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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出身的四姐:變得越來越世故,讓我陌生的不敢相認!

文:古岸雲沙

圖:來自網路

四姐年長我八歲, 是我們家中最能說會道的人。 她最經典的段子有二個:

其一:小時候, 遠在黑龍江的大姑給奶奶寄糖來, 奶奶只給了哥哥一顆, 卻沒有給四姐, 四姐跟在哥哥身後:乖弟弟, 讓我嘗嘗黑龍江的糖是啥味的?哥哥只管走, 不理她。 大娘連嚇帶黑唬:小心她的饞蟲出來咬你。 哥哥由嘴裡吐出來, 咬了一點給四姐, 四姐咂吧咂吧嘴說:原來黑龍江的糖和咱們這兒一樣甜呀。

四姐長大之後說, 如果小時候奶奶給我一塊糖, 我一定什麼都給她買, 讓她吃不完。 那時候東西太金貴了, 一塊糖都是好東西。 奶奶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是不會給孩子們吃的。 奶奶走了一年多了, 活到九十六歲高齡, 還真沒少吃了四姐買的零食。

其二:四姐從地裡向外背草, 別人背一大摟, 她背不到一半, 然後就坐在地頭的柳樹下唉聲歎氣:就是掙二分錢我也不在家種地!

伯父教書, 掙得錢都給了上學的哥哥, 怕哥哥吃喝受屈, 對哥哥說:只管花, 咱有錢。 對四姐說:家裡窮, 少花點。 哥哥的學費是伯父給的, 四姐的學費是伯母賣雞蛋的錢。

四姐上到高二, 然後又折回初三複讀, 考中專。 伯父不讓上, 她自己去學校找老師。 複讀了二年, 終於考上了中專。 那一年考中專有一點難度:分數太高了, 上高中, 分數太低了, 上職高。 要考到正好的中專錄取分數線, 是有一點靠碰運氣的。 她放棄了英語考試, 才剛好卡到那個線上。

四姐是我們村子裡第一個通過升學走出村莊的學生, 她帶動了我們一個個走出來。

小時候我們常常鬧架。 我與哥哥是她的死敵, 她跳著腳罵哥哥時, 我常常站在哥哥身邊,

為哥哥助威加油。 夏天裡, 我們一起在場院裡乘涼時, 常常把她氣得暈頭轉向, 幾天不理我們。 畢業後她分在當地最好的醫院裡做護士。 我們都長大了, 再也不能常在一起吵嘴了。 我寫了信給她, 懷念我們一起吵架的日子。 她說她把我的信讀給身邊的同事聽, 自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四姐在當地找了物件, 那是個長得象電影演員王剛一樣的男人, 眼睛特別大, 皮膚白晰, 英俊, 然而缺乏陽剛, 有一段時間電視上演《宰相劉羅鍋》, 我們常常戲稱那個人叫和珅。 四姐問我是和珅長得帥還是哥哥長得帥?

我說當然是哥哥帥, 在我的世界裡, 哥哥是天底下最帥的男人, 不僅僅是他給了我父親一般的關愛, 給了我最多的溫暖, 還因為我們一起長大, 有著比其他兄弟姊妹更深厚的情感。 四姐氣得眼睛發綠, 可是我偏偏不買她的帳!

我們家裡她是最得理不讓人的一個, 我是第二個, 不得理也不讓人。

四姐也是我們家裡生活最有創意的一個, 她們醫院裡引進割雙眼皮技術時,

她第一個以身試技, 割了雙眼皮, 還進行了抽脂減肥(雖然減肥的結果不甚理想, 大腿凹下去一塊, 象挖了一個坑, 成了後天的殘疾)。

之後她再接再厲, 自學針炙減肥, 開了減肥院, 拿自家人開刀, 我與五姐因此都成了受惠者, 一個夏天裡, 我減肥十斤, 五姐減掉二十斤, 尤其是五姐, 看起來又黃又瘦, 憔悴不堪, 整個一病西施、林黛玉;再後來又引進一種具有退皮功效的化妝品, 讓我們每個人用過之後, 皮蛻了一層又一層, 鮮嫩, 水滑, 真正是水一樣的肌膚, 看起來至少年輕七八歲。

在美的追求與革新上, 四姐永無止境, 毫不疲倦。 她引領著我們家庭的時尚新潮流, 對她來說, 行動永遠是第一位的;我與她恰恰相反, 我是行動的矮子, 思想的巨人。 只思想不行動。所以我就一直窮著,而四姐就一直努力過著富足時尚的生活。

四姐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打拼,一定受過很多難為。不象我,一直在哥哥的翅膀下生活,不思進取,得過且過,所有的艱難都由哥哥撐著。我想她一定有很多的委屈,可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為她支撐的人。她只能一個人扛著。

她變得越來越世故,左右逢迎,八面玲瓏。而我卻活得越來越自我,越來越封閉。我無意與之相攀比,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相互攀比的基礎,我們的起點不一樣,生活方式一樣,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路人。她喜歡顯擺,做人做事都喜張揚,我卻越來越尖刻,脆弱,易受傷害。

我們生在一個大家庭裡,常常見面,卻越來越沒有話說。一起吃飯時,她說,老在外邊繃著,帶著一副假面具與人交往實在太累了,只有在家裡人面前,可以輕鬆自在。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活得如此累?人活著不容易,可是也不能為了身外之物,而改變自己的性情,戴著一副假面具活著,那無異于兩個人生,太分裂了。

我想四姐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太多的財富積累,讓她一下子無法適應自己的角色。從另一方面說,四姐其實是一個很投入生活的人,對生活充滿了熱情與進取。

她沒有什麼壞心,對誰都熱情有加。一起長大的朋友離婚再婚再離婚,十幾歲的孩子也溺水而亡,她可憐人家,幫人家介紹物件,又幫人家領養孩子,領養的孩子住院,她又幫人家一起看病,人家不想要了,她只好自己領養,真正做到了仁至義盡;後來又多方打聽,再次幫人家領養一個,熱心的簡直到了犯罪的地步。

表姐的工作是她找的,表姐的物件也是她幫著介紹的,大姐家的外甥女從上學到上班,都靠著她來供養,托關係,找門路。她去看一起長大病重的小姑,也曾一擲千金。每次回娘家,都是她買菜做飯,包括下館子吃飯都是她掏錢。但是你得忍受她在飯桌上財大氣粗,指手劃腳,張牙舞爪,談笑風生,頤指氣使,說一不二,惟她馬首是瞻。這也叫吃人家的嘴短。哪怕她是我四姐,我也忍不住想要刻薄她幾句。

我買房時曾向四姐借錢,是“和坤”先許諾如果需要,可以向四姐張嘴,還沒有開口就被四姐堵了回去。後來四姐回家,聽二姐說起我的難處,打電話給我:聽說你到處借錢,好可憐呀。

她的話,差一點逼出我的眼淚,我毫不客氣回敬她:一點兒也不可憐,我從沒覺得自己可憐。買房時因交錢緊急,有一些在哥哥、弟弟手裡,他們的廠子都需要資金,正是困難時,拿不出來,才害得我到處為交首付去借錢。四姐說:等過一段時間緩一緩,抽一點錢借給你。我說不用了,我已經湊夠了。

她只是把錢看得太重了。這不是她的錯,是這個社會太浮躁了。假如要用《紅樓夢》上的一個人物來比較,我想四姐更象王熙鳳,有著王熙鳳的決斷能力與熱情。只是她要比王熙鳳善良的多,也心軟的多。

我其實一直是很擔心她的。因為關心她,所以擔心她。

這一次,她投資失敗,半生心血付之東流,更要加上下半生的幸福與快樂。實在不值。

還是那句話:人應該對生命充滿著敬畏之情,任何反其道而行之的作為都是徒勞無功一場空。

我希望四姐能夠堅強面對一切艱難。好好的。永遠對生活、對美充滿著熱情與執著的追求,早一點走陰翳。

只思想不行動。所以我就一直窮著,而四姐就一直努力過著富足時尚的生活。

四姐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打拼,一定受過很多難為。不象我,一直在哥哥的翅膀下生活,不思進取,得過且過,所有的艱難都由哥哥撐著。我想她一定有很多的委屈,可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為她支撐的人。她只能一個人扛著。

她變得越來越世故,左右逢迎,八面玲瓏。而我卻活得越來越自我,越來越封閉。我無意與之相攀比,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相互攀比的基礎,我們的起點不一樣,生活方式一樣,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路人。她喜歡顯擺,做人做事都喜張揚,我卻越來越尖刻,脆弱,易受傷害。

我們生在一個大家庭裡,常常見面,卻越來越沒有話說。一起吃飯時,她說,老在外邊繃著,帶著一副假面具與人交往實在太累了,只有在家裡人面前,可以輕鬆自在。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活得如此累?人活著不容易,可是也不能為了身外之物,而改變自己的性情,戴著一副假面具活著,那無異于兩個人生,太分裂了。

我想四姐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太多的財富積累,讓她一下子無法適應自己的角色。從另一方面說,四姐其實是一個很投入生活的人,對生活充滿了熱情與進取。

她沒有什麼壞心,對誰都熱情有加。一起長大的朋友離婚再婚再離婚,十幾歲的孩子也溺水而亡,她可憐人家,幫人家介紹物件,又幫人家領養孩子,領養的孩子住院,她又幫人家一起看病,人家不想要了,她只好自己領養,真正做到了仁至義盡;後來又多方打聽,再次幫人家領養一個,熱心的簡直到了犯罪的地步。

表姐的工作是她找的,表姐的物件也是她幫著介紹的,大姐家的外甥女從上學到上班,都靠著她來供養,托關係,找門路。她去看一起長大病重的小姑,也曾一擲千金。每次回娘家,都是她買菜做飯,包括下館子吃飯都是她掏錢。但是你得忍受她在飯桌上財大氣粗,指手劃腳,張牙舞爪,談笑風生,頤指氣使,說一不二,惟她馬首是瞻。這也叫吃人家的嘴短。哪怕她是我四姐,我也忍不住想要刻薄她幾句。

我買房時曾向四姐借錢,是“和坤”先許諾如果需要,可以向四姐張嘴,還沒有開口就被四姐堵了回去。後來四姐回家,聽二姐說起我的難處,打電話給我:聽說你到處借錢,好可憐呀。

她的話,差一點逼出我的眼淚,我毫不客氣回敬她:一點兒也不可憐,我從沒覺得自己可憐。買房時因交錢緊急,有一些在哥哥、弟弟手裡,他們的廠子都需要資金,正是困難時,拿不出來,才害得我到處為交首付去借錢。四姐說:等過一段時間緩一緩,抽一點錢借給你。我說不用了,我已經湊夠了。

她只是把錢看得太重了。這不是她的錯,是這個社會太浮躁了。假如要用《紅樓夢》上的一個人物來比較,我想四姐更象王熙鳳,有著王熙鳳的決斷能力與熱情。只是她要比王熙鳳善良的多,也心軟的多。

我其實一直是很擔心她的。因為關心她,所以擔心她。

這一次,她投資失敗,半生心血付之東流,更要加上下半生的幸福與快樂。實在不值。

還是那句話:人應該對生命充滿著敬畏之情,任何反其道而行之的作為都是徒勞無功一場空。

我希望四姐能夠堅強面對一切艱難。好好的。永遠對生活、對美充滿著熱情與執著的追求,早一點走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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