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高手都懂一句術語:棄子爭先。 就是說, 當你為了救出一塊孤棋, 需要承受更大代價時, 不妨果斷放棄, 轉身去謀求更大的利益。
西元75年(漢明帝永平十八年)八月, 漢章帝劉炟(da)剛剛接盤上位, 面前就擺放著這樣一道頭疼的難題。 這道難題是他爹的政治遺產之一。 為了收拾被王莽重新啟動的匈奴人, 漢明帝複製了當年漢武帝的戰略——打通西域, 斬斷匈奴右臂。 西元74年, 朝廷派出了以“將二代”為核心的精銳騎兵一萬四千人, 遠征西域。
這批“將二代”相當給力, 特別是耿秉大膽穿插, 直取要害, 使得東漢西征軍順利地攻破了車師國。 次年二月, 在重新設置了西域都護和戊、己校尉後, 竇固、耿秉率大軍班師凱旋。 當時的西域, 東漢有三個戰略支撐點, 一個是塔里木北緣的西域都護陳睦駐地西域都護府, 一個是戊己校尉關寵據守的柳中城, 另一個就是戊己校尉耿恭屯戍的金蒲城。
次年三月, 數萬北匈奴大軍勢如破竹, 攻破了歸附漢帝國的車師後國, 招降了西域北部焉耆、龜茲等小國, 西域都護陳睦殉國, 駐紮柳中城的關寵部、駐紮金蒲城的耿恭部被合圍。 時值漢明帝駕崩, 朝廷無暇西顧, 無法發兵援救。
匈奴人驚慌地發現, 城裡射出的箭很怪異——一旦被射中, 傷口會潰爛漫延, 而且血液沸騰, 傷者很快痛苦地死去。 城頭上的漢兵還齊聲喊話, 大搞心理攻勢:“漢家神箭, 其中瘡者必有異!”匈奴人不知道, 這是耿恭用毒藥塗在箭頭上產生的效果。 這種大規模化學武器攻擊, 讓草原民族心理上產生了極度的恐慌。 適逢天降暴雨, 耿恭抓住時機, 率眾突圍而出。
他看到疏勒城旁邊有澗水,
又堅固,
就放棄金蒲城,
帶著他的小分隊佔據疏勒。
不出所料,
這年七月匈奴又來攻擊。
匈奴人截斷了澗水,
城中斷水。
漢軍掘地十五丈,
竟然打不出井水,
士兵們乾渴難耐,
只能榨馬糞汁飲用。
耿恭急得擼起袖子,
加入淘井隊伍中。
領導帶頭幹,
果然不一樣,
一會兒泉水奔湧而出,
士兵們跪地高呼“萬歲!”,
聲震數裡。
耿恭派人向朝廷請求援兵支援, 當信使到達東漢都城洛陽之時,
耿恭退守至疏勒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匈奴人窮追不捨,大軍壓境,圍困了疏勒城整整三百天。在此期間,漢軍為了填飽肚子,只好把鎧甲上的皮革剝下來煮了吃。鎧甲吃完了,就拆弓弩上的皮條和獸筋。與此同時,匈奴人的進攻卻一天也沒有停止。此時朝廷就算收到了會不會派兵救援?這些問題讓所有人都心裡沒底,但身為漢軍士兵,沒有人投降。
此刻,七千騎兵日夜兼程,趕往西域。可惜此時關寵部早已全軍覆沒,憤怒的漢軍一舉拿下交河城,斬殺數千匈奴聯軍,俘獲三千餘人,西域各國又立刻歸降漢朝。可是耿恭部遠在天山以北,照這情形應該也已經全軍覆沒了吧?如果前往,遇到匈奴伏擊怎麼辦?此時形勢大好,正好班師回朝,何必冒這個風險?
此時,軍中一個叫范羌的軍官認為應該前去救援,他相信大漢的士兵仍然在戰鬥,無論如何都應該前往救援,既然這些漢軍士兵沒有投降,說明他們相信朝廷一定會派援軍,這是士兵對自己國家的信任,那麼無論如何都應該派兵去救。於是經過商議,範羌帶領兩千騎兵奔襲疏勒城。在天山峽谷穿越許久,他們終於看到一絲亮光。走進後,他們看到了那隱約的漢軍旗幟在寒風中飛舞。所有人都為之感動,這麼長時間了,這些士兵仍然在堅守。城中的26名漢軍士兵愣住了:他們本以為是匈奴聯軍的又一次進攻,沒想到是朝廷的援兵!兩隊士兵在城中相擁而泣,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疏勒城。
匈奴人在後面拼命追擊,漢軍且殺且走,一路上又不斷有人倒下。到三月抵達玉門關時,耿恭部最終生還者只有十三人。這十三人早已形削骨立、不成人形,身上穿的也已經不能叫衣服,只能說是沾滿血跡和污漬的一條條爛布片。當時駐守玉門關的中郎將鄭眾,見到這十三名勇士歸來,感動不已,親自為他們沐浴更衣,並給皇帝上疏為十三勇士請功:“恭以單兵守孤城,當匈奴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百千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
耿恭退守至疏勒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匈奴人窮追不捨,大軍壓境,圍困了疏勒城整整三百天。在此期間,漢軍為了填飽肚子,只好把鎧甲上的皮革剝下來煮了吃。鎧甲吃完了,就拆弓弩上的皮條和獸筋。與此同時,匈奴人的進攻卻一天也沒有停止。此時朝廷就算收到了會不會派兵救援?這些問題讓所有人都心裡沒底,但身為漢軍士兵,沒有人投降。
此刻,七千騎兵日夜兼程,趕往西域。可惜此時關寵部早已全軍覆沒,憤怒的漢軍一舉拿下交河城,斬殺數千匈奴聯軍,俘獲三千餘人,西域各國又立刻歸降漢朝。可是耿恭部遠在天山以北,照這情形應該也已經全軍覆沒了吧?如果前往,遇到匈奴伏擊怎麼辦?此時形勢大好,正好班師回朝,何必冒這個風險?
此時,軍中一個叫范羌的軍官認為應該前去救援,他相信大漢的士兵仍然在戰鬥,無論如何都應該前往救援,既然這些漢軍士兵沒有投降,說明他們相信朝廷一定會派援軍,這是士兵對自己國家的信任,那麼無論如何都應該派兵去救。於是經過商議,範羌帶領兩千騎兵奔襲疏勒城。在天山峽谷穿越許久,他們終於看到一絲亮光。走進後,他們看到了那隱約的漢軍旗幟在寒風中飛舞。所有人都為之感動,這麼長時間了,這些士兵仍然在堅守。城中的26名漢軍士兵愣住了:他們本以為是匈奴聯軍的又一次進攻,沒想到是朝廷的援兵!兩隊士兵在城中相擁而泣,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疏勒城。
匈奴人在後面拼命追擊,漢軍且殺且走,一路上又不斷有人倒下。到三月抵達玉門關時,耿恭部最終生還者只有十三人。這十三人早已形削骨立、不成人形,身上穿的也已經不能叫衣服,只能說是沾滿血跡和污漬的一條條爛布片。當時駐守玉門關的中郎將鄭眾,見到這十三名勇士歸來,感動不已,親自為他們沐浴更衣,並給皇帝上疏為十三勇士請功:“恭以單兵守孤城,當匈奴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百千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