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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是修行:茶之清境(三)

接作者上文《喝茶是修行:茶之清境(二)》。 裝飾茶室的藝術, 也是需要數十年才能掌握。 我們在此將茶室打掃乾淨也是同樣的道理著重談論的是茶室的“潔淨”,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 就是拒絕生活中多餘的東西。

而茶室和心靈的潔淨, 在這個潔淨主要是移除障礙、杜絕不健康行為的現代世界中, 有可能成為一種積極的行動, 讓我們思想中所有的騷亂平息下來, 讓水清澈而新鮮, 讓人們願意飲用。 一開始儘量少裝飾。 插幾朵鮮花, 或者僅掛一幅畫。 這樣的地方是一個好的開端。

需要注意的一點是, 一般情況下, 持久不變的裝飾, 往往和茶道之美相抵觸, 因此鮮花常常是比較好的選擇。 鮮花的短暫, 總是令它在詩歌和東方精神中佔有一席之地, 當然在茶道中也不例外。 通過不斷地改變裝飾, 人們就會領會到每一次茶聚的獨特性, 和以往永遠的不同之處。

改變裝飾同樣也讓客人們感到你仿佛對他們更加關心。 他們會意識到受到關照, 喝茶的體驗更深刻。 它也會給茶室帶來煥然一新的感覺, 同樣有益於獨自喝茶。

準備喝茶時, 會清洗所有的茶具並洗茶。 同樣, 如果一人獨處的時候, 清洗它們也是有用的。 很多人並沒有茶庭、露地和蹲踞, 但也有更簡便的方法。 一種方法是在進入茶室前, 只洗手洗臉。 在我的家裡, 我會給客人奉上一塊冬熱夏涼的濕毛巾, 讓他們喝茶之前擦臉擦手。 當皮膚的毛孔張開之後, 人們會覺得輕鬆、乾淨, 心胸也開闊了:淤泥已經開始下沉。 我緩緩地將每一隻茶杯一圈一圈地徹底清洗乾淨, 洗去所有之前的茶聚——只留下此刻的喝茶之心。

喝完茶之後,

我同樣也會將茶具徹底清洗乾淨。 如今這個摩登世界最大的問題之一, 是我們們失去了對我們帶入生活的所有“物品”的尊重。 即使最簡單的東西的創造, 也被工業革命急劇地改變了。 古董茶具效果更好的原因之一, 是它們在生產之時就融入了尊嚴。

在我曾祖父的年代, 大人們買一雙鞋就會穿一輩子。 這些鞋都是帶著尊嚴的手工製造, 穿壞了也有同樣技藝高超的工匠予以修補。 我們所有的環境問題皆起源於對物品缺乏尊重, 我們以驚人的速度使用並丟棄。 如果以在電腦上工作——或以其它“多重任務”(也就是雜亂的同義詞)工作那樣類似的方式喝茶——它只會加深你試圖逃避的世俗壓力和困境。

照顧好你的茶具。

它是你茶道旅途中珍貴的伴侶。 不要讓你的茶具蒙塵, 不要讓疏忽大意沾染了它。 每次使用之後將它仔細地清洗、擦乾、更換, 那麼它會從你收穫它所付出的同等友情。

客人離開之後, 或獨自喝完茶後, 將茶室和茶具徹底打掃乾淨。 古代大師們建議, 趁此時我們花幾分鐘在茶室中坐坐, 靜靜地回憶剛才的茶聚所發生的一切:它給我們和我們的客人帶來的改變, 懷念它的魅力, 願來去匆匆的客人一生旅途愉快, 希望他們為剛才相聚喝茶而感到喜悅。

也許一開始你會覺得這樣做很乏味, 但要經歷磨練從來都是如此。 很快你就會發現打掃清潔並不枯燥、無聊、乏味。 跟選擇那天用的茶葉和茶壺一樣, 它會成為喝茶的一部分。

而且, 因為這個清潔、寬敞、潔淨地方, 你會發現自己的茶更美味, 精神也得到更大的滿足。 並且, 隨著心靈的淨化, 你的茶室不單是乾淨, 而且還呈現出一種自然的明淨光澤。 當你的茶室閃現耀眼光芒之時, 你也會會心一笑, 抓出一把茶葉撒入其中。

你將會創造一個有能力通向超然的喝茶環境, 影響到每一位身處其中的人。 在這樣一個地方, 每一杯茶都浸潤著“道”, 人們回家之後會感覺到仿佛塵世已被拋在腦後, 他們精神煥發, 仿佛春天已經不知不覺中到來, 將露珠撒遍他們的人生, 每一顆露珠裡映出一輪明月。 (未完, 本文節選自《喝茶是修行——茶道, 通往內觀世界的方便之門》第十一章《茶之境》, 作者:亞倫·費希爾, 中文名無為海, 劉媺,楊黎/譯,圖由南茗佳人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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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媺,楊黎/譯,圖由南茗佳人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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