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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2(民間故事)

“謝謝你啊!我得走了。 ”一聽胖廚師說侯四眼和黑狗及破布包有關係, 劉二愣心中就有底了。

疑竇頓生

劉二愣認識侯四眼。 這小子沒有事的時候, 喜歡上藥嶺山逮蟋蟀玩。 有時候, 劉二愣還分給他一些打來的獵物, 將兔子、野雞之類的小動物送一隻半隻的給他解解饞。 侯四眼平時除了煤老闆外出擔任警衛任務外, 還擔任著煤礦“保衛部”部長的閒職, 重點監督那些“鬧事”的民工。

對於煤老闆的一些事情, 劉二愣也風言風語地聽到過一些。 那些為他下井挖煤的民工, 有不少人都是從火車站被他們“高福利待遇”騙來的。

他們一旦下井挖煤, 錢少不說, 連人身自由也會受到限制。

劉二愣聽說過侯四眼打人, 手黑啊!不過, 耳聞不如眼見。 今天, 他偷偷到井口附近觀察侯四眼的動向, 正好看見侯四眼將一個逃跑後又被抓回來的民工裝在一個麻袋裡用棒子打、用皮鞋踢。

民工疼得在地上打滾。 侯四眼銜著一根煙, 一邊冷笑, 一邊悠閒地吐著一個接一個的煙圈。 那個民工疼得大喊:“狗娘養的, 你們打死老子就少了一個幹活的。 沒有人幹活, 你們憑什麼掙錢啊?”

這話還真管用, 侯四眼急忙讓打手們住手, 說:“前幾天剛打死一個, 這次就饒他一命吧!”說完, 侯四眼猛吸幾口煙, 向空中吐了一串連環圈, 唱了一句:“蘇三離了洪洞縣……”

這跑腔跑調的嗓音讓劉二愣一陣激動,

莫非那天長順街口哼著小調、戴著破草帽的老頭就是侯四眼化妝的?

挨打的民工在麻袋裡蠕動了好長時間, 才爬出來。 劉二愣認出來了, 挨打的民工名叫宋喜東, 來自河南。 他可是劉二愣的救命恩人啊。

當時, 劉二愣在山上跟蹤一隻受傷的野豬時, 野豬在地上裝死。 劉二愣接近它時, 野豬忽然一躍而起。 劉二愣沒站穩, 一管子火藥“嗵”全部轟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上。

野豬的眼裡好像噴著火焰, 牙齒成了匕首, 一下子就把劉二愣仰面撲在了地上。 野豬腥騷的鼻息已經噴在了他的臉上。 劉二愣把槍往臉上一橫, 心說, 這下子完蛋了, 這下子完蛋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奇跡出現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影子,

從剛才火藥擊中的大石頭後邊閃了出來, 舉起一把斧子, 朝野豬劈過去。 野豬“嗷”一聲慘嚎, 放過劉二愣, 帶著切在身體中的斧子就跑了。

救劉二愣的人, 就是河南民工宋喜東。

三年前, 宋喜東在火車站被以工資每天80至100元的承諾, 騙到了這座黑煤窯。 他每天辛苦工作, 工資卻從來沒有見過, 還經常挨監工的打罵。 這次, 他瞅了個機會, 偷了一把斧子, 這才逃出魔窟, 鑽進藥嶺山中, 沒想到迷了路, 卻正好救了劉二愣一命。

劉二愣把宋喜東領到一個秘密山洞藏好, 回家拿了點舊衣服和吃的東西, 並悄悄告訴宋喜東出山的道路。 本來劉二愣是要親自護送宋喜東出山的, 但宋喜東怕連累他, 堅決不同意。 沒有想到侯四眼以逸待勞,

在每個出山口都佈置了暗哨。 宋喜東剛一露面, 就被抓了起來。

劉二愣很是傷心, 自己沒有想辦法救出恩人, 卻無端攤上了這麼一樁人命官司。 他鬧不明白, 如果侯四眼真見自己槍殺人命的話, 為什麼不直接找自己要錢?而是又寫匿名信, 又訓練狗的?難道這小子心裡有鬼不成?尤其是侯四眼剛才那句:“前幾天冒頂剛死了一個, 這次就饒他一命”的話, 讓他疑竇頓生。 如果自己能想辦法接近宋喜東, 確定近日沒有別的礦工逃跑成功的話, 自己走火打死的那個礦工, 很可能就是侯四眼一夥扔到山上的冒頂死亡的礦工的屍體……

誤入虎穴

當天晚上, 劉二愣接到了“三碗不過崗酒家”胖廚師的電話。 胖廚師的嗓音壓得很低:“兄弟,

侯四眼和幾個人今天在四號包廂吃飯了, 果然沒有帶那條半個尾巴的黑狗, 看來我真把他的狗殺了。 我知道你和他熟, 你可要守口如瓶, 替我保密啊!”

劉二愣安慰了胖廚師幾句, 來到了“三碗不過崗”酒家。 正好服務員們把菜都上齊了, 在門口說笑。 劉二愣躡手躡腳地接近了四號包廂, 將耳朵貼在了包廂門上。

忽然, 門猛地一開, 劉二愣猝不及防地跌了進去, 覺得頭上挨了一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飯店的服務員只看見侯四眼一夥架出去一個醉酒的男人, 卻不知道是常來送野味的劉二愣被人綁架了。

劉二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四周一片漆黑,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忽然, 他覺得眼前晃過幾縷燈光, 一個操著河南口音的人在說:“快弄點水, 他醒過來了。”

喝下了水,劉二愣借著微弱的燈光,認出守著自己的河南人竟是救過自己命的宋喜東。一問,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井下。兩個人抱頭痛哭。

一個歲數老一點的陝西籍礦工對他說:“孩子,聽口音你是本地人呀,怎麼也被他們弄到這裡了?”

劉二愣把自己的遭遇簡單一說,老礦工流著眼淚說:“孩子,認命吧,這地方是好進難出啊!我進來好幾年了,吃住都在下邊,一周才允許出去曬一次太陽……也不知道家裡的老婆和娃子著急成啥樣子了?”

劉二愣終於明白了,以前他聽到的有關這裡的傳說全是真的。

“你們為什麼不跑啊?”

“怎麼沒有想過?有人還跑過呢。但是,這裡的打手太多,那些逃跑的人被抓回來後,有的挨一頓揍,繼續下井挖煤,有的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劉二愣想起自己“走火打死”的礦工,知道那些失蹤的礦工全埋到藥嶺山上了。

劉二愣開始和這些礦工一起挖煤。那天,侯四眼在幾個監工的簇擁下過來了。

侯四眼用頭燈照住劉二愣說:“實話告訴你,那封敲詐信是我寫的,拾垃圾老頭是我化妝的,狗拿來的三萬塊錢是我收的。本來嘛,我也不想讓你損失太多,嚇唬嚇唬你就算了,沒有想到你敢偷聽我的話,我只好把你請到這裡了。”

侯四眼接下來的話,差點把劉二愣的肺氣炸,他終於知道了“獵槍走火”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那天煤礦井下發生了一起冒頂事故,巨石砸死了一個民工。侯四眼和他的兩個手下按照慣例,把死者弄到藥嶺山后,準備埋掉了事。但這次他們懶得連坑都不願意挖了,就把民工的屍體放在一處灌木叢中,準備讓山上的野獸吃掉。

在返回的路上,他們意外地看到了劉二愣。因為幹的是見不得陽光的壞事,他們藏了起來。待劉二愣過去以後,侯四眼賊眼珠子轉了幾轉,想出一個餿主意來。他準備敲詐劉二愣一筆錢。於是,這才有了劉二愣獵槍傷人的事情。果然,劉二愣就鑽入了他的圈套……

又見陽光

為了逃出火坑,劉二愣拼命動起了腦筋。他知道來硬的,吃虧的只能是礦工兄弟。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出口。

黃水溝煤礦是抗日戰爭時期,日本侵略者為了掠奪中國的煤炭資源而開的。日本人投降後就關閉了。

劉二愣小時候,因為常常和大人們下井挖些燒煤,才知道這個煤礦有三個出口。一個直通百團大戰的主戰場獅腦山;一個直通平定的冠山;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現在進出的這個井口。當然,想從現在這個井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用說那些狼牙狗爪的打手,就是那幾條狼狗也很難對付。

劉二愣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故意裝著聽話的樣子,逐漸取得了監工們的信任。再加上他是本地人,多少知道些“敲幫問頂”等煤礦生產安全知識,時間一長就讓他當上了技術員,專門負責安全生產。

劉二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名正言順地借安全檢查的名義,尋找另外兩個出口了。

劉二愣發誓,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出去,為了自己,也為了井下這群無辜的礦工兄弟。

這天,劉二愣借檢查安全之名,進入了一條岔道,鑽來鑽去,怎麼也找不見原來的道路了。眼看著頭燈的光亮越來越暗,劉二愣心急如焚。他知道出不去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壞人得不到應該受到的法律制裁,意味著救命恩人宋喜東和其他礦工兄弟們得不到安全救助。也不知道究竟轉悠了多久,劉二愣的頭燈終於熄滅了。

劉二愣摸黑繼續向前走著、走著。他不敢停下來。走,未必能生,但只要走就有生還的希望。

劉二愣能忍受黑暗,卻無法解決饑餓的襲擊。幸虧井下有數不清的老鼠,但老鼠可不是好逮的,劉二愣每次都是躺在地上裝死人,老鼠來咬他時,他憑感覺亂抓一氣,才能抓住一至兩隻。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那天,劉二愣忽然感覺到了強烈的風迎面吹來。他不由為之精神一振。小時候,他隨大人們下井挖煤,拽著大人們的衣服,走到感覺到風的時候,就離出口不遠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重見天日了,劉二愣加快了腳步。忽然,他發現前邊隱隱約約出現了兩盞發著藍色光芒的燈。不好,難道是侯四眼預料到自己要從這裡出去,提前派人在這裡蹲守了嗎?侯四眼是個狡詐之徒,又是本地人,也許他也知道這個煤礦有三個出口,怕自己跑出去壞了他的事情,在每個出口都安排上了殺手。

劉二愣決定拼死一搏。趴在地上,靜靜地注視著那兩盞放射著藍色光芒的燈。他覺得這兩盞燈十分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嗷”!驀地,前邊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又有力的狼嗥聲。同時,一股狼特有的腥味傳了過來。劉二愣心中一陣輕鬆,肯定是狼借助舊井口,談婚論嫁,生兒育女了。劉二愣知道,狼再厲害,也比人好對付。

顯然,這只狼也沒有預料到安樂窩的後邊會出現敵情,所以,當劉二愣的第一塊石頭扔出去以後,狼選擇了退出。

劉二愣沖到狼剛才呆的地方,終於見到了太陽的光芒。雖然,那只是夕陽的光芒。劉二愣認出來了,剛才那只狼,就是他上次在藥嶺山見到後,沒有開槍的拐狼。狼有著極強的記憶力,它可能也認出了劉二愣,認為不會對它的安全構成威脅,就蹲在對面的山坡上,半眯著眼睛觀察著劉二愣。

劉二愣踉踉蹌蹌上了一座山梁,他知道剛從井下上來,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人,是不能見強光的。好在夕陽很快就落山了,劉二愣快速下了山。

一網打盡

當夜,市公安局“110”接警台接到了劉二愣打的報警電話。後半夜,公安人員和武警戰士聯合行動,包圍了煤老闆的十幾座煤礦,救出了上百名民工。

煤老闆因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偷稅等行為也被依法逮捕。

此前,侯四眼聽說了劉二愣在井下失蹤的事情,以為劉二愣早就被活活餓死、被耗子咬死或者是被瓦斯熏死、被黑暗嚇死了……直到聽到劉二愣在門外喊他的名字時,他還以為是遇到了劉二愣的鬼魂。

劉二愣的牙齒咬得“嘎嘎”直響:“侯四眼,你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害得我好苦啊!趕快給我滾出來。耍滑頭的話,礦下的兄弟也不答應,我這把獵槍更饒不了你。不把你打成個肉篩子,我就不姓劉!”

侯四眼知道惹下麻煩了,心說自己打了一輩子的獵,反倒被老鷹啄了一隻眼,竟然讓劉二愣活著從井下跑出來了。他打開門,瞅瞅四下無人,“撲通”一聲,侯四眼就給劉二愣跪下了:“老兄,你是怎麼出來的?兄弟啊,都怪我財迷心竅,才做下對不住你的事情。咱們有話好好說,說白了,不就是那三萬塊錢嘛。我馬上就去取。連本帶利都 給你,好嗎?”

劉二愣端著雙管獵槍指向侯四眼,冷冷地盯著他說:“ 你現在求我了嗎?別動,我這次要是走了火,那可真要打死人了!”

他醒過來了。”

喝下了水,劉二愣借著微弱的燈光,認出守著自己的河南人竟是救過自己命的宋喜東。一問,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井下。兩個人抱頭痛哭。

一個歲數老一點的陝西籍礦工對他說:“孩子,聽口音你是本地人呀,怎麼也被他們弄到這裡了?”

劉二愣把自己的遭遇簡單一說,老礦工流著眼淚說:“孩子,認命吧,這地方是好進難出啊!我進來好幾年了,吃住都在下邊,一周才允許出去曬一次太陽……也不知道家裡的老婆和娃子著急成啥樣子了?”

劉二愣終於明白了,以前他聽到的有關這裡的傳說全是真的。

“你們為什麼不跑啊?”

“怎麼沒有想過?有人還跑過呢。但是,這裡的打手太多,那些逃跑的人被抓回來後,有的挨一頓揍,繼續下井挖煤,有的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劉二愣想起自己“走火打死”的礦工,知道那些失蹤的礦工全埋到藥嶺山上了。

劉二愣開始和這些礦工一起挖煤。那天,侯四眼在幾個監工的簇擁下過來了。

侯四眼用頭燈照住劉二愣說:“實話告訴你,那封敲詐信是我寫的,拾垃圾老頭是我化妝的,狗拿來的三萬塊錢是我收的。本來嘛,我也不想讓你損失太多,嚇唬嚇唬你就算了,沒有想到你敢偷聽我的話,我只好把你請到這裡了。”

侯四眼接下來的話,差點把劉二愣的肺氣炸,他終於知道了“獵槍走火”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那天煤礦井下發生了一起冒頂事故,巨石砸死了一個民工。侯四眼和他的兩個手下按照慣例,把死者弄到藥嶺山后,準備埋掉了事。但這次他們懶得連坑都不願意挖了,就把民工的屍體放在一處灌木叢中,準備讓山上的野獸吃掉。

在返回的路上,他們意外地看到了劉二愣。因為幹的是見不得陽光的壞事,他們藏了起來。待劉二愣過去以後,侯四眼賊眼珠子轉了幾轉,想出一個餿主意來。他準備敲詐劉二愣一筆錢。於是,這才有了劉二愣獵槍傷人的事情。果然,劉二愣就鑽入了他的圈套……

又見陽光

為了逃出火坑,劉二愣拼命動起了腦筋。他知道來硬的,吃虧的只能是礦工兄弟。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出口。

黃水溝煤礦是抗日戰爭時期,日本侵略者為了掠奪中國的煤炭資源而開的。日本人投降後就關閉了。

劉二愣小時候,因為常常和大人們下井挖些燒煤,才知道這個煤礦有三個出口。一個直通百團大戰的主戰場獅腦山;一個直通平定的冠山;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現在進出的這個井口。當然,想從現在這個井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用說那些狼牙狗爪的打手,就是那幾條狼狗也很難對付。

劉二愣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故意裝著聽話的樣子,逐漸取得了監工們的信任。再加上他是本地人,多少知道些“敲幫問頂”等煤礦生產安全知識,時間一長就讓他當上了技術員,專門負責安全生產。

劉二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名正言順地借安全檢查的名義,尋找另外兩個出口了。

劉二愣發誓,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出去,為了自己,也為了井下這群無辜的礦工兄弟。

這天,劉二愣借檢查安全之名,進入了一條岔道,鑽來鑽去,怎麼也找不見原來的道路了。眼看著頭燈的光亮越來越暗,劉二愣心急如焚。他知道出不去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壞人得不到應該受到的法律制裁,意味著救命恩人宋喜東和其他礦工兄弟們得不到安全救助。也不知道究竟轉悠了多久,劉二愣的頭燈終於熄滅了。

劉二愣摸黑繼續向前走著、走著。他不敢停下來。走,未必能生,但只要走就有生還的希望。

劉二愣能忍受黑暗,卻無法解決饑餓的襲擊。幸虧井下有數不清的老鼠,但老鼠可不是好逮的,劉二愣每次都是躺在地上裝死人,老鼠來咬他時,他憑感覺亂抓一氣,才能抓住一至兩隻。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那天,劉二愣忽然感覺到了強烈的風迎面吹來。他不由為之精神一振。小時候,他隨大人們下井挖煤,拽著大人們的衣服,走到感覺到風的時候,就離出口不遠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重見天日了,劉二愣加快了腳步。忽然,他發現前邊隱隱約約出現了兩盞發著藍色光芒的燈。不好,難道是侯四眼預料到自己要從這裡出去,提前派人在這裡蹲守了嗎?侯四眼是個狡詐之徒,又是本地人,也許他也知道這個煤礦有三個出口,怕自己跑出去壞了他的事情,在每個出口都安排上了殺手。

劉二愣決定拼死一搏。趴在地上,靜靜地注視著那兩盞放射著藍色光芒的燈。他覺得這兩盞燈十分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嗷”!驀地,前邊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又有力的狼嗥聲。同時,一股狼特有的腥味傳了過來。劉二愣心中一陣輕鬆,肯定是狼借助舊井口,談婚論嫁,生兒育女了。劉二愣知道,狼再厲害,也比人好對付。

顯然,這只狼也沒有預料到安樂窩的後邊會出現敵情,所以,當劉二愣的第一塊石頭扔出去以後,狼選擇了退出。

劉二愣沖到狼剛才呆的地方,終於見到了太陽的光芒。雖然,那只是夕陽的光芒。劉二愣認出來了,剛才那只狼,就是他上次在藥嶺山見到後,沒有開槍的拐狼。狼有著極強的記憶力,它可能也認出了劉二愣,認為不會對它的安全構成威脅,就蹲在對面的山坡上,半眯著眼睛觀察著劉二愣。

劉二愣踉踉蹌蹌上了一座山梁,他知道剛從井下上來,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人,是不能見強光的。好在夕陽很快就落山了,劉二愣快速下了山。

一網打盡

當夜,市公安局“110”接警台接到了劉二愣打的報警電話。後半夜,公安人員和武警戰士聯合行動,包圍了煤老闆的十幾座煤礦,救出了上百名民工。

煤老闆因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偷稅等行為也被依法逮捕。

此前,侯四眼聽說了劉二愣在井下失蹤的事情,以為劉二愣早就被活活餓死、被耗子咬死或者是被瓦斯熏死、被黑暗嚇死了……直到聽到劉二愣在門外喊他的名字時,他還以為是遇到了劉二愣的鬼魂。

劉二愣的牙齒咬得“嘎嘎”直響:“侯四眼,你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害得我好苦啊!趕快給我滾出來。耍滑頭的話,礦下的兄弟也不答應,我這把獵槍更饒不了你。不把你打成個肉篩子,我就不姓劉!”

侯四眼知道惹下麻煩了,心說自己打了一輩子的獵,反倒被老鷹啄了一隻眼,竟然讓劉二愣活著從井下跑出來了。他打開門,瞅瞅四下無人,“撲通”一聲,侯四眼就給劉二愣跪下了:“老兄,你是怎麼出來的?兄弟啊,都怪我財迷心竅,才做下對不住你的事情。咱們有話好好說,說白了,不就是那三萬塊錢嘛。我馬上就去取。連本帶利都 給你,好嗎?”

劉二愣端著雙管獵槍指向侯四眼,冷冷地盯著他說:“ 你現在求我了嗎?別動,我這次要是走了火,那可真要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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