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屋後的樹
文/進化豬（石佛寺網友）
（一）
上半年的某天， 母親電話告知父親又摔了一跤， 肋骨又摔斷了。 問怎麼又摔了呢？說是跑到老屋後的那棵法國梧桐樹上修剪樹枝，
我說：老屋都沒住人了， 還跑到那邊去修個什麼樹枝。
話一說完， 就想起來， 那棵樹是我自己種的， 而且是在我結婚的那年種的。
當時在三叔家門口砍的樹枝， 扡插種植。 種樹那地方很硬、紅土、砂石多， 而且是在冬天種的， 有點擔心活不了。 還好， 它活了下來， 雖談不上枝繁葉茂， 樹幹上還生過幾回蟲子， 但十多年過去， 已然是一棵像模像樣的法國梧桐了。
有年夏天我在家， 看到樹幹上生蟲子， 跟父親說， 樹上好多蟲子， 哪回你田裡打藥時， 留點回來， 給這樹也打點。
父親說：打過， 沒得用， 樹上的蟲打不死。 但後來回家再看這樹， 再沒生蟲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父親想了什麼辦法。
是的， 每次回家， 總要看一下這棵樹， 有意或無意， 總要看一下， 看到樹長得好好的， 就生出些欣慰， 看到枝瘦葉小， 又希望它長得更茁壯些。
門前屋後好多樹， 父親偏偏去修剪這棵。
（二）
鄉下的房子， 門前總是要種幾棵樹的。 我家也不例外。 很長一段時間， 老家門前有兩棵泡桐，
某年春節， 以它們為原型寫了副春聯：
且看窗外梔子夏翠冬綠又迎春
應學庭前梧桐雪辱霜欺自成材
對聯夠長， 寫的時候要用兩張紅紙裁了接頭。 門前這兩棵泡桐， 一直被我固執的認著是梧桐， 那是因為我知道有“鳳棲梧桐”這個詞， 對， 就是“栽下梧桐木， 引得鳳凰來”。
梧桐成材後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鳳凰就來棲息了？讓我失望。 上面連鳥窩都還沒有一個的時候， 這兩棵不止一抱粗的大樹， 被父親伐倒。 過不多久就以150元的價格讓人裝走。 因為這個僅僅150元的“成材標準”， 我對父親表示了不滿。 父親說， 泡桐軟木頭， 做不了用， 有人要就不錯了， 倒在那裡還擋路，
我在乎的哪裡是這150塊錢。 我只是不能這樣質問父親：“你把這兩棵梧桐砍了， 鳳凰來了上那兒歇著去？”
不記得什麼時候， 好幾個人坐在我家門口聊天。 一鄰家嫂子突來靈感， 她指著我家門前的三棵樹說：“你們家這三棵樹栽得真好， 兩棵泡桐一樣粗， 還直， 長得又盛， 一左一右守在大門前， 就象你們家倆兒子， 這棵是華進， 那棵是志剛， 那棵梔子花樹正好是妹妹志雲”。 當時我和母親在場，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這話我還真上心了。 以後再看這三棵樹， 我總也免不了有那麼點異樣的感情， 尤其是“我的那棵樹”， 似乎那就是我的“梧桐木”。 現在一下子沒了這兩棵樹， 那感覺就像我們兄弟倆要討不到老婆似的，
我猜當時母親也把鄰家嫂子的那幾句話聽進去了。 在被伐倒的第二年春天， 樹根下又長了一些小苗， 母親精心的護住了兩枝， 兩樹根下各一枝。 後來那兩棵小苗又長成大樹， 因為他們直接生長在老樹根上， 養分供給很足， 長得瘋快， 而樹根則慢慢的腐朽了。 好似我們和我們的父母。
看到進化豬寫到關於留守老人的故事，小編的內心是無比沉重的，因為小編的爸爸媽媽也生活在農村，這是如今很多農村生活的一個普遍現象。光鮮亮麗的城市人家早已成了每一個農村娃對未來的期望，一波一波的年輕人離開農村走向大都市，留下的就只能是年邁的父母和空落落的鄉村老屋。每一個拼搏在外的農村娃都不要忘本，在父母的有生之年，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做父母的貼心人。
本期編輯 | 扁扁，作者：進化豬，
看到進化豬寫到關於留守老人的故事，小編的內心是無比沉重的，因為小編的爸爸媽媽也生活在農村，這是如今很多農村生活的一個普遍現象。光鮮亮麗的城市人家早已成了每一個農村娃對未來的期望，一波一波的年輕人離開農村走向大都市，留下的就只能是年邁的父母和空落落的鄉村老屋。每一個拼搏在外的農村娃都不要忘本，在父母的有生之年，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做父母的貼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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