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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便利貼同事(民間故事)

聯合國認定, 92年生人正式步入中年。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我正坐在公司的馬桶上。 暖氣有點不足, 馬桶圈也不知去向, 大冬天的夠人受。 但我並不著急離開衛生間。 這是工作時間唯一可以刷手機的機會。 我想儘量拖延它。 這種事對我來說太正常不過, 只要我想我甚至會故意裝作要拉屎撒尿的樣子, 躲進廁所刷手機。 關心國家大事倒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可以暫時甩開外面那群傻逼, 也就是我的同事。

當然, 也不全是傻逼。 那個瘦高個, 經常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 他是唯一一個不討人厭的同事。 剛好是92年生人。

關於他,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便利貼女孩這個稱呼。 即在職場中樂意助人, 什麼雜活累活都願意幹, 卻依然很不起眼的人。 他就是這種人, 同事私下都叫他便利貼。 本來只是私下的事情, 結果時間一長, 叫著叫著就光明正大了起來。 他也不生氣。 我開始替他厭惡, 後來覺得沒有必要, 他自己都不在乎, 我何必這麼認真。

下班後實在無聊, 又不想跟那群傻逼鬼混, 我給便利貼打了一個電話, 告訴他聯合國的認定結果。 說步入中年可不是小事, 值得紀念, 晚上應該出來喝兩杯。 理由很蹩腳, 因為我只是想找個伴兒而已。 但他沒有拒絕。 我知道他也不會拒絕。

已是冬天, 這個八線城市看上去破敗不堪。 空蕩蕩的街道讓人更冷。

我套著去年買的並不時尚且有點臃腫的羽絨服, 像只狗熊一樣挪到附近喝酒的地方。 這裡離我住的地方很近, 我想假如我們兩不管誰喝醉, 也方便早點躺在床上。

他是個守時的人, 上班是, 赴約也是。 六點鐘時, 他進來了, 可能是太高太瘦, 我覺得他穿的有點單薄, 像只戴帽子的長頸鹿。

他規規矩矩地坐下, 沒有說話, 反而用下巴指了指窗外。 我轉過頭, 這才注意到, 西邊郊區那一塊, 出現了一大片的火燒雲, 可能是我的想像力不好, 我沒有看出它像一隻什麼動物, 正是因為形狀不怎麼規矩, 反而真的像一團熊熊大火一樣。 燒的很旺。 就說這家簡陋的餐廳今天怎麼捨得換燈光, 原來是外面的火燒雲。

我把菜單推給他, 他又推回來,

說隨便。 我只好隨便點了幾道家常小菜, 要了幾瓶啤酒。 說實話, 可能是平時的應酬讓我厭惡說話, 我更喜歡跟安靜的人相處, 但他是沉默的有點過了頭。

我正在想聊什麼話題才好, 沒想到他先開了嗓, 你不覺得冬天出現火燒雲有點反常嗎。 說著他抬起了頭。 已經快散的火燒雲照了他一臉, 我突然一驚, 同事一年有餘, 我很少認真注意過他的臉。 他長的可真像我小時候的一個夥伴。 準確的說, 算不上夥伴。

我儘量掩飾自己的吃驚, 說, 是, 冬天出現火燒雲是很奇怪。 但我有一個更奇怪的故事, 你要不要聽。 他盯著我,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示意我講。

那真是一個奇怪的經歷。 奇怪到我經常懷疑是否真的發生過此事。 也很少去講給別人聽,

因為這樣的事講給別人, 別人准把我當神經病看。

我上幼稚園的時候, 還在農村老家。 幼稚園的老師是我的遠房表姐, 小孩子都是怕老師的, 因為我是老師的弟弟, 自然也怕我, 包括班長。 班長為了巴結我, 便賦予我打人的權利。 其實他說的是管人, 但在當時的我看來, 管人就意味著打人。 這和今天的某種體制很像。 但這和我的故事沒有關係。

當時我們班上有這樣一個學生, 長年累月地穿著同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衣服破也就算了, 可能是不洗澡的緣故, 身上還總有一股惡臭。 當時大家年齡雖小, 但已經有了貧富貴賤的意識。 沒有人和他說話, 甚至為了把他和自己區分開來, 經常合起夥來打他, 他也不還手。

下手重的時候他才會哼哼唧唧地求饒, 但聲音極小。 最後一排只有一個桌子, 那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他有兩種狀態, 要麼像沙包一樣被人在圍毆, 要麼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 眼神呆滯。

為了穩定自己在班上王的地位, 加之班長賦予的權利, 我也不時地毆打他。 抓著他的頭髮讓他喊我爺爺。 他並不喊, 只是泯著嘴哭。 眼淚從眼角流到嘴巴就會變成黑色的, 實在噁心。

說到這,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自己一口。 便利貼的表情淡漠。 貌似這種故事聽太多了, 多到不足以讓他動容。 只是淡淡地問了句, 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記得, 當然記得。 其實他也是我們村的, 只是離我家稍遠, 他叫宏。 宏圖大業的宏。 他們家是我們村的非常戶。 他的父親常年在外,母親精神有問題。因為有這樣的家境,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要說奇怪就奇怪在兩年後,當時我已經上了二年級。宏也是,他雖然經常挨揍,但也扛到了二年級。我記得是二年級第二學期,那幾天西北地方連續暴雨。宏就是在那幾天沒有來上學的。有人猜測說大雨把他家的窯洞灌透了,他去了遠房親戚家住。但很快就有人推翻這種傳言,他們說每天早上都會見到巨集,他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家門口,好像在等一個人。

就這樣,大家猜來猜去。一個星期後,雨停了。要說雨停應該出現彩虹才對,可那天沒有彩虹,反而西邊出現了一大片火燒雲,通紅通紅的,有點像志怪電視劇裡的妖氣,鮮豔的讓人害怕,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聽到這,便利貼挪了挪屁股,可能是坐的時間有點長。桌上的啤酒被他一個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外面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餐廳的燈光照的他臉色有點白,我問他有沒有事,他擺擺手示意我講完。

那天確實有大事發生了,宏的媽媽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塊焦炭。她自殺了。晚上才發現的屍體,因為人們看到他家窯洞裡的火光。就像下午的火燒雲一樣。

屍體被燒的不成樣子。有人猜測宏和他媽媽一起被燒死了,可村裡的人把窯洞翻了又翻也不見另一具屍體。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沒人再見過宏。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有人猜測當天巨集的爸爸把巨集帶走了。也有人惡意滿滿的猜測宏的身子骨太小,被火燒沒了。

故事講到這也就結束了,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剩最後半瓶,我拿起來一飲而盡,擦了擦嘴。便利貼還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許久,他問,那你有沒有後悔當初打那個叫宏的孩子。我當然後悔,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後悔極了,宏是個可憐人…說著,我突然一身冷汗,因為我想起來,眼前這個瘦高個男孩,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宏字。他叫高海宏。跟水有關。

我乾咳了幾聲,有點露怯地問,你不會認識我吧?他突然笑了起來,說,我當然認識你,你是我同事。我也笑了,心想,怎麼可能,二十幾年前的事情,這比彩票概率還小。不可能這麼巧合。他臉上還帶著笑意,問我今晚能不能借宿一宿。他喝的有點大。我說,當然可以。

外面比下午更冷。還吹起了風。我裹了裹衣服,他還敞開著拉鍊,我心想,這人怎麼火氣這麼大,穿這麼單薄還不冷。

回到家,因為床小,我讓他睡床上,他堅持要睡沙發,沙發在客廳,在另一個房間。但說起話來清楚的很。剛喝完酒的我沒有絲毫睡意。他似乎也沒有。我們兩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上了。

這次他比較主動,他說,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心裡一驚,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考慮怎麼安慰他。

突然,他的身影一閃,高大的像根柱子,立在了我的床邊。

他聲音有點顫抖,像哭的時候控制不了聲帶一樣,問,你知道我媽怎麼死的嗎。

我哆哆嗦嗦地問,怎麼死的。

終於,他崩潰了,不再是隨叫隨到的便利貼,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了出來,是被火燒死的!燒死的!聲淚俱下。

漆黑中,我看到了一把閃著光的東西。

他的父親常年在外,母親精神有問題。因為有這樣的家境,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要說奇怪就奇怪在兩年後,當時我已經上了二年級。宏也是,他雖然經常挨揍,但也扛到了二年級。我記得是二年級第二學期,那幾天西北地方連續暴雨。宏就是在那幾天沒有來上學的。有人猜測說大雨把他家的窯洞灌透了,他去了遠房親戚家住。但很快就有人推翻這種傳言,他們說每天早上都會見到巨集,他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家門口,好像在等一個人。

就這樣,大家猜來猜去。一個星期後,雨停了。要說雨停應該出現彩虹才對,可那天沒有彩虹,反而西邊出現了一大片火燒雲,通紅通紅的,有點像志怪電視劇裡的妖氣,鮮豔的讓人害怕,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聽到這,便利貼挪了挪屁股,可能是坐的時間有點長。桌上的啤酒被他一個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外面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餐廳的燈光照的他臉色有點白,我問他有沒有事,他擺擺手示意我講完。

那天確實有大事發生了,宏的媽媽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塊焦炭。她自殺了。晚上才發現的屍體,因為人們看到他家窯洞裡的火光。就像下午的火燒雲一樣。

屍體被燒的不成樣子。有人猜測宏和他媽媽一起被燒死了,可村裡的人把窯洞翻了又翻也不見另一具屍體。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沒人再見過宏。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有人猜測當天巨集的爸爸把巨集帶走了。也有人惡意滿滿的猜測宏的身子骨太小,被火燒沒了。

故事講到這也就結束了,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剩最後半瓶,我拿起來一飲而盡,擦了擦嘴。便利貼還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許久,他問,那你有沒有後悔當初打那個叫宏的孩子。我當然後悔,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後悔極了,宏是個可憐人…說著,我突然一身冷汗,因為我想起來,眼前這個瘦高個男孩,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宏字。他叫高海宏。跟水有關。

我乾咳了幾聲,有點露怯地問,你不會認識我吧?他突然笑了起來,說,我當然認識你,你是我同事。我也笑了,心想,怎麼可能,二十幾年前的事情,這比彩票概率還小。不可能這麼巧合。他臉上還帶著笑意,問我今晚能不能借宿一宿。他喝的有點大。我說,當然可以。

外面比下午更冷。還吹起了風。我裹了裹衣服,他還敞開著拉鍊,我心想,這人怎麼火氣這麼大,穿這麼單薄還不冷。

回到家,因為床小,我讓他睡床上,他堅持要睡沙發,沙發在客廳,在另一個房間。但說起話來清楚的很。剛喝完酒的我沒有絲毫睡意。他似乎也沒有。我們兩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上了。

這次他比較主動,他說,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心裡一驚,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考慮怎麼安慰他。

突然,他的身影一閃,高大的像根柱子,立在了我的床邊。

他聲音有點顫抖,像哭的時候控制不了聲帶一樣,問,你知道我媽怎麼死的嗎。

我哆哆嗦嗦地問,怎麼死的。

終於,他崩潰了,不再是隨叫隨到的便利貼,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了出來,是被火燒死的!燒死的!聲淚俱下。

漆黑中,我看到了一把閃著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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