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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靜升人的文化生活

王儒傑 史海鉤沉文化傳媒

發表了一篇《現在靜升人的文化生活》反響不小, 人們一定想知道從前靜升人的文化生活, 再往前我也不知道, 所以也說不準, 就從我記事開始吧, 1980年也算成以前看可以吧。

1950年之後, 我正好進入少年時期。 對村中的鄉土文化有所記憶, 記憶深刻的首當趕集唱戲。

靜升村有大小廟宇十九座, 所以廟會多。 特別是1957年, 一年唱了13台戲。

唱戲前, 靜升人先要買下油, 割下肉, 磨好面, 準備招待親朋好友。

唱戲時外地跑馬賣戲雜劇團, 西洋片觀摩, 耍猴的也來捧場表演。 地攤有賣中草藥、雜糧面的。

小百貨更齊全, 有鞋、帽、服裝、針、線、花粉、香胰只。 集市上, 農副產品大小牲畜都能賣個好價錢。

靜升人看戲不如說成監戲, 因本村戲迷多, 內行多。 唱戲稍有漏洞他就會尋到後臺, 找見班主提意見, 說不出充足的理由就要罰唱一場戲。 台前安排三排座, 那是給戲迷準備的。 這些人也可能聽清看不清或看清聽不清, 但他們絕對懂戲文。 整場戲從道具、唱腔、動作、演員位置, 甚至文武場樂器的配合都要細看細品。 要讓靜升人叫聲好, 那比登天還要難, 沒有十年功, 想也不要想。

不管是什麼劇種, 哪個劇團。 先看會不會唱《下河東》。 只因《下河東》這場戲中, 生旦淨末醜、打擊、彈撥、吹奏都要露一手。 通過這場戲才能看出唱念做打走, 嗓門亮不亮,

檯面怎麼樣。 然後, 根據主角特點來點戲。 以唱為主的《舍飯》、《算糧》、《打金枝》、《鞭打蘆花》、《牧羊圈》、《走雪山》、《空城計》、《三娘教子》、《八件衣》。

以打鬥為主就是《三叉口》、《穆柯寨》、《掛畫》、《櫃中緣》。 連本戲有《狸貓換太子》、《薛仁貴征東》、《薛丁山征西》等等。

靜升村唱戲引得十裡八鄉和村裡人們擠得滿滿一廟院。 一根鐵絲中間拉, 男左女右分兩邊, 維持治安有民兵管, 誰敢起哄就把誰拖出去。 擁過來, 擠過去, 站著看, 跟著唱。 戲完了還不想離場地。 看了這場, 趕下場。 這空間趕緊到親戚、朋友家或到飯館要上幾個菜, 喝二兩, 拉麵、撥面來一碗。 吃完後再買上棗拌疙瘩、三尖子、乾麵火燒、麻花、油旋只。 帶在身邊準備好, 看戲不用餓肚子。

“一聲雷”、“獅黑只”、“三兒生”、“眉毛醜”只要唱的好,

人們常念叨。 能讓跑的丟了鞋, 也不敢耽誤了程玉英的咳咳咳, 加上戲報吹捧, 此戲是文武代打, 燈光佈景。 (當時還沒有電, 唱戲點氣燈, 佈景上的燈泡用的乾電池)。 人們就覺得很滿足了。

到了1957年, 靜升人又創辦起晉劇團, 外面請師傅, 村裡收徒弟。 一邊排練, 一邊演。 有點錢就買道具。 堅持一二年, 演員發展到五六十人, 古裝戲排下二、三十本, 連著唱上七八天也不用重複演。 先在村裡演, 後就出了縣, 三月、兩月, 甚至半年在外邊, 除了演員的生活年終還有盈餘。

後來改成俱樂部, 實際是換湯不換藥, 還是這班人, 不過加進些現代戲。 支持到後來, 不讓演帝王將相, 才子佳人, 不得不停止。 為緊跟形勢, 搖身一變就成了宣傳隊, 排練《沙家浜》、《紅燈記》、《智取威虎山》,

《龍江頌》、《杜鵑山》、《奇襲白虎團》、《海港》、《紅色娘子軍》。 靜升村西中舉溝, 住得都是胡家人, 他們這一家或老或少, 代代相傳, 武場的鑼鼓鐃鈸小釵, 文場笙簫管笛、胡琴、三弦、嗩呐, 雖水準不等都能來兩下。 胡金釘兒女多, 他家就是半台戲。 原晉中十幾個縣劇團都有他家的人, 村中的紅、白喜事和正月的鬧熱鬧都離不開自樂班, 到冬閒胡家人還到周邊村教徒弟。 他們說:學會吹打真不賴, 看了新媳婦, 吃了饃饃菜。

到了農閒, 人們就自由安排, 湊到一起說古今, 也叫講故事。 像我們孩子是沒有座位的, 只能站到靠門的窗戶跟前。 只能聽, 沒有發言權, 在那種場合, 讓你說也不敢說。 一個大窯洞能容二三十人。 坐到炕上的才是唱紅的。

幾位主角商定, 今日說:《三國》還是《水滸傳》或是《包公案》、《施公案》、《三俠五義》, 定點後就開場。 有個人自報奮勇打頭陣:“今日俺就給大夥說《三國》。 劉備說曹操八十二萬人要過長阪坡橋”。 講到此還想往下說, 有人插了一杠子:“停, 你說三國那一段, 沒給大家交代清。 搬開《三國》你仔細看, 才說了一句就有兩處錯。 其一在這裡應該講劉備曰, 不要講劉備說。 書上講曹操八十三萬人, 你就給丟了一萬人。 說不了靠邊站, 不要在這裡誤導人”。 說錯的人也不臉紅, 咱們不就是閑著樂哈樂哈, 何必太認真。 再說張飛和李逵因為喝酒打起來, 程咬金拉也拉不開, 不管哪個朝代的, 反正性格都一樣。

野史、正史、民間故事、神話傳說, 山南海北, 雖不正規,也不系統。但我們還是學了不少知識。就我們小學生湊到一起,把聽到的看到的相互交流,把知道的販賣出去,也感到其樂融融。

靜升村的火星會,哪朝哪代開始的,現在也沒依據,只知道是個民間群眾組織。但也有鄉規民約,不能隨便違紀。每年正月裡,人們吃飽喝足,火星會成員就湊到一塊開始籌備,演員們也進行排練。到正月初十之後,根據分工各就各位。節目有:背棍、旱船、獅子、龍燈、推車、跑驢、抬閣、顛閣、獨龍杆、高蹺、竹馬等等。

根據節目的特點組合成不同的戲劇人物,進行街頭表演。有些老藝人身體有病,但心氣足。他們化妝好,喝上幾顆麻黃素,抖起精神從西到東表演。到卸妝時,麻黃素也完成了使命,人們戲稱他們是麻黃素演出隊。

最有地方特色的推車車,梁佳祥推,陳胖只拉,坐車子的是男扮女裝的溫樹福,還有逗根小丑紙金明、侯進元:高蹺演員喬福兒得過病,許下願,赤膊上陣不怕冷,馬三孩打扮怪得很,紅辣角是耳墜,核桃殼只當眼鏡戴,草帽只管有圈圈沒頂頂,掃炕笤帚當扇子:李鐵光滿臉皺紋硬是抹上粉,打胭脂扮成小媳婦,口中說:我這人,生得俊,父母給起名叫愛雲,十人見了九人愛,一人不愛日了怪。

龍燈盤繞明柱上下翻滾,獅子跳桌子滾繡球。旱船踩八字,抬閣上下顛。總體是各盡其能,各有特點。每個節目都配有樂器,沿途鐵炮助威。路過商賈鋪面重點表演,東家、掌櫃、主動拿出煙酒副食表示慰問,甚至贊助錢物。演出結束,不掙工資但有紅利。靜升村鬧熱鬧年年表演,年年如此,年年看不夠。

從少年、青年轉入老年,老年人愛懷舊,經過的事情能記住。時間過去五十年,回想起就像在眼前。五十年代還沒用上電,看場電影全靠發電機。偶然機器出故障,也要等待修好後把電影看完。如:《上崗嶺》、《地道戰》、《地雷戰》、《南征北戰》等,到現在也能把情節說清楚。

郭成保評:

這篇文章寫的太好太真了,因為我八,九,十,歲上就戲迷,熱鬧狂,寧願翹課也要看,連本戲半場不誤。看後要回去通霄也要逐個戲中人畫下來,連小丫環,把旗旗的都不能露掉。村上鄰居耄耋老頭經常聚我家評賞我的戲文人物。美滋滋的童年。美滋滋的靜升村文化讓數代人都難忘。靜開確實很美。

雖不正規,也不系統。但我們還是學了不少知識。就我們小學生湊到一起,把聽到的看到的相互交流,把知道的販賣出去,也感到其樂融融。

靜升村的火星會,哪朝哪代開始的,現在也沒依據,只知道是個民間群眾組織。但也有鄉規民約,不能隨便違紀。每年正月裡,人們吃飽喝足,火星會成員就湊到一塊開始籌備,演員們也進行排練。到正月初十之後,根據分工各就各位。節目有:背棍、旱船、獅子、龍燈、推車、跑驢、抬閣、顛閣、獨龍杆、高蹺、竹馬等等。

根據節目的特點組合成不同的戲劇人物,進行街頭表演。有些老藝人身體有病,但心氣足。他們化妝好,喝上幾顆麻黃素,抖起精神從西到東表演。到卸妝時,麻黃素也完成了使命,人們戲稱他們是麻黃素演出隊。

最有地方特色的推車車,梁佳祥推,陳胖只拉,坐車子的是男扮女裝的溫樹福,還有逗根小丑紙金明、侯進元:高蹺演員喬福兒得過病,許下願,赤膊上陣不怕冷,馬三孩打扮怪得很,紅辣角是耳墜,核桃殼只當眼鏡戴,草帽只管有圈圈沒頂頂,掃炕笤帚當扇子:李鐵光滿臉皺紋硬是抹上粉,打胭脂扮成小媳婦,口中說:我這人,生得俊,父母給起名叫愛雲,十人見了九人愛,一人不愛日了怪。

龍燈盤繞明柱上下翻滾,獅子跳桌子滾繡球。旱船踩八字,抬閣上下顛。總體是各盡其能,各有特點。每個節目都配有樂器,沿途鐵炮助威。路過商賈鋪面重點表演,東家、掌櫃、主動拿出煙酒副食表示慰問,甚至贊助錢物。演出結束,不掙工資但有紅利。靜升村鬧熱鬧年年表演,年年如此,年年看不夠。

從少年、青年轉入老年,老年人愛懷舊,經過的事情能記住。時間過去五十年,回想起就像在眼前。五十年代還沒用上電,看場電影全靠發電機。偶然機器出故障,也要等待修好後把電影看完。如:《上崗嶺》、《地道戰》、《地雷戰》、《南征北戰》等,到現在也能把情節說清楚。

郭成保評:

這篇文章寫的太好太真了,因為我八,九,十,歲上就戲迷,熱鬧狂,寧願翹課也要看,連本戲半場不誤。看後要回去通霄也要逐個戲中人畫下來,連小丫環,把旗旗的都不能露掉。村上鄰居耄耋老頭經常聚我家評賞我的戲文人物。美滋滋的童年。美滋滋的靜升村文化讓數代人都難忘。靜開確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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