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年5月24日, 天津海河口人山人海, 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 正在這裡舉行儀式, 歡迎美國卸任總統格蘭特將軍對天津的訪問。 只是, 總統這個稱謂對清朝老百姓太過陌生, 以致口口相傳, 說是美國的皇上來了, 於是, 圍觀者眾, 倒也是營造了熱烈的氛圍。 其實, 清廷也給予了格蘭特皇上的待遇, 比如格蘭特在天津的交通工具, 就是一頂明黃色的轎子。
格蘭特是美國第18任總統, 卸任後開始環球旅行, 在到中國前, 他剛剛結束了對印度的訪問。 也就是格蘭特在印度期間, 已經迫不及待的李鴻章就不斷派人追蹤格蘭特的行程,
50美元的正面是格蘭特
這還得從格蘭特的經歷說起, 雖然他曾任美國總統, 但真正讓格蘭特名震世界的, 還是他在南北戰爭中的功績, 作為北方軍總司令, 格蘭特為美國的統一立下了赫赫戰功。 而李鴻章一直以鎮壓太平天國、使中國重歸一統而自負, 所以, 別人恭維他是東方俾斯麥, 他也當仁不讓的接受了。 只是, 後來他聽說了格蘭特的功績, 又覺得自己跟格蘭特最像, 於是, 對格蘭特也就神交已久。
應當說李鴻章對於格蘭特的來訪, 還是做足了功課的, 當他緊緊地握著格蘭特的手時, 竟然很風趣地說:“我姓李, 與你的對手同姓(指南方軍總司令羅伯特.李)。 ”又說:“我們鎮壓了兩支最有名的叛軍(李鴻章這是把太平天國與美國南方相提並論)。
1879年格蘭特與李鴻章合影
所以, 格蘭特對大清帝國, 也就慢慢打開了心扉。 在6月3日他到達北京後,
格蘭特不知道的是, 兩年前, 大清帝國駐英國首位大使郭嵩燾, 將其在英國的所見所聞編纂成《使西紀程》一書, 寄回國內發行。 書中讚揚了英國的制度, 建議大清向英國全面學習, 這是國內大多數人根本無法接受的, 於是就給郭嵩燾扣上了漢奸的帽子, 進行口誅筆伐。 而郭嵩燾最終被免職, 黯然回國。 因此, 格蘭特無意中說到了大清的敏感話題,
1896年李鴻章訪美盛況
第二天, 恭親王又去美國大使館拜訪格蘭特, 希望格蘭特出面調停中日關係。 原來, 在三個月前, 日本正式吞併了大清昔日的藩屬琉球國, 大清在抗議無效後,迫切希望列強主持公道。因為格蘭特下一站將訪問日本,而清廷方面也確實把格蘭特當朋友對待,他也就義不容辭的答應了恭親王的請求。
只是,後來格蘭特的調停並沒有任何效果。其實,弱國無外交,就算你找到美國總統幫忙,又有何用?事後,格蘭特給李鴻章寫了一封信,信中他再次希望中國能改革自強,希望中國能像日本一樣,從制度上向西方學習,並警告李鴻章,如果中國不能改革自強,那麼日本僅憑一萬兵力,將可以對中國長驅直入。實際上,琉球問題確實給清廷帶來了震撼,不過,與美國人希望中國能全面改革不同,清廷上下倒是認為日本強只是強在擁有鐵甲艦上(那時清朝還沒有組建北洋水師)。
1911年大清海軍訪問美國,向格蘭特墓獻花圈
當然,李鴻章畢竟見多識廣,與文祥等人只看到鐵甲艦不同,他還注意到槍支已進化到後膛槍時代,所以,李鴻章建議,海軍要有鐵甲艦,陸軍要有後膛槍,只要這兩樣神器在手,就不再懼怕日本了。清廷實際上也按照李鴻章的要求,組建了北洋水師,又升級了淮軍的武器裝備。只是,甲午一戰,中國慘敗,幾十年洋務運動的心血化為烏有,也終於讓清廷認識到,中國與日本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1896年,遭受甲午恥辱的李鴻章訪問美國,只是老友格蘭特早已不在人世。而已經年邁的李鴻章,站在格蘭特的墓前,竟有些哽咽,也許他又想起了17年前海河河畔的華爾滋舞曲,也許他又想起了格蘭特勸清廷要向西方全面學習,也許他更會想起格蘭特勸他如不自強,中國必遭日本侵略……只是,為時已晚,縱有千言萬語,又與誰人說?最後,李鴻章在格蘭特的墓前,只說了一句話:“別了,我的兄弟。”
大清在抗議無效後,迫切希望列強主持公道。因為格蘭特下一站將訪問日本,而清廷方面也確實把格蘭特當朋友對待,他也就義不容辭的答應了恭親王的請求。只是,後來格蘭特的調停並沒有任何效果。其實,弱國無外交,就算你找到美國總統幫忙,又有何用?事後,格蘭特給李鴻章寫了一封信,信中他再次希望中國能改革自強,希望中國能像日本一樣,從制度上向西方學習,並警告李鴻章,如果中國不能改革自強,那麼日本僅憑一萬兵力,將可以對中國長驅直入。實際上,琉球問題確實給清廷帶來了震撼,不過,與美國人希望中國能全面改革不同,清廷上下倒是認為日本強只是強在擁有鐵甲艦上(那時清朝還沒有組建北洋水師)。
1911年大清海軍訪問美國,向格蘭特墓獻花圈
當然,李鴻章畢竟見多識廣,與文祥等人只看到鐵甲艦不同,他還注意到槍支已進化到後膛槍時代,所以,李鴻章建議,海軍要有鐵甲艦,陸軍要有後膛槍,只要這兩樣神器在手,就不再懼怕日本了。清廷實際上也按照李鴻章的要求,組建了北洋水師,又升級了淮軍的武器裝備。只是,甲午一戰,中國慘敗,幾十年洋務運動的心血化為烏有,也終於讓清廷認識到,中國與日本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1896年,遭受甲午恥辱的李鴻章訪問美國,只是老友格蘭特早已不在人世。而已經年邁的李鴻章,站在格蘭特的墓前,竟有些哽咽,也許他又想起了17年前海河河畔的華爾滋舞曲,也許他又想起了格蘭特勸清廷要向西方全面學習,也許他更會想起格蘭特勸他如不自強,中國必遭日本侵略……只是,為時已晚,縱有千言萬語,又與誰人說?最後,李鴻章在格蘭特的墓前,只說了一句話:“別了,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