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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王闓運

“狂人”王闓運

張勇

1859年, 王闓運入京會試, 以文才聳動一時, 有了“狂人”之稱。 陳寶箴出任湖南巡撫設宴請客, 談及湖南盛產人才, 陳寶箴再三表示歆羨。 座中有一舉人王闓運, 他環顧四周傭人說:“別看這些下人現在卑賤, 穿布衣, 幹粗活, 一旦行時走運, 也可以做總督當巡撫的。 ”聽了這話, 陳寶箴的臉色“唰”一下就紅了。

早在湘軍草創之初、曾國藩屢敗屢戰的情況下, 王闓運即與曾國藩等湘軍將帥交往甚密, 可謂有患難之交, 但對這位大權在握的鄉党, 王闓運根本不慣著。

江寧之役告捷, 王闓運前往湘軍帥府道賀,

此時曾國藩志得意滿, 已非昔時臨淵履冰、獨撐危局時的苦瓜相, 對老朋友遠不如先前那麼禮貌周全。 王闓運見曾國藩無回訪之意, 心下大感不平, 他打點行裝, 立刻走人。 恰巧這時曾國藩派幕僚來召他前去宴飲, 王闓運不滿而且不屑地說:“我大老遠趕過來, 難道是為了吃大帥兩頓酒飯嗎?”於是他浩然歸棹, 連一個當面轉圜的機會也不肯留給對方。 曾國藩去世後, 曾家印製門生故吏名冊, 竟自作主張, 將王闓運列入曾文正公的弟子行, 別人求之不得, 王闓運卻嗤之以鼻。 他為曾國藩撰寫挽聯, 聯語中暗含譏刺, 其詞為:“平生以霍子孟、張叔大自期, 異代不同功, 勘定只傳方面略;經術在紀河間、阮儀征而上, 致身何太早, 龍蛇遺恨禮堂書。
”曾國藩不曾入值軍機處, 沒有留下專著, 乃是他人生的兩大遺憾, 均被王闓運信手拈出。

左宗棠比王闓運年長21歲, 王闓運“唯以丈人行事之, 稱其為‘十三丈’”。 左宗棠一向自視甚高, 對王闓運的姿態感不以為然, 他對別人說, 王闓運“太過狂悖”。 王闓運風聞此評, 立刻投書問罪, 詞鋒相當銳利, 他責備左宗棠“將兵十年, 讀書四紀, 居百僚之上, 受五等之封, 不能如周公朝接百賢, 亦不如淳於之日進七士, 而焦勞於旦暮, 目營于四海, 恐仍求士而士益裹足耳”, 意猶未盡, 他還寫道:“節下頗怪闓運不以前輩相推……如闓運者尚不怪節下不以賢人見師也。 ”王闓運的邏輯很簡單:左宗棠功勳蓋世固然不假, 但他未能禮賢下士, 就該大打折扣。

袁世凱竊取大總統職位後, 聘請王闓運為國史館館長, 對他優禮有加, 待為上賓, 並大開宴席款待。 宴會結束後路過新華門, 王闓運仰視門匾, 驚訝地說:“這門匾為什麼題得如此不吉祥呢?”同行的人問何故?他回答說:“吾老眼花, 額上所題, 得非‘新莽門’三字乎?”這豈不是把袁世凱比作王莽?人們聽了不禁冒冷汗, 再也不敢接話。

一天, 王闓運去拜訪徐世昌, 從袖口抽出一紙說:“以此為贈, 可乎?”打開一看, 原來是“清風徐來”四字, 暗喻清代風氣又盛。 還有一次, 王闓運路過內閣衙門, 時湖南人熊希齡任內閣總理, 陪同者隨意問去不去拜訪同鄉, 不料他卻說:“此動物園也。 ”隨從不明其意, 王一本正經地回答說:“熊希齡者, 湖南鳳凰人也。

鳳凰者, 飛禽之類也。 飛禽棲止之地, 非動物園者何耶?”王闓運最出彩的, 是這樣一副幾乎家喻戶曉的對聯:“民猶是也, 國猶是也, 何分南北;總而言之, 統而言之, 不是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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