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難以後
遙遠的聖土在夢想中漂移
我們那短暫的 四分五裂
沉重的打擊來源於我們自己
來源於生命內部
這是人類的弱點
我們還無法戰勝弱點
我們的對手是強大的哲學啊
勝者王侯敗者賊
亞細亞 請不要為我們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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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僅存于世的白馬王子
那種深切的愛 以及仇恨
在我的體內轟然作響
桀桀怪叫
我的眼中飽含淚水
而淚水它不能滴落
不能滴落
一經滴落便再也經不起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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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
鷹在蒼岩上盤旋
那瀟灑的姿勢讓人羡慕
它扶搖千里
但看不出一點點刻意的追求
世紀的微風鼓在它的翅上
它高遠又自由
有時候 北美之魚浮出水面換氣
這些龐然大物也靠一口氣生存
它們巨大的帆靈活的尾
箭一般切開水面
切開水面 自由自在
讓那些不著邊際的神話恐懼起來
這些魚活得多麼平凡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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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 這些人就無可奈何
明明他們打造的枷鎖
這些枷鎖卻戴在自己手上
明明他們自己精耕細種
望著糧食 他們卻要挨餓
亞細亞 你生命的內部啊
一口氣的存在多麼重要
一片水的存在多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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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類 在宗教鴉片大繁殖後
再也打不起精神
語氣無力 手勢無力
也沒有人說清楚
糧食與刺刀 哪一個更重要
亞細亞 生存的權利
在你生命內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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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止一次變幻過帆的方向
諾亞方舟在神話裡飄走
我們的船呢
我們的船在北海 東海 南海
相繼沉沒
我們打開生命
生命成為遺址的那天
江山已經十次易主
我們是一面默哀
一面呼喊著那些名字 走進街巷的
這些古老都市都有貧血
而我們也不敢面對鏡子
看自己的臉孔
我們的顏色已經被理性折磨得很苦
我悄悄地問那些秦磚漢瓦
什麼叫生命
我悄悄地問一面旗幟
什麼叫生命
沒有人能夠回答 無邊無際的沉默
使我的前額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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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深夜 我更嚮往一座斷橋
我驚訝這些洪水 如此奔瀉
我真想坐在它的發源
藏身所在 這只漿在生命之水中劃動
世間萬物位置固定 只有這支槳神出鬼沒
好多年以前我曾看見過它
那是橋還完整
與生命有關的一切事物都在努力成熟
當我坐於橋頭 比如現在
我就參照這些水的原理
抱緊這只虛空的 確是實在的槳
讓每條路都有機會站起來一次
亞細亞 橋在水面上 它斷了
你看我這些荒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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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時候 偉人們站在生命 不語
牆是存在的 他們可以活在那些可以鳥瞰的地方
遞給我們一些書 並讓我們為一些細節而感動
在我們還不明白主要情節的故事裡
生命啊 你看看我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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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細亞 你不要為我們惋惜吧
在我們生命的內部
註定了這次劫難
而我們的悲哀還在於
錯把一種開始認作結束
並且 曾經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王琦 男，
河北承德人。
1963年出生。
詩人。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承德市文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