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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36計」第二十四計:假途伐虢

【原文】兩大之間, 敵脅以從, 我假以勢。 困, 有言不信。 --《易經·困》

【釋義】如果我們處在兩個利益集團中間, 當一個較為強大的陣營壓迫另一實力較弱陣營的時候, 我們要立即聲援, 顯示威力, 給予援救和幫助。 對於面臨困難的實力較弱的陣營來說, 如果我們只是說說沒有實際行動, 那是不會使他相信的。 當代社會, 對於“假途伐虢”, 其意在於先利用對方做跳板, 去消滅第三者, 達到目的後, 回過頭來連對方一起消滅。 可謂之假借向對方借道為名, 行消滅對方之實。

【案例】

丈夫一擲千金討新歡 妻子假棄前嫌勝二鳥

經常會有當事人跑到我們律師事務所哭訴自己的遭遇, 有許多是由於第三者的介入導致夫妻感情破裂。 近年來第三者、婚外情的出現讓許多完整的家庭支離破碎, 但是我國法律目前沒有就無過錯方向過錯方及第三者主張精神損害及侵權賠償的規定。 也就是說第三者的出現無論給這個家庭造成如何的破壞, 夫妻間的無過錯一方即便覺得再氣惱也很難從法律的層面要求第三者為此承擔責任。 但是在司法實踐當中可以通過得當的訴訟策略和案件脈絡的清晰把握做到一石二鳥, 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

王凱(男)與李蓓(女)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 李蓓擁有美麗的臉龐、高挑的身材加上她是上海華東理工大學畢業的工學碩士高材生,

從進公司第一天起王凱就對她產生了好感。 王凱是在碩士畢業後從外地到上海打拼的, 但同時王凱的工作能力和豪爽的性格也吸引了李蓓, 雙方的好感再加上眾人的撮合, 很快兩人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戀愛期間, 王凱對李蓓百般依順, 雙方感情發展很快。 1995年兩人便正式登記結婚, 結婚後雙方感情非常好, 每天總是出雙入對無人不羡慕。 兩年之後兩人生育一子, 這時的王凱由於自身的努力已經成為該集團公司的副總裁, 收入頗豐。 而李蓓則在家安心的做起了全職太太照顧老公和兒子, 非常享受這份來自家庭的溫馨與幸福。 王凱每天工作完以後都會第一時間趕回家跟兒子玩耍,
這個溫馨的家庭從各方面看起來似乎是那麼的美滿與幸福。

結婚不久, 王凱因與另一家公司業務往來結識了該公司大學畢業不久年輕漂亮的陳穎(化名)。 王凱久違的激情再次被激發, 而陳穎在王凱強大的攻勢下接受了這段地下情。 從此王凱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不久後在外為陳穎租借了一套房屋, 並以長期外出公幹等藉口經常不回家而與陳穎住在一起。

面對白紙黑字的協議書和丈夫熟悉的簽名, 李蓓徹底崩潰了。 一切的一切都向她無言的宣告了丈夫出軌的事實。 此時王凱正巧回到辦公室, 見李蓓手裡拿著那份協議書, 便立即搶奪過來。 李蓓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丈夫就向其質問為何背叛家庭, 背叛雙方的感情和婚姻。

王凱見已無法隱瞞就承認了一切, 並希望兩個人好聚好散。 李蓓一語不發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絕望的奔出公司。

李蓓無助的找到了最要好的朋友張敏(化名), 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她。 在張敏的陪伴下李蓓找到了律師, 她堅決要與王凱離婚希望得到律師的幫助, 以維護自己的權益。

在瞭解了整個案情之後, 我們立即就案件的訴訟策略和辦案思路進行了研究, 並立即進行了第一步的部署。 我們發現李蓓和陳穎是相互認識的, 而且李蓓作為王凱的妻子曾經多次在公司的聚會和活動中和陳穎見過面, 也就是說陳穎是作為民法中的惡意第三人, 在明知其財產屬於夫妻共同財產的情況下受贈該筆財產的, 有力的證據就是那份王凱和陳穎直接簽訂的贈與合同, 但是無奈被王凱又搶去。 於是我們圍繞這個切入點開始進行相應的調查取證工作。

就在三天后, 李蓓突然跑來告訴我們王凱和陳穎目前正在鬧分手, 原來陳穎在得知王凱與李蓓由於自己在鬧離婚的事情後, 害怕由於此事的張揚對自己在公司和朋友心目中的形象造成影響而提出與王凱分手。得知這一消息我們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份贈與合同,雖然作為律師我們沒有看到那份合同的內容,但是通過李蓓對合同條款的描述我們也大致瞭解了其約定的內容。從合同的表面來看其屬於一份附解除條件的財產贈與合同,但是可以基本斷定這是一份存在瑕疵的合同。其內容包含了違反公序良俗和婚姻法基本原則的條款,所以在履行起來部分條款可能屬於無效條款。因為它的內容不僅僅要被《合同法》、《民法通則》等法律所調整還要受到《婚姻法》的約束。暫且不管該贈與合同是否有效,但是王凱既然當初主張簽訂了該合同,那麼當真正發生了糾紛的時候他肯定會將該合同作為其保護傘來使用。我們考慮到最有力的證據那份贈與合同還在王凱的手中,如果利用王凱所提供的便利去攻擊陳穎,那麼我們在對陳穎的訴訟中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此次訴訟還會將王凱的所有致命弱點都暴露出來,我們可以利用王凱暴露出來的核心弱點在對王凱的訴訟中一舉成功。於是我們立即對整個案件的訴訟策略進行了調整,並開始逐步實施這個假途伐虢的案件計畫。

第一步 佯裝摒棄前嫌,以得對方信任。

首先我們建議李蓓在王凱面前不要再提起離婚的事宜,而是反過來表現出為了這個家庭和孩子,只要王凱斷絕與陳穎的關係,浪子回頭,那麼這個家庭可以破鏡重圓。李蓓多次在王凱面前貌似無意的製造當年兩個人戀愛和新婚的甜蜜場景,並經常談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幸福回憶,藉以引起王凱對於夫妻感情的重拾。另一方面極力扮演好一個照顧孩子和丈夫的好妻子的角色。由於王凱已經失去了陳穎,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王凱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多,也不再提離婚的事情,並在李蓓面前多次提到陳穎的不是,說當初自己瞎了眼。

第二步 假裝聯合,借敵之道

看時機已經成熟,我們立即部署第二步。李蓓在王凱面前不斷表示這些年王凱在外面忙碌拼命的辛苦,為這個家掙錢的不易,並借此談起王凱贈與給陳穎的房產及汽車的情況。王凱表示他之前已經讓陳穎返還贈與的所有財產,但是她最近一直不接聽電話。李蓓對王凱說:“你既然和陳穎之間簽訂了一個合同,並且合同規定了只要陳穎提出分手,贈與的房產和汽車要全部返還給你,那你幹嘛不直接去法院起訴?只要把你手中的那份合同給法院,肯定會判你勝訴的,到時候陳穎就是再不想還也不能違反法院的判決啊”。王凱本不想起訴,但是經過李蓓的再三勸說,最後一紙訴狀將陳穎告上法院,要求按照贈與合同的約定將140萬元左右的房產和汽車全部返還。

第三步 確定戰術,分而攻之

在取得王凱的信任之後,我們作為李蓓的律師立即開始進行訴訟方案的實施。首先在王凱作為原告到法院提起撤銷贈與返還財產的訴訟後,李蓓對王凱表示,說自己的好友張敏有一位律師朋友表示單憑王凱的合同勝訴的幾率不一定很大,如果自己再加入訴訟要回財產可能性就更大一些,所以稍後自己也會幫丈夫要回財產,王凱對於陳穎之前的愛戀現在已全部轉化為怨恨,所以只要有利於幫助自己把財產取回來的方法他都願意接受。隨後,李蓓作為有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加入到訴訟中,以原告王凱未經李蓓同意私自處分巨額夫妻共同財產為由提出撤銷該贈與的獨立訴訟請求。

第四步 敵助我勢、取其之勝

其實本案王凱的起訴只是作為案件進入法律程式的指引,真正能夠取回該贈與財產的突破點是在李蓓的撤銷權之訴,而我們的真正目的是通過此次訴訟讓王凱和陳穎將所有的婚外情和同居證據、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證據以及贈與協定等全部自行暴露出來,從而將這些作為下次離婚訴訟的證據。

而被告陳穎辯稱王凱當初是自願無償贈送房屋和汽車,完全出於其真實意思表示。而王凱又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根據《合同法》相關規定,不動產贈與是以登記為其生效要件,汽車是以登記為生效要件的特殊動產。本案中贈與的房產汽車都已經登記在受贈人名下所以本案中的贈與合同已經生效,並且不存在合同法中規定的可撤銷的情形,所以王凱對陳穎房產和汽車的贈與是有效的。但是該合同中約定的分手就要將房產和汽車全部返還給王凱的條款屬於違反公序良俗的無效條款,然而合同中部分條款無效不影響其他條款的效力,所以陳穎認為自己不應當返還價值140萬元的房產和汽車。

法院在經過了調查與質證,綜合各種證據作出以下判決:王凱訴請履行贈與合同中附加的解除條款,因其違反了我國的法律規定和公序良俗法院不予支持。王凱雖然是自願的將共計140萬元的房產和汽車無償贈與陳穎,且簽訂了贈與合同並辦理了相關登記手續,但是其故意隱瞞妻子和他人串通處分了和妻子李蓓的夫妻共同財產,事後也未得到李蓓的同意和追認,故其屬於無權處分,最終判決該贈與合同無效,陳穎返還共計140萬元的汽車和房產。

在這次訴訟中,王凱認為妻子李蓓已經摒棄前嫌,夫妻感情已經破鏡重圓,並且李蓓是真心幫助自己一起將夫妻共同財產取回,所以在庭審中對於有獨立請求權第三人李蓓的所有主張全部自認,並將所有事實和盤托出,包括贈與陳穎房產汽車的原因是為了繼續和陳穎保持不正當關係,以及證明其雙方同居的其他證據。對於李蓓來說,這只是勝利了一半。

第五步、借敵之勢、攻敵不備、出奇制勝

在借王凱幫助而獲勝的第一次訴訟硝煙未散之際,我們立即向法院提起離婚之訴,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並主張孩子撫養權歸女方所有。在對陳穎的撤銷權訴訟中,我們和王凱是作為統一陣線的戰友,而在這場離婚訴訟中確變成了劍拔弩張的對手。直到王凱接到法院的傳票和起訴狀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計謀,李蓓假裝和自己破鏡重圓是為了取得信任借助自己作為跳板而擊敗陳穎,當完成了跳板的使命之後,李蓓的槍口馬上對準了自己,原來自己只是李蓓整個訴訟戰爭中的一個棋子。但是王凱註定要為自己的背叛承擔應負的責任。

我們將之前王凱起訴陳穎案件中的所有庭審筆錄和原、被告提交的所有證據進行了複印和摘抄,作為李蓓訴王凱離婚糾紛案的證據向法院進行了提交。其中包括王凱和陳穎對於雙方同居關係自認的庭審筆錄、王凱隱瞞李蓓贈送給陳穎的所有財產的庭審筆錄及證據、以及那份重要的贈與合同和法院判決書等等。這些證據不需要律師和當事人去收集和固定,也不需要複雜的質證與調查,因為作為之前起訴陳穎案件法院認定事實的證據和雙方簽字具有公信力的庭審筆錄根據法律規定在本案中是可以直接使用,以證明王凱具有《婚姻法》第三十二條規定的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過錯行為,並且屬於造成夫妻感情破裂的過錯方。

在法院開庭之前,王凱表示他的律師已經告訴自己這次訴訟法院不會做出任何有利自己的判決,所以在法院開庭主持調解的時候,王凱全部接受了我們提出的調解方案。法院很快製作了調解書,王凱與李蓓正式在調解書上簽字。在最後辦理房產過戶的手續中,王凱表示並不記恨李蓓,所有的後果是因為自己沒有珍惜這段感情而造成的,這個責任自己應當承擔。

整個案件就是對假途伐虢計謀的充分運用,借助對方提供的便利道路,事半功倍的擊敗協力廠商,然後再利用對方提供的便利不費吹灰之力轉身再將對方擊敗。做到一石二鳥,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評析】:

“假途伐虢”的主旨思想是向對方借道行消滅對方之實,本計的含義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借水行舟

二、借機滲透

如果王凱和陳穎的關係依舊曖昧,李蓓想將自己“借舟”的目的實現是很難做到的。但是,正值陳穎有意和王凱接觸情人關係,王凱對此憤憤不平之際,李蓓假裝原諒王凱,取得王凱的信任,將關鍵證據取道。

三、一箭雙雕

李蓓使用“假道伐虢”之計,不僅使法院確定王凱贈與第三者的房產和汽車無效,避免了共同財產的損失,而且又為自己提起離婚訴訟證明男方有過錯以及有法定判例的情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可謂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在本案中,雖然李蓓假意原諒王凱似乎是欺騙和蒙蔽了王凱,但實際上,這僅是李蓓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手段和策略。其手段雖然有虛假的一面,但對於違反夫妻忠誠義務的王凱來說,使用該種方法也是必要的。王凱咎由自取,理應承擔財產少分的後果。在本案中,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願意在財產上做出讓步,使得本案調解結案,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害怕由於此事的張揚對自己在公司和朋友心目中的形象造成影響而提出與王凱分手。得知這一消息我們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份贈與合同,雖然作為律師我們沒有看到那份合同的內容,但是通過李蓓對合同條款的描述我們也大致瞭解了其約定的內容。從合同的表面來看其屬於一份附解除條件的財產贈與合同,但是可以基本斷定這是一份存在瑕疵的合同。其內容包含了違反公序良俗和婚姻法基本原則的條款,所以在履行起來部分條款可能屬於無效條款。因為它的內容不僅僅要被《合同法》、《民法通則》等法律所調整還要受到《婚姻法》的約束。暫且不管該贈與合同是否有效,但是王凱既然當初主張簽訂了該合同,那麼當真正發生了糾紛的時候他肯定會將該合同作為其保護傘來使用。我們考慮到最有力的證據那份贈與合同還在王凱的手中,如果利用王凱所提供的便利去攻擊陳穎,那麼我們在對陳穎的訴訟中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此次訴訟還會將王凱的所有致命弱點都暴露出來,我們可以利用王凱暴露出來的核心弱點在對王凱的訴訟中一舉成功。於是我們立即對整個案件的訴訟策略進行了調整,並開始逐步實施這個假途伐虢的案件計畫。

第一步 佯裝摒棄前嫌,以得對方信任。

首先我們建議李蓓在王凱面前不要再提起離婚的事宜,而是反過來表現出為了這個家庭和孩子,只要王凱斷絕與陳穎的關係,浪子回頭,那麼這個家庭可以破鏡重圓。李蓓多次在王凱面前貌似無意的製造當年兩個人戀愛和新婚的甜蜜場景,並經常談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幸福回憶,藉以引起王凱對於夫妻感情的重拾。另一方面極力扮演好一個照顧孩子和丈夫的好妻子的角色。由於王凱已經失去了陳穎,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王凱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多,也不再提離婚的事情,並在李蓓面前多次提到陳穎的不是,說當初自己瞎了眼。

第二步 假裝聯合,借敵之道

看時機已經成熟,我們立即部署第二步。李蓓在王凱面前不斷表示這些年王凱在外面忙碌拼命的辛苦,為這個家掙錢的不易,並借此談起王凱贈與給陳穎的房產及汽車的情況。王凱表示他之前已經讓陳穎返還贈與的所有財產,但是她最近一直不接聽電話。李蓓對王凱說:“你既然和陳穎之間簽訂了一個合同,並且合同規定了只要陳穎提出分手,贈與的房產和汽車要全部返還給你,那你幹嘛不直接去法院起訴?只要把你手中的那份合同給法院,肯定會判你勝訴的,到時候陳穎就是再不想還也不能違反法院的判決啊”。王凱本不想起訴,但是經過李蓓的再三勸說,最後一紙訴狀將陳穎告上法院,要求按照贈與合同的約定將140萬元左右的房產和汽車全部返還。

第三步 確定戰術,分而攻之

在取得王凱的信任之後,我們作為李蓓的律師立即開始進行訴訟方案的實施。首先在王凱作為原告到法院提起撤銷贈與返還財產的訴訟後,李蓓對王凱表示,說自己的好友張敏有一位律師朋友表示單憑王凱的合同勝訴的幾率不一定很大,如果自己再加入訴訟要回財產可能性就更大一些,所以稍後自己也會幫丈夫要回財產,王凱對於陳穎之前的愛戀現在已全部轉化為怨恨,所以只要有利於幫助自己把財產取回來的方法他都願意接受。隨後,李蓓作為有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加入到訴訟中,以原告王凱未經李蓓同意私自處分巨額夫妻共同財產為由提出撤銷該贈與的獨立訴訟請求。

第四步 敵助我勢、取其之勝

其實本案王凱的起訴只是作為案件進入法律程式的指引,真正能夠取回該贈與財產的突破點是在李蓓的撤銷權之訴,而我們的真正目的是通過此次訴訟讓王凱和陳穎將所有的婚外情和同居證據、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證據以及贈與協定等全部自行暴露出來,從而將這些作為下次離婚訴訟的證據。

而被告陳穎辯稱王凱當初是自願無償贈送房屋和汽車,完全出於其真實意思表示。而王凱又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根據《合同法》相關規定,不動產贈與是以登記為其生效要件,汽車是以登記為生效要件的特殊動產。本案中贈與的房產汽車都已經登記在受贈人名下所以本案中的贈與合同已經生效,並且不存在合同法中規定的可撤銷的情形,所以王凱對陳穎房產和汽車的贈與是有效的。但是該合同中約定的分手就要將房產和汽車全部返還給王凱的條款屬於違反公序良俗的無效條款,然而合同中部分條款無效不影響其他條款的效力,所以陳穎認為自己不應當返還價值140萬元的房產和汽車。

法院在經過了調查與質證,綜合各種證據作出以下判決:王凱訴請履行贈與合同中附加的解除條款,因其違反了我國的法律規定和公序良俗法院不予支持。王凱雖然是自願的將共計140萬元的房產和汽車無償贈與陳穎,且簽訂了贈與合同並辦理了相關登記手續,但是其故意隱瞞妻子和他人串通處分了和妻子李蓓的夫妻共同財產,事後也未得到李蓓的同意和追認,故其屬於無權處分,最終判決該贈與合同無效,陳穎返還共計140萬元的汽車和房產。

在這次訴訟中,王凱認為妻子李蓓已經摒棄前嫌,夫妻感情已經破鏡重圓,並且李蓓是真心幫助自己一起將夫妻共同財產取回,所以在庭審中對於有獨立請求權第三人李蓓的所有主張全部自認,並將所有事實和盤托出,包括贈與陳穎房產汽車的原因是為了繼續和陳穎保持不正當關係,以及證明其雙方同居的其他證據。對於李蓓來說,這只是勝利了一半。

第五步、借敵之勢、攻敵不備、出奇制勝

在借王凱幫助而獲勝的第一次訴訟硝煙未散之際,我們立即向法院提起離婚之訴,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並主張孩子撫養權歸女方所有。在對陳穎的撤銷權訴訟中,我們和王凱是作為統一陣線的戰友,而在這場離婚訴訟中確變成了劍拔弩張的對手。直到王凱接到法院的傳票和起訴狀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計謀,李蓓假裝和自己破鏡重圓是為了取得信任借助自己作為跳板而擊敗陳穎,當完成了跳板的使命之後,李蓓的槍口馬上對準了自己,原來自己只是李蓓整個訴訟戰爭中的一個棋子。但是王凱註定要為自己的背叛承擔應負的責任。

我們將之前王凱起訴陳穎案件中的所有庭審筆錄和原、被告提交的所有證據進行了複印和摘抄,作為李蓓訴王凱離婚糾紛案的證據向法院進行了提交。其中包括王凱和陳穎對於雙方同居關係自認的庭審筆錄、王凱隱瞞李蓓贈送給陳穎的所有財產的庭審筆錄及證據、以及那份重要的贈與合同和法院判決書等等。這些證據不需要律師和當事人去收集和固定,也不需要複雜的質證與調查,因為作為之前起訴陳穎案件法院認定事實的證據和雙方簽字具有公信力的庭審筆錄根據法律規定在本案中是可以直接使用,以證明王凱具有《婚姻法》第三十二條規定的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過錯行為,並且屬於造成夫妻感情破裂的過錯方。

在法院開庭之前,王凱表示他的律師已經告訴自己這次訴訟法院不會做出任何有利自己的判決,所以在法院開庭主持調解的時候,王凱全部接受了我們提出的調解方案。法院很快製作了調解書,王凱與李蓓正式在調解書上簽字。在最後辦理房產過戶的手續中,王凱表示並不記恨李蓓,所有的後果是因為自己沒有珍惜這段感情而造成的,這個責任自己應當承擔。

整個案件就是對假途伐虢計謀的充分運用,借助對方提供的便利道路,事半功倍的擊敗協力廠商,然後再利用對方提供的便利不費吹灰之力轉身再將對方擊敗。做到一石二鳥,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評析】:

“假途伐虢”的主旨思想是向對方借道行消滅對方之實,本計的含義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借水行舟

二、借機滲透

如果王凱和陳穎的關係依舊曖昧,李蓓想將自己“借舟”的目的實現是很難做到的。但是,正值陳穎有意和王凱接觸情人關係,王凱對此憤憤不平之際,李蓓假裝原諒王凱,取得王凱的信任,將關鍵證據取道。

三、一箭雙雕

李蓓使用“假道伐虢”之計,不僅使法院確定王凱贈與第三者的房產和汽車無效,避免了共同財產的損失,而且又為自己提起離婚訴訟證明男方有過錯以及有法定判例的情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可謂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在本案中,雖然李蓓假意原諒王凱似乎是欺騙和蒙蔽了王凱,但實際上,這僅是李蓓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手段和策略。其手段雖然有虛假的一面,但對於違反夫妻忠誠義務的王凱來說,使用該種方法也是必要的。王凱咎由自取,理應承擔財產少分的後果。在本案中,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願意在財產上做出讓步,使得本案調解結案,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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