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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中國歷史叫☆禁☆春秋,而不叫冬夏?

歷史的學名叫“春秋”, 這是聖人的譬喻, “仲尼厄而作《春秋》”。 孔子為什麼把歷史叫春秋, 而不叫冬夏?我琢磨出這麼幾層意思:

一、當時是小國政治年代,

叫諸侯國, 只是比今天的縣稍寬敞些, 人口也稀疏。 據行家估算, 當時全國僅二千萬人口, 比今天的臺灣人口還要少四分之一。 但是國家數量多, 西周時期最多將近八百個, 僅山東境內就有四十多個, 周室東遷後, 《左傳》有記載的仍超過一百二十個。 小國寡民在弱肉強食的環境裡過日子, 如危地裡的莊稼, 春種秋收, 得一茬是一茬, 說不出可持續發展的松心話。 如果當年也是今天的一統天下, 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地大物博, 憑孔聖人的智慧, 不會叫春秋的, 會換另外的視角, 可能會叫天空, 或海洋什麼的。

二、冬夏兩季表層的東西多, 春秋兩季深層的變化多, 不確定因素多。 物如此, 人和社會亦如此。

三、春天是播種,

是開始, 是動機。 孔子很看重動機, 他在《論語?為政》裡說詩, “詩三百, 一言以蔽之, 曰:‘思無邪’。 ”詩與政治貌似不相關, 但有一個關鍵處是相通的, 就是“思無邪”, 心術要正, 動機要純, 出發點要端莊。 秋天是收穫, 是結果。 從動機裡看居心, 在結果中察得失。 一個朝代是怎麼拉開帷幕的?又是怎麼謝幕的?“眼看他起高樓, 眼看他樓塌了。 ”蘊藏其中的東西才是這個朝代留給後世的最大遺產。 用劉知幾《史通》裡的話說, “得失一朝, 榮辱千載”“孔子作《春秋》, 亂臣賊子懼”, 亂臣賊子所懼的, 正是《春秋》筆法, 明察秋毫, 微言大義。

四、依農曆天時, 冬夏叫至, 春秋稱分, 老話叫“日夜分”, 分是分明, 指的是晝夜平分, 白天和黑夜基本持平。 審視歷史要一碗水端平,

要公允, 不能挾私用假。 “臨流無限澄清志, 驅卻邪螭淨海波。 ”

五、上邊寫的四款, 都是我的瞎琢磨。 據王力先生考據, 西周早期, 再溯以前, 一年只分春秋二時, 講春秋, 就意味著全年。 鄭玄箋注“春秋匪解, 享祀不忒”為“春秋猶言四時也”。

讀史講致用, 溫故為知新。 溫故講究讀史方法, 溫這個詞用得恰當。 歷史原本已經死去了, 只有讀活了才可能出新價值。 尤其是中國的歷史“課本”, 有五千年的厚度, 很難讀, 城府深, 色調沉, 像一個人板著臉孔, 古板, 刻板, 缺情少趣且苦辣, 對, 是苦辣。 像冬天裡喝燒酒, 要“溫”一下口感才稍好些。

我們的歷史不太好讀的原因, 有兩點最具中國特色。

一、歷史是斷代的。

二、既有帝王術, 還有宰相術, 兩條線索並行, 卻不是雙軌制,

是連體的兩個人, 既互動, 也互相牽扯。

截止於清朝, 中國有兩種國家體制形態, 一種是周文王、周武王建立的簡單的聯邦制——分封建國。 周朝鼎盛的時候, 有近八百個“加盟共和國”。 還有一種就是秦始皇開創的帝國制。 這兩種國家體制形態都是在陝西這片土地上開創的, 陝西被稱為“三秦大地”, 這個“大”字, 陝西這片土地還是承受得住的。 但秦朝以降, 二十幾個朝代的更替不是禪讓, 不是競選, 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自然淘汰, 而是革命, 是流血犧牲, 是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是打碎了之後重建。 這是中國歷史叫斷代史的原因。 讀歷史讀到斷裂地帶要小心, 要提高警惕, 要記住兩句名言, “一朝天子一朝臣”“凡是敵人反對的, 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

我們就要反對”。 革命年代是以勝負論英雄的, 基本不管青紅皂白。

中國的皇帝, 因為是家庭承包制, 業務水準差距比較大。 像抛物線, 高和低的落差很懸殊。 但中國的宰相們, 基本保持在一條相對高的水準線上。 好皇帝和劣皇帝, 差別在業務能力上。 好宰相和劣宰相, 差別不在業務能力, 而是心態、心地和心術。

政治裡的好和劣是複雜的, 心態, 心地, 心術更複雜, 正是這些, 愁煞著史官, 但也彰顯著史官的眼力和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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