星讓小青看店,自己抽空到醫院去看玲兒。玲兒的手術還沒有做,醫生說觀察幾天後再定手術方案。通過這些天來的交往,張星和玲兒的感情也有了很大的進展。張星告訴玲兒他已經到福達公司一個銷售點當負責人了,每月工資二千塊,張星說的時候很有幾分自豪感。

幾天後,孟平給店裡送來了兩袋藥,一袋是給他們店的,一袋是要張星送到別的銷售點。張星按孟平告訴他的地址,很快就送到了。張星很滿意這份工作,既輕鬆,又自由,薪水也不錯。店裡有小青幫忙看,他只是送送藥而已,而且這些藥也好送,無非是一些青黴素、鏈黴素之類的瓶裝藥,也不重,就那麼十幾二十斤。

有一天,店裡突然來了兩個人,張星感覺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兩個人一進門就對張星說:“喂,叫你們老闆于子金出來,我們有重要事找他。”

“對不起,你們找錯了地方,我們老闆不叫于子金。”張星回答。

“不叫於子金,叫什麼?”一個高個子問。

“大哥,管他叫什麼,那小子經常換名字的。”另一個瘦個子人接過話茬說,“我們就找你們老闆,有事商量。”

張星想這兩個人肯定是找老闆麻煩的,便答:“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說著便把營業執照取下來給他們看。

“不要騙我們了,我們調查得很清楚,這店就是他開的,只是讓你這傻瓜蛋做晃子。”高個子說著就徑直進店裡找了起來,沒找著人,然後就轉頭對張星說:“小子,你轉告於子金,不管他躲到那裡我們都會找到他的,叫他準備好五十萬元,少一個子老子不會放過他,三天后我們再來。如果見不到你們老闆,我們就把這裡給砸了。”那兩個人說完氣凶凶地走了。等那兩個人走遠了,張星突然想起來了,他們就是那夜追平哥的兩個壞人。

張星想立即把這事告訴孟平,讓他避一避,想個辦法解決這事。可張星不知道孟平住那裡,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張星很焦急,盼孟平這兩天能夠來。可孟平就是不來店裡,張星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三天之後,張星正準備去醫院看玲兒,因為玲兒已經做了手術。張星剛出店門就看到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店裡走來,張星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情急中跑上街打了110報警。不多時那兩個人果然到了他們店裡,正威脅著張星,要他告訴於子金的住所。突然,他們中的瘦個子喊了聲“大哥,員警來了。”說著兩人撥腿就往外跑。趕來的員警見他們逃跑,立即追了上去,那兩個人沒跑多遠就被員警逮住了,然後將他們帶到張星的店裡調查情況。張星就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全盤向員警說了一遍,連那天夜裡追孟平的事也說了,只是沒說孟平給他的3萬元錢。員警做好筆錄之後就將他們帶走了。張星感到很興奮,竟然忘記了今天要去醫院看玲兒的事,很得意地想自己總算為平哥做了一件事,報答平哥的關心。幫平哥抓住了追殺他的壞人,平哥再不用害怕他們了。張星為自己報警的決定感到自豪。

過了兩天后的中午,孟平又給張星送來了兩袋藥。孟平剛進店,張星就迫不急待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孟平,他心裡等待著平哥對他的讚賞和獎勵。沒想到張星還沒說完,孟平的臉色就刷地變得慘白,楞了會兒,憤怒地揚起手狠狠地打了張星兩個耳光:“他媽的,鄉下傻仔子,壞了老子的大事。”說完趕忙抓起剛才帶來的兩袋藥往外就跑,還沒到店門口,就被突然沖進來的幾名員警給牢牢抓住了,隨後將張星一併帶走。

玲兒的手術很成功,她能夠再次聽到世間動聽悅耳的聲音了。她躺在病床上格外的激動,盼望著張星早一刻到來,她好想把這個喜訊告訴他,可張星卻接連好幾天沒有到醫院來看她了。她心裡擔心張星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玲兒要他父親到張星的門店找他。陳老頭跑到門店去找張星,可那店已經關閉了。問旁邊的人,有人告訴他說這店出了事,被公安局查封了。陳老頭心裡一格噔,這個張星到底做了什麼壞事啊,怎麼會被公安局抓去呢。陳老頭就到公安局打聽,才知道張星幫人販毒。陳老頭嚇得差點昏倒在地,他不敢把這事告訴玲兒,怕影響她的恢復。直到一個星期後,玲兒出院了,陳老頭才將張星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玲兒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場留下了眼淚,硬要父親陪她一起到公安局去看張星。他們到公安局後才瞭解到,那個請張星去工作的人,不叫孟平,而叫於子金,是個大毒販子,在城裡以開西藥店為名,用調包的形式,暗中把白粉分裝在藥瓶裡,再利用張星老實,單純的性格,讓他送到各地銷售。那追殺他的兩個人,原來是和他一夥的,在一次販毒中,被公安人員盯上了,他們掩護於子金逃走,自己被逮住,因沒有搜到他們販毒的證據,放了回來,於是就找於子金分贓,於子金只答應給他們兩成,可他們卻要三三分成,結果就爭吵了起來,於子金就想跑,兩個人就開始追殺他。公安局調查到張星前後都不知內情,只是無心幫了他們,而且是因他報警,公安局才破獲了這夥販毒集團,功過相抵,本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的,可他卻接受了於子金的3萬元髒款,並已全部揮霍殆盡,這一點可能要判刑。玲兒知道這些情況後,哭了好久,說是自己害了張星。玲兒在家裡茶飯不思地想怎麼救張星,她最終還真想出了一個救張星的辦法。

玲兒請人做了一面錦旗,送到公安局去,說是感謝張星捐款為她治病。公安局同志便問玲兒事情的經過。於是玲兒便把真實情況向公安領導反映,公安局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們為救張星故意編造的,如果這樣,那張星為什麼不說呢?公安局便提審張星,為什麼要隱瞞真實情況。張星見瞞不了,只得說出了真象,並告訴公安局他開始為什麼不敢說出真象的思想,因為他怕公安局知道真象後去追要那筆錢,到時陳老頭哪有錢還,玲兒的病也治不好了,所以就沒有說出實情,只說是自己用完了,一個人承擔算了。玲兒他們聽到這消息後,感動得熱淚盈眶。

張星總算免除了刑事責任,放了出來,玲兒親自把他接到家裡。不久,玲兒和張星高高興興地領了結婚證,舉行了簡樸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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