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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的第三者(民間故事)

一個女人在離婚三年後, 還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的示好, 無非有兩點:一是不再相信男人的感情, 恐懼婚姻;二是還對舊情念念不忘, 不能釋懷。 而此時的我, 因為陳裡的突然造訪, 竟然有種不能抑制的傷感。 這足以說明, 我大抵屬於後者。

看著依舊風流倜儻的陳裡, 我的腦海中又升騰起了很多美好的過往。 三年時間, 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 可一想起, 竟然還清晰如昨。 也真巧, 他早不來晚不來, 偏偏選擇了我們結婚紀念日的當天。

我開的布衣店生意很好, 無暇去招待他。 而他竟然當起了臨時的小工,

幫著招攬生意。 這一切都是他之前不屑幹的, 我有些許的恍惚。 無心生意, 於是早早關了門。

在上島, 我開門見山地問他, 你有什麼事嗎?他訕訕地笑, 沒直接回應, 而是用久違的深情直視著我, 說, 盧白, 我又想起了我們以前的日子, 很甜蜜。 不知道為什麼?他無奈地搖著頭。 其實, 我知道他的潛臺詞。 一個男人如果在前妻面前念叨曾經美好的回憶, 這說明他不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 他在戀舊。 這一點, 對於一個曾愛得死去活來而又婚姻失敗的女人來說, 我懂。

下一步他要說什麼, 我也一清二楚, 畢竟我和他相戀三年, 結婚四年, 七年的交集讓我很清楚他的習慣。 果不其然, 他開始痛陳自己過去的不是, 而這種檢討越深刻就越說明他企圖想要得到什麼,

也許更直接地說, 他想回頭。 我看著他, 笑意盈盈, 仿佛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也許他突然覺得冒昧, 於是語言越發含蓄。

即使心跳加速, 即使強裝無謂, 可我又怎能忘記三年前, 他臂彎裡巧兮嫣然的女子, 還有他義無反顧, 瀟灑離去時留下的決絕背影。 我曾經的噩夢, 第三者的戲碼整夜上演, 重新站立又需要多大的勇氣?這, 他不會懂。

我雖然努力忘記, 但不可否認, 直到現在, 他依然有著迷惑我的潛能。 可敘舊容易, 回頭太難, 歌裡不都是這樣唱嗎?

他喋喋不休地敘說著前塵往事, 宛如我們中間經歷的只是一場別離, 而不是婚變。 而這樣的氛圍, 我心裡竟然跟隨著他的思想, 有說不上來的酸甜苦辣。

還好, 電話及時響了, 是楊查打來的。 我果斷終止陳裡的煽情, 說, 對不起, 我有人約。

2

楊查打電話是問我夏季襯衣來貨了沒有?

楊查是我的一個大客戶, 按他的話說, 從第一次走進我的店, 他家裡所有的布衣用品都是從我這裡拿的。 不管床上用的, 還是身上穿的, 有時我也很奇怪,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怎麼會如此鍾愛棉布, 並且總是自己親自選購。

後來, 我才知道他也是離婚加單身, 只是一星期一次的頻繁光顧讓我有些納悶。 再後來, 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些話, 對於經歷過感情的人來說, 不言自明。 只是我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不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女人, 更不會輕易地讓自己剛抽身而出一個可怕的已知,

又急不可待地跳進另一個未知。

我平靜地說, 貨到了, 你有時間來取吧。

第二天中午, 楊查把一袋東西拎到了我面前。 他說, 前幾天去了韓國, 聽別人說那裡的包包很便宜, 就給你帶了兩個。 還沒等我拒絕, 他又急忙解釋, 我不知道真假, 也許是A貨, 你也別等著還錢給我, 我以後來你這裡取東西不準備帶錢了, 我們以物易物, 直到兩兩相低。 看著他不自在的樣子, 我沒再堅持, 只是寫了一張條子, 讓他簽字。

為了表達謝意, 我請他吃飯。 他堅持吃大排擋, 非要喝酒, 而他喝酒又上臉, 紅紅的一片。 他說, 盧白, 我喜歡棉布, 就感覺棉布特別踏實, 就如你給我的感覺, 是個居家的好女人。 我想, 那是楊查對我說過最直接的表白了。

我沒接茬, 只說, 楊查, 我前夫來找我了。 也許他和那個女人分手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 這句話說的也許有些道理, 不是嗎?楊查嘴裡含混不清地嗯著, 一連幾聲, 然後悶頭喝酒。 我想, 交一個朋友應該遠比找一個伴侶要強, 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3

陳裡開始有事沒事就往我店裡跑, 時不時打個電話, 甚至有一天竟送了一捧花。 我沒有丟掉, 插在花瓶裡, 呆呆地看。 這種浪漫的伎倆, 算是重溫, 也是折磨, 因為它總讓想起那些甜蜜和傷感的過往。 就如一個結痂的疤, 被一隻手撓得癢得舒服又疼得出血。

我等待著一場結局, 也許主角並不是我。

沒過幾天, 她還是來了。 許莎, 依然漂亮, 可眼角掩飾不住的疲倦。 春天剛過, 她就穿起了薄薄的紗裙, 把身體的曲線襯托得婀娜多姿。以前盛氣淩人的她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叫我姐。很親,但我聽得尤其彆扭。她如陳裡一樣向我道歉,最後,竟淚眼婆娑地抽泣起來,說,姐,陳裡現在開始對我冷淡了,總對我發脾氣,提你的好。我知道,他最近來找過你。姐,我曾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本沒臉來見你,更不應該來求你,可我真的愛他。我不想失去他。

我擺弄著眼前的那束花,花瓣的顏色已暗淡,周邊有些泛黃。我想,是鮮花總要凋謝的。

說實話,我痛恨許莎,可看到她紅腫的雙眼,那些曾經在心裡被我念叨過千萬遍惡毒的語言,竟然一字都沒吐出口。女人為了男人相互廝殺,戰勝戰敗,到最後,又能如何?

勸慰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只是由她說。臨走時,她說,也許陳裡想要個孩子,但我一直沒懷上,如果你們複合了,也只怪我自己造孽,肚子不爭氣吧。

只一瞬,我的心生生地疼了起來,看著許莎遠去的背影,我彎下腰,淚不知何時滾落下來,左臉一行,右臉一行。

4

我還是把那捧花扔了。

母親節。我早早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保姆陪著母親,而陳裡正在廚房忙活。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陳裡出現在廚房裡,他手忙腳亂地在殺一條魚。年邁的母親因為我的離婚和父親的去世,變得有些癡呆,且時好時壞。她喜笑顏開地喊我,白啊,你看,陳裡回來了。你們結婚那麼多年了,也該想著要個孩子了。我附和著說是,淚在眼眶裡打轉,扭過身,最終沒讓它掉下來。

陳裡做的魚不錯,想必是下了功夫的。這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三次,他摁斷了三次,最後關機了事。

母親第一次那麼開心,在她的意識裡,陳裡只是出差,從未真正離開我。而陳裡,更是一句一個媽的叫著,那麼親熱。在我看來,這是那麼真實,而又是那麼不真實。如鏡中花水中月,一碰觸,就消失不見。

送陳裡下樓時,他順勢抱著了我,可我還是掙脫了。

中午,楊查來拿襯衣。他憔悴了許多,沒有如往常一樣坐下聊會,就匆忙離開了。

下午客戶不多,突如其來的,我在5樓的店裡感受到地震來臨前的恐懼,顧不得拿任何東西就隨著人群往樓梯跑。跑到3樓,我就在人群裡看到往上跑的楊查,他看到我,一把摟著我,用他寬大的身軀擁護著我往下跑。

跑到樓下,大街上已站滿了人。我慌忙給家裡打電話,信號不通。楊查借了一輛摩托車就帶著我往家趕。還好,一切正常,這個城市,只是強烈的震感而已。可靠在楊查的肩膀上,我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踏實。

5

可楊查的老家,地震卻成了殘暴的現實。他第一時間趕了回去,在看不到他的幾天裡,我才感覺到內心的恐慌。儘管他說家裡一切安好,可我還是惴惴不安。

等楊查千辛萬苦回來時,我去接他,看到他邋遢的模樣,我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我告訴他,我願意把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獻給他。前提是,他要接受一個被我隱藏很久的秘密。楊查聽我說完,沒有說話,只是疼惜地把我擁進懷裡。

我打電話給陳裡和許莎,我要結婚了。

陳裡很吃驚,也很傷痛,而許莎感激地向我祝福。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離婚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因為傷心過度,也因為賭氣,我去做掉了孩子。也因為那次手術,導致我再也不能生育。而這點,楊查知道。

也就在那天晚上,楊查和我決定去領養一個孩子,因為我們都明白,生命的可貴不在於傷痛,而在於危難之際的行動。

對於陳裡,我不再怨恨,浪子回頭也好,難舍舊情也罷,我只希望他珍惜眼前人。而許莎,她一定明白,我不做第三者的第三者,是因為我深有體會,亦不願重蹈覆轍。

把身體的曲線襯托得婀娜多姿。以前盛氣淩人的她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叫我姐。很親,但我聽得尤其彆扭。她如陳裡一樣向我道歉,最後,竟淚眼婆娑地抽泣起來,說,姐,陳裡現在開始對我冷淡了,總對我發脾氣,提你的好。我知道,他最近來找過你。姐,我曾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本沒臉來見你,更不應該來求你,可我真的愛他。我不想失去他。

我擺弄著眼前的那束花,花瓣的顏色已暗淡,周邊有些泛黃。我想,是鮮花總要凋謝的。

說實話,我痛恨許莎,可看到她紅腫的雙眼,那些曾經在心裡被我念叨過千萬遍惡毒的語言,竟然一字都沒吐出口。女人為了男人相互廝殺,戰勝戰敗,到最後,又能如何?

勸慰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只是由她說。臨走時,她說,也許陳裡想要個孩子,但我一直沒懷上,如果你們複合了,也只怪我自己造孽,肚子不爭氣吧。

只一瞬,我的心生生地疼了起來,看著許莎遠去的背影,我彎下腰,淚不知何時滾落下來,左臉一行,右臉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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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把那捧花扔了。

母親節。我早早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保姆陪著母親,而陳裡正在廚房忙活。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陳裡出現在廚房裡,他手忙腳亂地在殺一條魚。年邁的母親因為我的離婚和父親的去世,變得有些癡呆,且時好時壞。她喜笑顏開地喊我,白啊,你看,陳裡回來了。你們結婚那麼多年了,也該想著要個孩子了。我附和著說是,淚在眼眶裡打轉,扭過身,最終沒讓它掉下來。

陳裡做的魚不錯,想必是下了功夫的。這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三次,他摁斷了三次,最後關機了事。

母親第一次那麼開心,在她的意識裡,陳裡只是出差,從未真正離開我。而陳裡,更是一句一個媽的叫著,那麼親熱。在我看來,這是那麼真實,而又是那麼不真實。如鏡中花水中月,一碰觸,就消失不見。

送陳裡下樓時,他順勢抱著了我,可我還是掙脫了。

中午,楊查來拿襯衣。他憔悴了許多,沒有如往常一樣坐下聊會,就匆忙離開了。

下午客戶不多,突如其來的,我在5樓的店裡感受到地震來臨前的恐懼,顧不得拿任何東西就隨著人群往樓梯跑。跑到3樓,我就在人群裡看到往上跑的楊查,他看到我,一把摟著我,用他寬大的身軀擁護著我往下跑。

跑到樓下,大街上已站滿了人。我慌忙給家裡打電話,信號不通。楊查借了一輛摩托車就帶著我往家趕。還好,一切正常,這個城市,只是強烈的震感而已。可靠在楊查的肩膀上,我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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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楊查的老家,地震卻成了殘暴的現實。他第一時間趕了回去,在看不到他的幾天裡,我才感覺到內心的恐慌。儘管他說家裡一切安好,可我還是惴惴不安。

等楊查千辛萬苦回來時,我去接他,看到他邋遢的模樣,我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我告訴他,我願意把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獻給他。前提是,他要接受一個被我隱藏很久的秘密。楊查聽我說完,沒有說話,只是疼惜地把我擁進懷裡。

我打電話給陳裡和許莎,我要結婚了。

陳裡很吃驚,也很傷痛,而許莎感激地向我祝福。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離婚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因為傷心過度,也因為賭氣,我去做掉了孩子。也因為那次手術,導致我再也不能生育。而這點,楊查知道。

也就在那天晚上,楊查和我決定去領養一個孩子,因為我們都明白,生命的可貴不在於傷痛,而在於危難之際的行動。

對於陳裡,我不再怨恨,浪子回頭也好,難舍舊情也罷,我只希望他珍惜眼前人。而許莎,她一定明白,我不做第三者的第三者,是因為我深有體會,亦不願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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