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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蝶

“我明明是個聽書人, 為什麼會覺得生在其中?”

“你, 是在等什麼人嗎?“

昨夜的涼風吹散了月光灑下的斑駁倩影, 木屋堆砌的古卷上一隻蝴蝶倦意許許。

香爐生煙, 燥熱的夏季竟因為空山幽谷中的潺潺溪流變得涼風習習。 我尋案蘸墨, 宣紙勾勒, 伏筆兩三句, 題了作畫的序。

忽的窗外花香四溢, 螢火蟲伴著蝴蝶飛舞, 仿佛當年和你的初遇。 墨色填補的兩片彩翼, 翻飛授粉, 迎著山谷的清風, 不知又碰掉了多少回憶。

依稀中, 隔花撲蝶的你, 身影迷離, 隨著宣紙上的彩蝶起舞, 照亮了南山的花圃, 也照亮了我心中的愁緒。

循著為你作畫的序, 在印章落款處看到你滴落的淚滴, 淚滴滴滴砸落我的心底, 泛起漣漪。 那日你書寫的半闕讖語如今還未填寫完畢, 卻聽到窗外花叢中傳來風的唏噓。

是誰在窗外的晚風中叫醒了安睡的蝴蝶, 又是誰參透了蝴蝶舞姿的命理?

關上與你一起建造的窗臺, 床榻上安靜的紅袖落入畫卷渲染出墨紅的外衣。 夢蝶入畫, 是否今夜你我能夠再次相聚?

窗外, 韶華沾染的雨霽如零落的花泥, 塞進我的鼻腔, 蕩漾環繞, 半晌難去。 畫序題筆的短短三兩句, 讓我在此刻想起了你, 想起了南無橋上斷斷續續的塵緣和衣袂飄飄化蝶的你。

隔世恍然, 花影中你的身姿依稀。 屋內昏黃的燭光襯著墨紅的外衣繞梁鳴曲, 悠揚動人, 相思難移。

你淚滴打濕的印章上, 我們的約定已到, 可是此時的你會在哪裡?是在翻飛的蝶群中, 還是昏黃的燭光裡。

夢中的小屋, 你把著我的手書寫下了”莫失莫忘不離不棄“, 卻在而今留我一人空守這南山的一片孤寂。

彩蝶雙飛, 飛過你溫婉的眼底,

連帶著剛剛過去的春風都遺忘在了瞳光裡。 裹衣入睡, 晚風夾著花香和月光來到屋內, 照著宣紙上的墨色紅衣。 畫中的紅衣光影閃動, 走出了當初離開的你。

你帶著花香拂袖, 身上沾染著叢中的蜜意墮入我的床榻, 紅色外衣上在燭光下漸漸迷離, 滿眼期許。

山谷涓涓清流歡騰向前, 涼風吹過的花叢彌漫著甜蜜, 月光傾瀉在山巒之上漸漸隱匿。 七彩斑斕的蝴蝶駕馭著晶瑩的馬車穿越而來, 宣紙上的落款流淌, 床榻上的身軀嬌柔喘息, 夢在此時幻滅成金粉飄離。

我起身撥動搖曳的燭光, 倚窗看向南山的花叢, 寫意下的落紅幾許, 是你處子的痕跡。

空曠的山澗還是尋不到你的蹤跡, 這一夜夢境錯失的愛意, 于晨風中化作字謎。

山中再次傳來風的唏噓:

何為相遇?”花香、蝴蝶、紅嫁衣。 “

可否具體?”半闕讖語, 兩筆勾勒, 三行詩句, 四季回憶。 “

能否在具體?“空山幽谷無人伴, 花圃逢春夏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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