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截圖。
錢江晚報4月17日報導, 4月15日, 浙江理工大學2018年“三位一體”選拔測試開始, 上午, 劉先生(化名)的孩子從考場出來, 打開手機,
這是參加美術類招考的小劉報名的一個考前培訓班的微信群, 根據聊天記錄, 8點18分開始, 有人在微信群裡發出了考題, 而當天上午這一科的開考時間是8點30分。
同樣的情況出現在下午的考試中, 開考前6分鐘, 考題和答案再次被人發到微信群裡。
錢報記者瞭解到, 這次考試約700多人, 最終錄取40人。
小劉很沮喪, 覺得自己肯定考不上了, 劉先生則感到憤怒, 糾結了一天之後, 他決定瞞著孩子舉報此事, “我知道孩子學得有多辛苦, 這樣太不公平, 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機會。 ”
考前10多分鐘, 微信群裡有人發試題
4月16日, 錢報記者見到了劉先生, 他手上拿了兩部手機,
小劉的手機裡有100多張截圖, 都是從一個叫“浙江理工三位一體”的微信群裡截出來的聊天記錄, 群裡有成員50多人。
這個群是小劉4月初加入的, 當時劉先生給孩子在轉塘報名參加了一個叫“美術團”的培訓班, 培訓3天, 費用2500元, 微信群的成員基本是培訓班裡的學員。
這個“美術團”的公眾號中這樣表述:浙江美術高考服務平臺。 全方位提供美術聯考、校考、高考、港澳臺院校、藝術留學等諮詢和服務。
“朋友推薦說這個班以前都能押到題, 培訓上課也是很正規的, 從來沒有說過能提前看到考題, 或者考試違規的事。 ”
劉先生沒想到, 考試當天, 微信群裡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事後翻看這個微信群,
小劉4月15日的考試分為上下午, 上午8點30分到9點15分是速寫;9點20分到11點50分是素描;下午1點30分到3點是藝術鑒賞。
根據劉先生提供的微信截圖:
4月15日上午8點18分, 有人在群裡問:低頭族怎麼畫的?
一位頭像是“美術團”字樣、名字叫“團長”的人回復:啥?這是考題?
8分鐘後, “團長”就貼出了近10張低頭看手機的照片供群裡考生參考, 有在地鐵站、馬路上, 也有在候車室中, 有個體也有群體。 這個過程, 又有人疑似貼出了考題: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素描。
浙江理工大學裡的考試提示。
小劉向錢報記者確認, 這兩道題分別是當天上午的速寫和素描考試題目。
而在當天下午的藝術鑒賞科目考試中, 13點24分, 有人直接在群裡發了一張試卷照片, 緊接著, “團長”就發了大段的答案上來。
考試期間, 群裡依舊聊天不斷:“感覺我抄得好囂張”、“他摸我衣服問我有沒有手機?難道我還跟他說有啊。
“團長”則不斷在群裡發言:“別太老實”、“下午拿到題目, 有機會就儘早把知道或不知道的都發我, 我已經準備好了。 ”
要不要去舉報, 這位父親糾結了很久
根據考試規定, 手機等通訊設備不能帶入考場, 小劉當天上午從考場出來後, 打開手機, 看到這樣的聊天記錄, 人一下子蔫掉了。
“我孩子說, 爸爸, 我的三觀都被毀了, 這可是高考啊, 怎麼能這樣。 ”劉先生更多的是氣憤, “我孩子一年前就開始準備美術考試, 每天早上7點起來, 畫畫到淩晨一兩點, 做不完的練習, 從來沒穿過乾淨衣服, 全是顏料, 兩隻手這一年都是黑色的, 後來洗了兩三個月才洗乾淨一點。 練習到什麼程度?地上都是鉛筆芯, 腳踩上去是一個腳印。 ”
劉先生當即就說要舉報,小劉不讓,“他說這樣被人知道了,要被恨死了,怎麼做人啊。”
趁著孩子吃午飯,劉先生還是給浙江理工大學招生辦打了舉報電話,“我說,考場上有人把手機帶進去,作弊很嚴重。接電話的人說,現在老師們都不在,讓我晚上七八點再打。”
當天下午,小劉從考場裡出來,很開心,對劉先生說,下午考場嚴了很多,監考老師會查身上有沒有手機,而且他對自己的答題也很滿意。
“可坐上回家的車,一打開手機,他聲音就變了,說:爸爸,我肯定考不上了,這比上午更誇張。”劉先生看到微信群裡的聊天記錄,也有點懵了,“心一下子沉到底,覺得這一年的努力白費了。”
考試結束後,一位家長和劉先生聯繫,說他的孩子看到微信群裡的聊天,躲在屋裡大哭,不肯出來。
“我說舉報,他們怕對孩子不好,說舉報也沒用。”
小劉也不同意舉報,覺得會愧對那些因此被處罰的人。
“我說你有什麼好愧疚的,是他們對不住你們這些認真備考的。”不甘心的劉先生決定親自去浙江理工大學舉報。“我想了一個晚上,很糾結,怕舉報會影響孩子,但又想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刷掉,不如去說出來。”
招生辦回復家長:會重新查看監控
4月16日,錢報記者陪劉先生一起到浙江理工大學,先是到學校的紀檢部門,對方說,這歸招生辦管,將我們帶到了招生辦。
招生辦的一位老師,很認真地翻看了劉先生提供的微信截圖。
“我們昨天上午接到舉報電話,下午已經加強了考試紀律,搜出八九個帶手機的,這些都會按照考試規定做處理。”這位元老師記錄下了微信群中實名的群員,在群中有疑似作弊言論的,和考生名錄進行核對,能核對上的都一一記下,表示會調查處理。
對於“美術團”,招生辦的老師也不陌生,“我們打過電話警告,它冠名浙江理工大學,其實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在招生網上有嚴正聲明。”
為什麼考場裡沒有對手機等通訊信號進行遮罩?
“考場的樓裡本身裝了遮罩器,但長時間不用了,有的就壞掉了。另外美術類的考生,繪畫為主,對手機的重視程度也沒有那麼高了。”招生辦相關負責人表示,按照考場規定,物品是要寄存的,但監考老師也是人性化,有些考生來得比較遲,來不及寄存物品,就要求他們把手機放在講臺上,結果是有的放了有的沒放。
該負責人最後表示,接到舉報後,晚上已經對兩個考場覆核過,接下來會對其他考場重新覆核,考場裡都有監控,會重新查看監控,“查不實的,肯定處理不下去,但一旦查實,就進行處理。”對於這樣一個答覆,劉先生選擇相信學校,但又覺得無奈。
“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哪怕報警也行。一個孩子從一開始過來,太難了,我們從高一準備美術考試,三年花費快一百萬了,吃了那麼多苦,投入那麼多,一下子這樣把他們踢掉,太難接受,應該有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
昨天下午,錢報記者先後向浙江理工大學紀檢部門和招生辦詢問考生家長反映考場泄題的事件。紀檢部門表示,的確有家長帶著材料來反映過,已經移交招生辦處理。招生辦接電話的工作人員則表示,接到過舉報電話,考試時已經加強了考試紀律,但對考場泄題的事不太清楚。
(考生和家長資訊均有所保護)
”劉先生當即就說要舉報,小劉不讓,“他說這樣被人知道了,要被恨死了,怎麼做人啊。”
趁著孩子吃午飯,劉先生還是給浙江理工大學招生辦打了舉報電話,“我說,考場上有人把手機帶進去,作弊很嚴重。接電話的人說,現在老師們都不在,讓我晚上七八點再打。”
當天下午,小劉從考場裡出來,很開心,對劉先生說,下午考場嚴了很多,監考老師會查身上有沒有手機,而且他對自己的答題也很滿意。
“可坐上回家的車,一打開手機,他聲音就變了,說:爸爸,我肯定考不上了,這比上午更誇張。”劉先生看到微信群裡的聊天記錄,也有點懵了,“心一下子沉到底,覺得這一年的努力白費了。”
考試結束後,一位家長和劉先生聯繫,說他的孩子看到微信群裡的聊天,躲在屋裡大哭,不肯出來。
“我說舉報,他們怕對孩子不好,說舉報也沒用。”
小劉也不同意舉報,覺得會愧對那些因此被處罰的人。
“我說你有什麼好愧疚的,是他們對不住你們這些認真備考的。”不甘心的劉先生決定親自去浙江理工大學舉報。“我想了一個晚上,很糾結,怕舉報會影響孩子,但又想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刷掉,不如去說出來。”
招生辦回復家長:會重新查看監控
4月16日,錢報記者陪劉先生一起到浙江理工大學,先是到學校的紀檢部門,對方說,這歸招生辦管,將我們帶到了招生辦。
招生辦的一位老師,很認真地翻看了劉先生提供的微信截圖。
“我們昨天上午接到舉報電話,下午已經加強了考試紀律,搜出八九個帶手機的,這些都會按照考試規定做處理。”這位元老師記錄下了微信群中實名的群員,在群中有疑似作弊言論的,和考生名錄進行核對,能核對上的都一一記下,表示會調查處理。
對於“美術團”,招生辦的老師也不陌生,“我們打過電話警告,它冠名浙江理工大學,其實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在招生網上有嚴正聲明。”
為什麼考場裡沒有對手機等通訊信號進行遮罩?
“考場的樓裡本身裝了遮罩器,但長時間不用了,有的就壞掉了。另外美術類的考生,繪畫為主,對手機的重視程度也沒有那麼高了。”招生辦相關負責人表示,按照考場規定,物品是要寄存的,但監考老師也是人性化,有些考生來得比較遲,來不及寄存物品,就要求他們把手機放在講臺上,結果是有的放了有的沒放。
該負責人最後表示,接到舉報後,晚上已經對兩個考場覆核過,接下來會對其他考場重新覆核,考場裡都有監控,會重新查看監控,“查不實的,肯定處理不下去,但一旦查實,就進行處理。”對於這樣一個答覆,劉先生選擇相信學校,但又覺得無奈。
“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哪怕報警也行。一個孩子從一開始過來,太難了,我們從高一準備美術考試,三年花費快一百萬了,吃了那麼多苦,投入那麼多,一下子這樣把他們踢掉,太難接受,應該有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
昨天下午,錢報記者先後向浙江理工大學紀檢部門和招生辦詢問考生家長反映考場泄題的事件。紀檢部門表示,的確有家長帶著材料來反映過,已經移交招生辦處理。招生辦接電話的工作人員則表示,接到過舉報電話,考試時已經加強了考試紀律,但對考場泄題的事不太清楚。
(考生和家長資訊均有所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