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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老家的杏花

風雨涼州杏

清明時節, 衰草返青, 樹也隱隱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綠意, 從遠處看, 尤為明顯。 早一點的, 杏花都開了。 杏樹總是先開花,

後發葉, 有趣的很。 田野裡, 那一團團白花花的, 一定是杏花了。

西北難見梅花, 你如果要寫梅, 杏花是很好的範本。 杏與梅有同樣的樹本, 老幹新花, 即老辣又清新, 其妙不可言。

西北的杏, 歷經狂風暴雨, 又寒來暑往。 樹幹都盡力扭曲變型, 樹皮舊的像刻在老人臉上的皺紋, 蒼桑的很。 如此蒼桑的樹, 能生髮出這樣嬌嫩的花朵, 讓人驚奇萬分。

涼州的蒼桑, 不僅在於樹木, 漂亮的女孩子, 也被突入其來的狂風揚沙, 蒙了一臉一頭的塵, 而少顏無色。

抬眼望, 天地間一片灰濛濛的。 狂風在盡情的渲泄著憤怒的情緒, 沙塵也忘我的塗抹著粗糙的黃色。 剛剛樹梢上還掛滿了廢棄的破塑膠袋, 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狂風揚沙的洶湧澎湃, 恰似張大千用托把潑墨的縱橫氣勢。 畫的落款, 一定是:歲次戊戌年清明黃沙揚襟之日畫于涼州 張爰大千 印

清朋時節, 正是踏青賞綠的時節。 如此只有蝸居在這裡, 隔窗望塵未及。

傍晚, 風住。 天空零星飄起了幾朵雪花, 空氣也漸漸濕潤, 土的腥味正慢慢褪去。

人們的心情也逐漸好轉, 歡愉起來。

春天的雪花, 較冬天要碩大的多, 也飄逸的多。 飄逸的雪, 一著地就不見了。 落在樹枝和荒草上的, 充其量有杏的一瓣, 或是一枚花骨朵大小。 青苗上的, 則化為一串串露珠, 或懸掛, 或跌落下來。

風刮了一天, 又一夜。

不知今夜的風雪, 又跌落了幾樹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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