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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哥西裡之魂,被盜獵團夥槍殺,犧牲後還保持射擊的姿勢

 上世紀90年代, 一條沾染罪惡的沙圖什(藏羚羊絨毛製成的披巾), 以幾千美元的價格在海外出售, 非法獲得的暴利使得盜獵者開始捕殺大量藏羚羊, 槍聲響徹可哥西裡。 直至可哥西裡的藏羚羊由原先的近百萬隻銳減至1萬多隻。

卓乃湖處於可哥西裡腹地, 是藏羚羊的大產房。 每年6月至7月, 阿爾金山自然保護區和羌塘自然保護區成群的藏羚羊向卓乃湖遷徙, 在卓乃湖畔集中產仔, 偷獵者利用藏羚羊在繁殖期母羊會集結成群的習性對其進行捕殺。 這時一個藏族人站了出來, 他就是傑桑.索南達傑。

傑桑.索南達傑

索南達傑是青海玉樹治多縣索加鄉人, 1974年畢業于青海民族學院, 後擔任索加鄉黨委書記、治多縣縣委副書記。 1991年, 治多縣人民政府將他《關於管理和開發可哥西裡的報告》的提案上報玉樹州人民政府, 請示成立可哥西裡保護機構, 1992年7月, 索南達傑組織中國第一支武裝反盜獵的隊伍:治多縣西部工委(別稱野犛牛隊), 並兼任西部工委書記。

西部工委成立的目的便是專門負責該地區自然資源的保護, 索南達傑任內先後十二次率領工作組進入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的可哥西裡無人區,

進行了野生動植物資源的調查和從事以藏羚羊命運為主題的野生動物保護工作, 成為可哥西裡野生動物保護第一人。 組織成立了“可哥西裡野生動物保護”辦公室和“可哥西裡高山草地保護”辦公室, 向有關部門申請成立了“西部林業公安分局”和“可哥西裡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共計抓獲非法持槍盜獵集團八夥, 有效打擊了盜獵者囂張的氣焰。

傑桑.索南達傑在可哥西裡

1994年1月17日, 40歲的索南達傑和4名隊員在可哥西裡抓獲了20名盜獵分子, 繳獲了7輛汽車和1800多張藏羚羊皮, 在索南達傑帶領下押送盜獵者出發, 前方是租來的卡車, 後面是西部工委的 北京吉普 , 中間夾著幾輛盜獵者的車。 風雪交加中折騰一天只走很少的路, 天黑後便宿在大雪峰上。 索南達傑讓 卡車車廂 上的盜獵者下來, 坐在駕駛室裡, 否則會凍死。 他自己駕車出去尋路。

盜獵者中後來被抓住的人供認, 他們夜裡悄悄商量, 想把索南達傑吉普車下面的機油帽擰掉, 這樣第二天開不多久機油漏掉, 索南達傑困住, 他們乘機逃跑。 可晚上一直沒機會下手, 索南達傑手持衝鋒槍守夜, 一夜沒睡。 盜獵者於是密謀了另一方案——把西部工委的人抓住, 再趕上紮多的車, 搶走傷患。 這一夜奇寒難忍, 索南達傑走到靳炎祖和韓偉林跟前問:“有沒有凍壞腳?”給他們脫下鞋來替他們揉腳, 生怕二人入睡後凍傷。如是者一夜三次。第二天走了大約四五十公里,來到太陽湖附近的馬蘭山,此處地面犬牙交錯, 北京吉普 顛簸嚴重,索南達傑已經三天沒吃飯,幾天沒睡覺,身體極度虛弱,受不了顛簸,於是坐到老馬的卡車上。卡車比吉普車平穩一些。西部工委的 北京吉普 裡只韓偉林和靳炎祖兩人,以及所有的資料、筆記、地圖、行李和幾十條槍。行至太陽湖西岸時,索南達傑所乘卡車兩個左輪爆胎,索南達傑對韓、靳說,加速前進攔住車隊,讓他們燒水做飯,“幾天沒吃飯了,一會兒我們過來喝個熱茶。” 靳、韓領命而去。晚上8點,他們在太陽湖南岸趕上大車隊,讓租來的車去接索南達傑,其他所有的吉普車和大車排成“一”字形,他們則將西部工委的吉普車停在車隊的對面。“好好好!”盜獵者連連答應。韓偉林坐在駕駛位上,下體裹著大衣,冷得要命。太陽要落山了,可哥西裡能將人輕易凍死。靳炎祖好久沒見那些人下車燒水,對韓說:“我去看看。”他把衝鋒槍放座位上,挎著一把手槍徑直走向中間的吉普車。“你們怎麼不燒水?”他問。一人下車說:“水燒著呢,局長,外面太冷了,進來坐。”他們都喊政府的人“局長”,也不知哪來的規矩。一人在吉普車裡拿噴燈噴著火,火上是一個鐵杯子,裡面的水快冒汽了。靳炎祖好幾天沒喝水吃飯,那杯熱水具有巨大的誘惑力,於是他徑直上了後座。副駕駛位上一人急轉回身,一把抓住他頭髮,旁邊的人抓住他胳膊,外面的人打開門,將他三下兩下拉出去,正想掙扎時,一個鐵棒砸在腰上,將他打翻在地。韓偉林正在車上昏睡,什麼也沒看見。一個盜獵者走過來招呼:“我們茶燒好了,你把碗拿過來。” 韓偉林比靳炎祖警惕,說:“不要了,我不喝茶,”他又補了一句,“再說我也沒有碗。” “沒關係,我們有,給你端過來。” 那人一手端著碗開水,一手托著碗炒麵過來。韓偉林把衝鋒槍放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兩手去接水和炒麵,眼看要接到時,那人手一松,兩隻碗掉在地上,韓偉林“啊喲”一聲,那人順勢抓住他的雙手往外急扯,韓偉林腿上裹著大衣,無法借力,“撲通”摔倒在地。一盜獵者從另一邊打開門,拿起衝鋒槍,七八個人圍上來毒打,打昏過去,醒來再打,很快身上血肉模糊。 盜獵者將兩人扔到西部工委的吉普車裡,韓偉林被反綁在駕駛座上,嘴裡塞了床單。靳彥祖被反綁在後排座上,頭被狐皮帽套上,擋住了眼睛。韓偉林雖不能動,但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看盜獵者拿出吉普車裡的幾十支槍,裝上子彈。 眼看他們人手一槍,排兵佈陣。 眼看他們將車發動,一輛輛車排成弧形,形成半包圍圈,面對索南達傑來的方向。 眼看車燈熄滅,可哥西裡陷入沉默和黑暗,像死亡一樣令人窒息。 眼看遠處車燈閃亮,索南達傑來了!他的車在車陣前50米停下,過了幾秒鐘,索南達傑下車,像是有所警惕地慢慢走過來。 眼看盜獵者們慌亂起來,舉起槍,槍口對準他。索南達傑下車前,他的司機聽到他自言自語:“可能出事了。”索南達傑拔出那支生銹的五四式手槍,“太大意了。”他說,然後走上前去。 一個盜獵者從對面走過來,好像與他打招呼,走到跟前,那人突然一個虎撲將索南達傑抱起,兩人廝打起來。只見索南達傑一下將其摔在地下,抬手一槍,那人再也不動。五四式手槍居然打響了! 槍聲“叭叭叭叭”響起,一排排子彈射向他。所有車燈打開,照著索南達傑。他手持手槍沖那一片車燈射擊,就像舞臺上的孤膽英雄,又像一隻藏羚羊,在燈光照射下失去視覺,任人槍殺。突然,索南達傑似乎中彈了,一條腿跪下,艱難爬起繞到車後。人看不見了,但槍聲持續,韓偉林和靳炎祖不斷聽到“嘩啦”、“砰砰”的聲音,那是子彈擊中汽車。後來方知,索南達傑憑一支舊槍打爛了大部分車燈。 槍不響了,可哥西裡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過了好久,一個盜獵者沖索南達傑的 卡車司機 喊:“把車開走,要不吃肉喝湯一塊幹!” 那司機“轟轟”地將車開走。燈光下,只見索南達傑匍匐於地,右手持槍,左手拉槍栓,怒目圓睜,一動不動,猶如一尊冰雕。 沒人敢過去。即便死了,他也令人膽寒。

傑桑.索南達傑影視劇照

索南達傑的死震驚了各界及輿論,中國政府於1995年批准成立“可哥西裡省級自然保護區”,並在1997年升格為“可哥西裡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為了紀念索南達傑,可哥西裡保護區的第一個保護站便以他的名字命名,“索南達傑保護站”是可哥西裡地區建站最早、名氣最大的的保護站,主要任務是接待遊客與救治藏羚羊。

2011年12月4日 儘管已經過了漫長的17年,可“環保衛士”索南達傑槍戰盜獵分子並英勇犧牲的故事仍在被人們傳揚,公安機關更是沒有停止過對槍殺他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的緝捕。最近,在玉樹藏族自治州公安局和化隆回族自治縣公安局的努力下,6名17年前在可哥西裡參與槍殺索南達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相繼投案自首。

在這漫長的17年裡,玉樹州公安局的民警,特別是當年參與過案件偵破的偵查人員們,始終沒有忘記和動搖過當年立下的誓言,所有民警也從沒有放棄對槍殺索南達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的緝捕。在“清網行動”啟動後,玉樹州民警更是將追捕和規勸在逃人員投案自首工作作為重中之重。在民警的感化下,6名在逃犯罪嫌疑人分別於11月20日、23日、29日和12月1日前往化隆縣公安局投案自首。

目前,槍殺索南達傑的犯罪嫌疑人尚有3人在逃。

生怕二人入睡後凍傷。如是者一夜三次。第二天走了大約四五十公里,來到太陽湖附近的馬蘭山,此處地面犬牙交錯, 北京吉普 顛簸嚴重,索南達傑已經三天沒吃飯,幾天沒睡覺,身體極度虛弱,受不了顛簸,於是坐到老馬的卡車上。卡車比吉普車平穩一些。西部工委的 北京吉普 裡只韓偉林和靳炎祖兩人,以及所有的資料、筆記、地圖、行李和幾十條槍。行至太陽湖西岸時,索南達傑所乘卡車兩個左輪爆胎,索南達傑對韓、靳說,加速前進攔住車隊,讓他們燒水做飯,“幾天沒吃飯了,一會兒我們過來喝個熱茶。” 靳、韓領命而去。晚上8點,他們在太陽湖南岸趕上大車隊,讓租來的車去接索南達傑,其他所有的吉普車和大車排成“一”字形,他們則將西部工委的吉普車停在車隊的對面。“好好好!”盜獵者連連答應。韓偉林坐在駕駛位上,下體裹著大衣,冷得要命。太陽要落山了,可哥西裡能將人輕易凍死。靳炎祖好久沒見那些人下車燒水,對韓說:“我去看看。”他把衝鋒槍放座位上,挎著一把手槍徑直走向中間的吉普車。“你們怎麼不燒水?”他問。一人下車說:“水燒著呢,局長,外面太冷了,進來坐。”他們都喊政府的人“局長”,也不知哪來的規矩。一人在吉普車裡拿噴燈噴著火,火上是一個鐵杯子,裡面的水快冒汽了。靳炎祖好幾天沒喝水吃飯,那杯熱水具有巨大的誘惑力,於是他徑直上了後座。副駕駛位上一人急轉回身,一把抓住他頭髮,旁邊的人抓住他胳膊,外面的人打開門,將他三下兩下拉出去,正想掙扎時,一個鐵棒砸在腰上,將他打翻在地。韓偉林正在車上昏睡,什麼也沒看見。一個盜獵者走過來招呼:“我們茶燒好了,你把碗拿過來。” 韓偉林比靳炎祖警惕,說:“不要了,我不喝茶,”他又補了一句,“再說我也沒有碗。” “沒關係,我們有,給你端過來。” 那人一手端著碗開水,一手托著碗炒麵過來。韓偉林把衝鋒槍放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兩手去接水和炒麵,眼看要接到時,那人手一松,兩隻碗掉在地上,韓偉林“啊喲”一聲,那人順勢抓住他的雙手往外急扯,韓偉林腿上裹著大衣,無法借力,“撲通”摔倒在地。一盜獵者從另一邊打開門,拿起衝鋒槍,七八個人圍上來毒打,打昏過去,醒來再打,很快身上血肉模糊。 盜獵者將兩人扔到西部工委的吉普車裡,韓偉林被反綁在駕駛座上,嘴裡塞了床單。靳彥祖被反綁在後排座上,頭被狐皮帽套上,擋住了眼睛。韓偉林雖不能動,但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看盜獵者拿出吉普車裡的幾十支槍,裝上子彈。 眼看他們人手一槍,排兵佈陣。 眼看他們將車發動,一輛輛車排成弧形,形成半包圍圈,面對索南達傑來的方向。 眼看車燈熄滅,可哥西裡陷入沉默和黑暗,像死亡一樣令人窒息。 眼看遠處車燈閃亮,索南達傑來了!他的車在車陣前50米停下,過了幾秒鐘,索南達傑下車,像是有所警惕地慢慢走過來。 眼看盜獵者們慌亂起來,舉起槍,槍口對準他。索南達傑下車前,他的司機聽到他自言自語:“可能出事了。”索南達傑拔出那支生銹的五四式手槍,“太大意了。”他說,然後走上前去。 一個盜獵者從對面走過來,好像與他打招呼,走到跟前,那人突然一個虎撲將索南達傑抱起,兩人廝打起來。只見索南達傑一下將其摔在地下,抬手一槍,那人再也不動。五四式手槍居然打響了! 槍聲“叭叭叭叭”響起,一排排子彈射向他。所有車燈打開,照著索南達傑。他手持手槍沖那一片車燈射擊,就像舞臺上的孤膽英雄,又像一隻藏羚羊,在燈光照射下失去視覺,任人槍殺。突然,索南達傑似乎中彈了,一條腿跪下,艱難爬起繞到車後。人看不見了,但槍聲持續,韓偉林和靳炎祖不斷聽到“嘩啦”、“砰砰”的聲音,那是子彈擊中汽車。後來方知,索南達傑憑一支舊槍打爛了大部分車燈。 槍不響了,可哥西裡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過了好久,一個盜獵者沖索南達傑的 卡車司機 喊:“把車開走,要不吃肉喝湯一塊幹!” 那司機“轟轟”地將車開走。燈光下,只見索南達傑匍匐於地,右手持槍,左手拉槍栓,怒目圓睜,一動不動,猶如一尊冰雕。 沒人敢過去。即便死了,他也令人膽寒。

傑桑.索南達傑影視劇照

索南達傑的死震驚了各界及輿論,中國政府於1995年批准成立“可哥西裡省級自然保護區”,並在1997年升格為“可哥西裡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為了紀念索南達傑,可哥西裡保護區的第一個保護站便以他的名字命名,“索南達傑保護站”是可哥西裡地區建站最早、名氣最大的的保護站,主要任務是接待遊客與救治藏羚羊。

2011年12月4日 儘管已經過了漫長的17年,可“環保衛士”索南達傑槍戰盜獵分子並英勇犧牲的故事仍在被人們傳揚,公安機關更是沒有停止過對槍殺他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的緝捕。最近,在玉樹藏族自治州公安局和化隆回族自治縣公安局的努力下,6名17年前在可哥西裡參與槍殺索南達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相繼投案自首。

在這漫長的17年裡,玉樹州公安局的民警,特別是當年參與過案件偵破的偵查人員們,始終沒有忘記和動搖過當年立下的誓言,所有民警也從沒有放棄對槍殺索南達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的緝捕。在“清網行動”啟動後,玉樹州民警更是將追捕和規勸在逃人員投案自首工作作為重中之重。在民警的感化下,6名在逃犯罪嫌疑人分別於11月20日、23日、29日和12月1日前往化隆縣公安局投案自首。

目前,槍殺索南達傑的犯罪嫌疑人尚有3人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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