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90後動漫人的本土表達

動畫短片《健憶舒心茶》片段

《不存在的人》片段動畫短片馮子萊

展覽空間其實就是一個裝置藝術

中國著名漫畫家廖冰兄晚年的書信和日記裡頭經常寫到“‘蚊蚊’小朋友今天又來了，大搗亂了一番……” 目前，這位已經長大的“蚊蚊”剛剛在廣州扉美術館舉辦了自己的《健憶舒心茶——馮子萊藝術展》。 “從小立志不考美院，討厭被說要成為畫家。 ”馮子萊說：“覺得這輩子不會做動畫，結果這些‘討厭’的事情一一成為現實。只不過‘悲劇’過後便是喜劇。 ”這位網名“海鮮萊”自嘲地說自己也是有著禿頭擔憂的“90後”，會在網上積極與大家分享最崇拜的作家是瑪律克斯和弗蘭納裡奧康納、最喜歡的導演之一是湯淺政明、夢想之一是偶遇井上雄彥、最討厭被人說畫得像惡童……而見到她本人時，

卻會發現她是一個靦腆的“乖孩子”，接受記者採訪時還時不時瞅一下坐在旁邊的策展人兼長輩周鮚老師。 2011年，馮子萊在中國美術學院讀了一年，轉到美國肯特藝術學院，最後在加州藝術學院角色動畫系定下，直至2017年才完成大學學業。問及這段歷程，自嘲“萬年大學生”的她說：“不斷的轉學生涯及對於動畫藝術創作的猶豫與糾結，創作最終源於表達的欲望。 ” 動畫短片《健憶舒心茶》是馮子萊的畢業創作，獲得“首屆全國動漫美術作品展優秀原創動畫獎”，講述了一個老中醫在日常望、聞、問、切之餘嘗試給自己開出一副記憶藥湯，尋找關於自己病症解藥的故事。一把小樹葉、幾粒花瓷磚、數個髮廊燈、再下個搪瓷杯，

剪些鎢絲燈泡，最後下藥引——紅花小貼紙，熬煮出來的一碗裝滿90後童年回憶的記憶湯藥。這種荒誕感正是90後動畫人特有的本土想像力。馮子萊說道：“這種感覺讓我很著迷。每一幀動起來，放在一個背景上面，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魅力，好像使人置身在這個世界當中，並且可以永遠待在那裡——完全虛構的，但又有強烈的似曾相識感，好像製造出一種切實的空間。有時會想，現在在電腦上做動畫，真的是徹底的虛構——遠非原來的說故事。從材料到畫面以及動畫，都是屏

幕上顯示的一堆程式、一堆電子組成的視覺幻象，甚至沒有在紙上或是在膠片上的那種實體感，假如某天這些數字出錯了，

花在裡面不管是幾年或是多少時間，都變成了幻覺。

動畫導演與策展人、廣州大學動畫系主任、碩士研究生導師周鮚表示：“區域文化中每個人對自己身體的維護、治療的感知極有個性。藝術家在利用身體敘事的時候，都帶有強烈的‘重塑與再生’。馮子萊的創作很多以身體自然感受為表現物件，這種‘本土表達’後面，有一種強大的空間文化。既有身體本來的衝突，更有價值上的隱喻。 ”

動畫《健憶舒心茶》是馮子萊的個人作品，而《健憶舒心茶——馮子萊藝術展》則是屬於馮子萊、周鮚和扉美術館的二次創作項目。項目利用藝術家宋冬為扉美術館特定空間設計的裝置《無界的牆》作為展覽空間，當50個來自《健憶舒心茶》動畫片段與這個“展示平臺”結合，一種新的動畫作品的表現形態呈現在觀眾面前。

而關於與扉美術館合作並以《無界的牆》作展示平臺，策展人周鮚表示自己特別喜歡展牆後面的菜市場，把作品和油鹽醬醋在一起“煲老火湯”。滿街都是藝術家，不就是當代藝術的本質嗎？牆後面提供的是生活的現場，美術館提供新的體驗。藝術家把經驗輾轉騰挪成為“對話”，形成觀眾新的認知。 (塗曉彬)

一種新的動畫作品的表現形態呈現在觀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