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寶民
許傑是一位老作家, 1944年, 他發表了《上官碧的〈看虹錄〉》和《沈從文的〈摘星錄〉》, 斥責這兩篇小說是色情文學, 兩篇文章在報刊上發表之 後, 又收入到了許傑於1945年在浙江永安立達書店印行的《現代小說過眼錄》一書, 在當時產生了很大影響, 當然, 這些不實的指責, 也給沈從文造成了一定的 傷害。
時間一晃過去了幾十年, 1975年的一天, 許傑從上海來北京辦事, 此時的許傑, 經過這麼多年的反思, 也許感覺到了自己當初對沈從文的批評過於草 率, 因此想順便拜訪沈從文, 就打聽到了他的住址,
1979年, 許傑到北京參加文代會, 再一次到沈從文家進行拜訪, 這一次是和作家王西彥一同去的, 王西彥當年初入文壇時, 曾得到過沈從文的幫助, 他的第一個短篇小說集就是由沈從文編定並介紹到商務印書館出版的;1944年, 王西彥在桂林主編《新墾地》, 這張報紙也發表了許傑批評沈從文的那兩篇文 章, 王西彥因此一直深感不安。 許傑告訴了他1975年與沈從文見面的情形, 說:“我給自己作了一個決定:‘不能再枉自懷著小人之心, 從文先生可是個寬厚的 人!’”許傑和王西彥此次登門拜訪, 同樣受到了沈從文的熱情接待, 王西彥因此在11月11日的日記中感動地寫道:“現在他和夫人張兆和同志住在一間小小房 子裡,
別人曾經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害, 沈從文把它看作是小事, 全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這就是大師的為人境界。 沈從文墓碑的背後, 刻著“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幾個字, 這正是他人格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