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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錄》中的綏中:“己巳之變”見聞錄(1)朝貢改道覺華島

圖片來自網路
“已巳之變”對大明朝是一次具有標誌意義的災難, 後金韃賊繞過大明集全國之力建立的寧錦防線, 直搗京畿,

也正是這次戰役讓袁崇煥身陷囹圄, 大明朝離滅亡又近了一步。

袁崇煥經此之變讓黑袁和挺袁者針鋒相對, 各種資料和觀點各持一詞, 崇禎二年, 已巳, 八月朝鮮朝京使李忔(李忠章)恰巧經興城覺華島上岸, 經今興城、綏中滯留山海關, 直至第二年戰事平息, 親身經歷了這次戰亂, 目睹了遼東守軍的整個應對過程, 從一個側面為我們留下了關於這場戰事的直觀的細節, 可以彌補各種史料的不足, 這個紀聞事無巨細, 記錄了一些細微的情節, 會讓我們瞭解更多的綏中地區的史所未載的內容。

朝鮮使者進京朝貢路線發生過幾次變化:

洪武年間最初交往走海路, 永樂以後通過陸路朝京, 從義州經遼陽、廣寧, 錦州、寧遠、前屯衛、山海關,

達京師。

薩爾滸之戰不久, 陸路斷絕, 於是恢復海路。 從大同江石多山發船, 經皮島、平島等, 南下登州, 再經濟南到達北京。

崇禎二年, 明廷採用袁崇煥的建議, 朝鮮的朝貢路線變為石多山發船後, 行經鐵山嘴, 北上覺華島, 從寧遠登陸, 再人山海關, 抵達北京城。

李忔的這次出使就是袁崇煥變更海路由覺華島登陸的首次朝貢。 “崇禎二年(1629)農曆八月一日由朝鮮出發, 八月十九日到興城覺華島, 短短的海路走了半個多月, 其間還有船中途沉沒, 幾個同行者命沉大海, 可見其路途之艱難。

在甯遠受到了甯前道孫元化和袁崇煥的熱情接待, 袁崇煥此時在興城按部就班練兵習武, 偶爾還領著下屬出去圍獵一番, 放鬆下緊張的神經。

此時袁崇煥被再次啟用, 被崇禎委以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 督師薊﹑遼, 兼督登、萊、天津軍務。 整個京津、遼東、山東的軍務都由他來管理, 而且不久前的六月初五剛剛斬掉不聽召喚的島帥毛文龍, 可謂躊躇滿志, 意氣風發。

此時還有一人就是寧前兵備道孫元化, 寧前是指寧遠和前屯衛, 寧前兵備道主要職責“整飭寧前地方兵備, 春夏駐紮寧遠, 秋冬駐紮前屯”, 兵備道不僅負有整飭兵備之責, 還涉及地方一般的政務。 兼分巡, 或者分守、分巡道兼管兵備事務, 例如“修浚城池”“、操練兵馬”“、清查錢糧”、“稽查奸弊、“問理刑名”、“保障地方”、“禁緝盜賊”等 工作。

孫元化(1581~1632)字初陽, 號火東, 上海川沙縣高橋鎮人, 是西洋火炮專家。 天啟間舉人。 從徐光啟學西洋火器法,

後遭首輔溫體仁等誣陷, 被冤殺。 在後期他一直經歷了這次戰亂的過程。

下面就是《雪汀先生朝天日記》的相關內容, 由於使用的是影印本, 字跡經常不清, 同時個別繁體字比較偏僻, 本人學識有限, 只能靠猜, 導致斷句不清, 好在大部分還能看懂, 海涵。

“崇禎二年, 已巳, 八月一日癸醜, 晴, 東風。

三上船及三卜船一時發行, 日氣晴朗, 風行勢順, 張帆流下過寶山城, 朔時津, 夕到江西堗石江邊, 江村甚盛, 仍下碇止宿, 時日未沒矣, 問於船人則以陸地計之行程八十餘裡雲。

(八月)十九日, 庚子, 晴, 北風。 自皂隸頭平明乘朝出海待風, 因北風放船指向西南, 望見煙臺, 煙臺之西帆檣如簇, 必是覺華島雲。

午時到此島, 因潮退水淺不得入浦口,

退泊於浦外。 自皂隸頭距此島一百四十裡雲。 所謂皂隸頭非尋常經過之處, 為風所飄, 偶到此處, 藏船甚好且有軍糧、煙臺, 有守值之軍, 呼人細問水陸道程深可幸也。

夕, 使崔鬥南乘小船下陸, 執下處家而日暮不得卸下仍宿船上, 自此至寧遠僅十餘裡雲·。

北有松山之城, 又望見醫巫閭山, 此山號為北鎮山也。 山外為韃子之地也。

風勢連逆, 書狀及兩蔔船未知去向, 邈無來奇悶鬻何言?

二十日辛醜, 晴, 北風。 天明乘潮進船, 而涯岸平淺不得進泊, 退二馬場許, 蓋覺華島在東洋中, 糧船皆掛西岸上, 其間相距十餘裡, 而水退則為陸阻汝, 又有一深帶通行甚難矣。

午後, 下陸宿海邊村家, 村家只四、五戶, 收糧委官董光裕、張懋功即來見, 言:報單已送軍門及各衙門,不須更通而直往。且言:軍門二十日往錦州衛練習,明日需早往衙門行見官禮雲。

海邊糧船五六百艘,米豆露積如山者甚多。

二十一日,晴,西北風。

平明發往甯遠衛直入城南門,少歇於衙門近處,以待早牌。欲拜軍門而辭以明日相見,使供給官董克勤修掃公館,公館在兵備道隔牆,高大廣闊,雜人不得闌,入支糧饈之物皆令遼東都司進排,接待之事隆於前例雲。

自大同乘船之後,三船或前或後至停宿處,列泊一處相會舒懷,而今以單舸獨先到此接宿空館,驚魂未定,無以為懷、掩袂飲泣,奈何,奈何!

朝往遼東都司徐之俊衙門行見官禮,從容答問,行茶而罷。

二十二日,癸卯,晴,西風。

早朝往兵備道孫元化衙門行見官禮,勞苦之外言使船敗之事,孫爺聞之驚歎,仍言願得唬船一隻探訪去處,則答曰:當周旋雲。

當晚,軍門坐堂將諮文、揭帖進往衙門。俟諸將軍禮畢,進立東階上請謁,即令進來,行禮後呈諮揭,則軍門親受,舉手致敬,授掾房矣。仍退立西邊,令韓譯傳言:卑職離王京已久而海上阻風,今始拜謁雲,則先問:國王安否?次及海上勞苦。答曰:卑職勞苦職分內事也,何足云云。仍言至使船敗、書狀蔔船不知去向,兩節文書、方物皆在其船,以致渰沒,使國王至誠事大之意歸墟不得到達,以此為恨雲。則嗟歎良久,答曰:不幸至此,奈何,奈何!又問東夷南倭消息如何,邊上皆無事否?答以皆在諮奏中,老爺看過文書即可知矣,小邦先後蒙獲天朝拯濟之恩,近來邊境初免侵掠之患,亦是老爺恩庇。又言:貴國恭順朝廷已久,而近緣文武多事,道路組閣未得容易通情,今又海路遭風使臣渰敗不勝驚歎。又曰:俺與陪臣似同一家人,須從容留此等候落後船發去雲。措辭致謝後又以本國有冤枉事具奏,朝廷又有諮揭呈于老爺,當俟老爺詳細看後畢陳陪臣下情雲,則答曰:若系該行之事,則當快施雲。仍命家丁行茶禮而招將官五人列立東邊並參茶禮,一則遼東都司其餘皆不知某也,臨辭又曰:戎事倥傯中陪臣支待之事甚涉慢忽未安雲。答以:蒙老爺下顧至軫館舍,支應之事不勝感激雲,仍將禮物、單子措辭進呈,則初受其單而辭出,之後答以多辭而不受嚴不敢更請耳。

二十三日,甲辰,晴,東南風。

兵備道孫爺兼帶布政司、監察司體面隆重非前日可比,性切嚴峻不可不致敬,故依袁爺前體單數目使譯官措辭呈納,則曰:遠人表情之物不可卻之,其中參、釉、苧三件,外文書房所用及魚、果皆受之,衙門下人亦皆有喜色雲。

以軍門吩咐多以發車兩、方物、乾糧於城內下處,又令今日不收二人持票文護來,深幸、深幸!

自昨夜連有順風,聞有朝鮮船隻泊在北汛口雲,深企,深企!

二十四日,已巳,晴,東南風。

朝後欲呈文往督師衙門,只小開門不坐,故還來下處。

有一唐人言書狀官到杏山雇騾入來雲。故譯官等以迎候事出去,夕時,書狀官一行及行次蔔不船人皆來,如見再生人喜慰曷言?仍問致使消息,聞見皆一樣,痛哭,痛哭!

軍門前禮單、揭帖及方物文書則載于書狀官船上無事來到,尤喜,尤喜!

督師下諭帖於賞功廳送折宴銀二十兩,回帖致謝,其諭帖曰:遼自被兵,無鮮使之趾久矣,今信使重來漢官威儀再現,今昔之感欣然又複愴然,嘉王之恭順,念我之同仇欲致使者情好無量,其如格之有限,何仰功廳具宴折銀二十金,送與陪臣且犒同來者,將來不作例也,仍諭都司官知云云。

二十五日,丙午,晴。

將往督師衙門呈文之際,聞袁爺出巡錦州故未果。

稍晚,發行官歐繼功傳言待我回還發去雲,非但蔔船不來吩咐,如此今月內勢難啟程,可悶!

孫道爺招通事吩咐曰:有差官往旅順,如有啟知本國之事,速修付送使旅順孔參將轉送皮島,受回書而來雲,故修狀啟三道及書狀官狀啟一道,翌朝付送,仍付家書未知果達否也?

二十六日,丁末,晴。

書狀官往兵備及都司衙門行見官禮,孫爺雲:已令移文各堡探訪漂流船而時未有回報,想因初日面請已為舉行而無可否也。

昨日所付狀啟謝哥還持來曰:明日徐副總自椴島回來相見後發行,不可留置於吾家,還為持來去日賣往雲耳,余聞朝鮮船兩隻到泊覺華島雲,深喜!

二十七日,戊申,陰,晚大風。

朝,張繼仁來現,昨聞船二隻雲者,謂此也。與徐張兩副總今廿三日自雙島偕發,過覺華島漂到山海關近處而來雲。徐、劉、張三副總皆自椴島入來。

二十八日,巳酉,陰,風。

往徐副總兵衙門則方與劉興祚會話辭以有故不見也。

二十九日,庚戌,晴。

夕,徐副總兵送饈卓甚盛具也,送名帖領謝。

三十日,辛亥,晴。

徐、劉二副總往錦州衛,劉獲假韃七名,帶往為功雲。

十月十五日,丙寅,晴。

昏後,督爺還自錦州。

十六日,丁卯,晴。

與書狀官伺候督爺衙門,俟坐堂入行拜禮以久出邊上冒寒勤勞,起居如何之意告達,則答曰:俺則平安,陪臣久居客館支待漫忽甚為未安。仍呈卞誣繼毛將事情文又呈揭帖禮單,則使賞功廳受之,又將大小環刀各一進,曰:此則邊上軍器,陪臣聊表下誠雲。則微笑而受之,許多說而後辭出。

十九日,庚午,晴。

督師與兵備道及諸將早出東城外十餘裡地打圍,日暮才回。

二十日,辛末,晴。

督師又出南門外教場試閱,連日有故不得告辭,可悶!

二十一日,壬申,晴。

軍門小開,不坐,故不得進辭。督師送諭帖,二度答前日呈文也。卞誣事已聞之,天子雲若然則喜幸,曷諭。又令賞功廳另給上下員役衣資銀有差都數:二百六十五兩,此則別例提給也。

二十二日,癸酉,晴。

分給昨日來衣資銀:使二十兩、書狀六兩、正官三兩、水手等一兩,而多數欠縮,故正官二兩八錢、水手九兩錢三分貳分給。

兵備道又送一行員役月糧衣資銀都合三百六兩八錢。照開單數目:正官各二兩五錢、水手等各一兩四錢,分給無一兩欠缺,可知令嚴也。

二十三日,甲戌,晴。

朝報中有軍門送題本之語,無乃卞誣事耶。早門往督師衙門告辭,行茶再度後辭出,又欲告辭于道爺,而日晚罷衙,不得辭,又待明日早衙,可悶!

今日督師言笑晏晏,賜欸頗洽,所陳皆快從,喜幸何極?

二十四日,乙亥,晴。

食後往兵備衙門告辭,孫爺言前日袁爺將貴國事情題奏雲,未知已送否?答曰:以前已略陳當另具一本備陳情節雲,老爺更需相議善處,不勝甚幸雲。答曰:當依為之。

仍辭而出。

有金總兵代裴副總自錦州新到上任,詣道爺衙門行相見禮,道爺出中門迎送,金總兵衛率儀仗亦甚盛矣。裴副總兵乃祖大壽妹夫,而祖也參本被遞雲。”

言:報單已送軍門及各衙門,不須更通而直往。且言:軍門二十日往錦州衛練習,明日需早往衙門行見官禮雲。

海邊糧船五六百艘,米豆露積如山者甚多。

二十一日,晴,西北風。

平明發往甯遠衛直入城南門,少歇於衙門近處,以待早牌。欲拜軍門而辭以明日相見,使供給官董克勤修掃公館,公館在兵備道隔牆,高大廣闊,雜人不得闌,入支糧饈之物皆令遼東都司進排,接待之事隆於前例雲。

自大同乘船之後,三船或前或後至停宿處,列泊一處相會舒懷,而今以單舸獨先到此接宿空館,驚魂未定,無以為懷、掩袂飲泣,奈何,奈何!

朝往遼東都司徐之俊衙門行見官禮,從容答問,行茶而罷。

二十二日,癸卯,晴,西風。

早朝往兵備道孫元化衙門行見官禮,勞苦之外言使船敗之事,孫爺聞之驚歎,仍言願得唬船一隻探訪去處,則答曰:當周旋雲。

當晚,軍門坐堂將諮文、揭帖進往衙門。俟諸將軍禮畢,進立東階上請謁,即令進來,行禮後呈諮揭,則軍門親受,舉手致敬,授掾房矣。仍退立西邊,令韓譯傳言:卑職離王京已久而海上阻風,今始拜謁雲,則先問:國王安否?次及海上勞苦。答曰:卑職勞苦職分內事也,何足云云。仍言至使船敗、書狀蔔船不知去向,兩節文書、方物皆在其船,以致渰沒,使國王至誠事大之意歸墟不得到達,以此為恨雲。則嗟歎良久,答曰:不幸至此,奈何,奈何!又問東夷南倭消息如何,邊上皆無事否?答以皆在諮奏中,老爺看過文書即可知矣,小邦先後蒙獲天朝拯濟之恩,近來邊境初免侵掠之患,亦是老爺恩庇。又言:貴國恭順朝廷已久,而近緣文武多事,道路組閣未得容易通情,今又海路遭風使臣渰敗不勝驚歎。又曰:俺與陪臣似同一家人,須從容留此等候落後船發去雲。措辭致謝後又以本國有冤枉事具奏,朝廷又有諮揭呈于老爺,當俟老爺詳細看後畢陳陪臣下情雲,則答曰:若系該行之事,則當快施雲。仍命家丁行茶禮而招將官五人列立東邊並參茶禮,一則遼東都司其餘皆不知某也,臨辭又曰:戎事倥傯中陪臣支待之事甚涉慢忽未安雲。答以:蒙老爺下顧至軫館舍,支應之事不勝感激雲,仍將禮物、單子措辭進呈,則初受其單而辭出,之後答以多辭而不受嚴不敢更請耳。

二十三日,甲辰,晴,東南風。

兵備道孫爺兼帶布政司、監察司體面隆重非前日可比,性切嚴峻不可不致敬,故依袁爺前體單數目使譯官措辭呈納,則曰:遠人表情之物不可卻之,其中參、釉、苧三件,外文書房所用及魚、果皆受之,衙門下人亦皆有喜色雲。

以軍門吩咐多以發車兩、方物、乾糧於城內下處,又令今日不收二人持票文護來,深幸、深幸!

自昨夜連有順風,聞有朝鮮船隻泊在北汛口雲,深企,深企!

二十四日,已巳,晴,東南風。

朝後欲呈文往督師衙門,只小開門不坐,故還來下處。

有一唐人言書狀官到杏山雇騾入來雲。故譯官等以迎候事出去,夕時,書狀官一行及行次蔔不船人皆來,如見再生人喜慰曷言?仍問致使消息,聞見皆一樣,痛哭,痛哭!

軍門前禮單、揭帖及方物文書則載于書狀官船上無事來到,尤喜,尤喜!

督師下諭帖於賞功廳送折宴銀二十兩,回帖致謝,其諭帖曰:遼自被兵,無鮮使之趾久矣,今信使重來漢官威儀再現,今昔之感欣然又複愴然,嘉王之恭順,念我之同仇欲致使者情好無量,其如格之有限,何仰功廳具宴折銀二十金,送與陪臣且犒同來者,將來不作例也,仍諭都司官知云云。

二十五日,丙午,晴。

將往督師衙門呈文之際,聞袁爺出巡錦州故未果。

稍晚,發行官歐繼功傳言待我回還發去雲,非但蔔船不來吩咐,如此今月內勢難啟程,可悶!

孫道爺招通事吩咐曰:有差官往旅順,如有啟知本國之事,速修付送使旅順孔參將轉送皮島,受回書而來雲,故修狀啟三道及書狀官狀啟一道,翌朝付送,仍付家書未知果達否也?

二十六日,丁末,晴。

書狀官往兵備及都司衙門行見官禮,孫爺雲:已令移文各堡探訪漂流船而時未有回報,想因初日面請已為舉行而無可否也。

昨日所付狀啟謝哥還持來曰:明日徐副總自椴島回來相見後發行,不可留置於吾家,還為持來去日賣往雲耳,余聞朝鮮船兩隻到泊覺華島雲,深喜!

二十七日,戊申,陰,晚大風。

朝,張繼仁來現,昨聞船二隻雲者,謂此也。與徐張兩副總今廿三日自雙島偕發,過覺華島漂到山海關近處而來雲。徐、劉、張三副總皆自椴島入來。

二十八日,巳酉,陰,風。

往徐副總兵衙門則方與劉興祚會話辭以有故不見也。

二十九日,庚戌,晴。

夕,徐副總兵送饈卓甚盛具也,送名帖領謝。

三十日,辛亥,晴。

徐、劉二副總往錦州衛,劉獲假韃七名,帶往為功雲。

十月十五日,丙寅,晴。

昏後,督爺還自錦州。

十六日,丁卯,晴。

與書狀官伺候督爺衙門,俟坐堂入行拜禮以久出邊上冒寒勤勞,起居如何之意告達,則答曰:俺則平安,陪臣久居客館支待漫忽甚為未安。仍呈卞誣繼毛將事情文又呈揭帖禮單,則使賞功廳受之,又將大小環刀各一進,曰:此則邊上軍器,陪臣聊表下誠雲。則微笑而受之,許多說而後辭出。

十九日,庚午,晴。

督師與兵備道及諸將早出東城外十餘裡地打圍,日暮才回。

二十日,辛末,晴。

督師又出南門外教場試閱,連日有故不得告辭,可悶!

二十一日,壬申,晴。

軍門小開,不坐,故不得進辭。督師送諭帖,二度答前日呈文也。卞誣事已聞之,天子雲若然則喜幸,曷諭。又令賞功廳另給上下員役衣資銀有差都數:二百六十五兩,此則別例提給也。

二十二日,癸酉,晴。

分給昨日來衣資銀:使二十兩、書狀六兩、正官三兩、水手等一兩,而多數欠縮,故正官二兩八錢、水手九兩錢三分貳分給。

兵備道又送一行員役月糧衣資銀都合三百六兩八錢。照開單數目:正官各二兩五錢、水手等各一兩四錢,分給無一兩欠缺,可知令嚴也。

二十三日,甲戌,晴。

朝報中有軍門送題本之語,無乃卞誣事耶。早門往督師衙門告辭,行茶再度後辭出,又欲告辭于道爺,而日晚罷衙,不得辭,又待明日早衙,可悶!

今日督師言笑晏晏,賜欸頗洽,所陳皆快從,喜幸何極?

二十四日,乙亥,晴。

食後往兵備衙門告辭,孫爺言前日袁爺將貴國事情題奏雲,未知已送否?答曰:以前已略陳當另具一本備陳情節雲,老爺更需相議善處,不勝甚幸雲。答曰:當依為之。

仍辭而出。

有金總兵代裴副總自錦州新到上任,詣道爺衙門行相見禮,道爺出中門迎送,金總兵衛率儀仗亦甚盛矣。裴副總兵乃祖大壽妹夫,而祖也參本被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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