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的“三好學生”獎狀, 代表著一個學生最高的榮譽。
記憶中, 我帶著獎狀回家後, 媽媽總是先拿出給我準備的小點心, 一邊看我吃著, 一邊把我遞給她的獎狀慢慢撫平, 然後把獎狀端端正正的貼在客廳的牆上, 接著再看看我的成績單、考試卷子, 問問假期作業。
那時候的我, 常常一邊著急地往嘴裡塞點心, 一邊又忍不住含含糊糊地抱怨媽媽, 怪她不等我吃完就讓我回答問題。
貳後來, 我年級越來越高, 獲得的獎狀越來越多, 但是卻覺得獎狀在我心裡面的分量越來越微不足道。
也許是我厭倦了每年親戚來串門時候, 都會對著客廳獎狀牆的誇獎;也許是我得到的獎狀太多了, 無形中對我也形成了一種學習壓力。 五年級的時候, 當看到媽媽又要把我的獎狀貼在了牆上, 小小的我終於爆發了, 莫名其妙地對媽媽大吵一番。
然後, 我看到媽媽把舉起獎狀的手臂慢慢地慢慢地收回來,
第二天早上, 我看到寫字桌上擺著我最喜歡的幾樣小零食, 而媽媽和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 自那天起, 媽媽再也沒有把我的獎狀貼在牆上, 但是她放在了哪裡, 她也沒再和我提起。
三
其實, 我也是好奇的, 好奇獎狀她放在了哪裡, 只是我不好意思再問, 而且那時的我也無法理解媽媽的沉默。
直到我讀龍應台先生的《目送》, 書中說:“所謂父女母子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 他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我忽然明白, 當年那個激烈的我, 是多麼殘忍地逼迫媽媽承認了“我長大了”“你已老了”這個現實。 我想那天她在裡屋一定是哭過的, 為我的長大, 為她的無能為力, 為我們的漸行漸遠。
時間的鐘, 滴滴噠噠不停向前, 在這許多年後, 在我懂媽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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