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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鄉村》雜誌2018年徵稿大獎賽/馬飛燕的作品

選稿:中鄉美駐甘肅選稿基地 執行主編 李玥

文圖編輯:丁 錄年 柳絲青青

我的家鄉馬家灣

文/馬飛燕

記得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有一次學校全體學生在一個班級的教室裡上公共課。 課後還有一段時間的間隙, 老師問大家:“誰知道我們是哪裡的人呢?” “馬家灣人!” 我不加思索地搶答。 誰知話一出口, 高年級的同學“哄”地笑了起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記得家裡的白紙上面印有紅色的字,

那字的末尾明明寫著“馬家灣村委會信箋”, 每張紙上面都有, 我對這幾個字太熟悉不過了。

再說家裡人也說過我們村是馬家灣啊, 怎麼會錯呢?他們笑什麼呢?頓時我被這哄笑聲怔住了。 老師平靜地微笑著繼續發問:“誰還可以再說說我們是哪裡的人?”這時有其他同學回答:“武家溝鄉馬家灣村”。 “涿鹿縣武家溝鄉馬家灣村人。 ”哦, 聽他們這回答, 是覺得我那個只說上來村名的答案過於簡單了吧!只聽得後面高年級的同學又回答:“河北省涿鹿縣武家溝鄉馬家灣村。 ”這樣的回答一般低年級的孩子是組織不起這麼長的語言的, 只有幾個六年級的同學能說上來。

老師望著大家, 從她透明的眼鏡片裡透出期待的眼神, “誰還可以再回答補充這個答案?”不知是誰又在之前的回答後說出了“亞洲”和“地球”。

當時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們村能有這麼長的頭銜, 也不知道“河北省”、“中國”、“亞洲”是什麼意思, 只隱約感覺到被嘲笑得臉紅耳熱。 雖然我並沒有說錯, 其實是開了個正確的頭兒, 但高年級的學生的哄笑著實讓我一時難以把握。 老師後面又講了什麼我記不住了, 但她的啟發的眼神, 微笑的和藹面龐, 不斷地發問的平和語氣和聲調讓我難忘終生。 也正是這樣的啟發, 讓我萌生了長大一定要到馬家灣的大山外面去看看的 理想。

馬家灣, 我的村莊, 承載我的家園的樂土, 兒時的我就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這裡。 村子就建在北面的鳳凰山腳下, 南面是耕地, 小河和大河, 大河南面是一座更高的山。 後來才知道大河叫桑乾河, 南面大山叫筆架山。 我們村裡人不愛稱呼桑乾河, 只管它叫大河。 媽媽常告誡我說:“你可別去大河玩去啊!發大水要淹死你呢!”但聽了這話出門後越發願意跑到大河邊上去一探究竟。

那寬闊的河流“嘩嘩”的流水聲取代了周遭的喧囂, 奔騰的河水載著我無數的幻想流向遠方。

河水不光帶來摸魚、洗澡、溜冰等遊戲, 還將一種本有的靈氣傳給我們, 使我們得到滋潤。 春天堤壩邊上垂柳依依, 河邊農田栽種的杏扁花開的時候, 常是人們駐足留連的天然公園。 連綿的山腳下纏繞著這滔滔不絕的河水, 你仿佛置身于陶潛《桃花源記》中描寫的場景一般。 兒時的我上山下河, 遊蕩在其中快樂而自在。

漸漸地長大後, 真的在外面的城市裡漂泊寄居的時候, 我最想念的就是我的馬家灣村。 特別是南面那座筆架山, 晚上睡覺都願意把它在心裡默念一遍。 想念連綿的山峰上那條不規則的天際線。 村裡還有我年過七旬的爸媽, 那是最割捨不下的親人。於是買了村裡一處閒置的院落,在村裡有了自己的家。坐在自家炕頭上抬眼一望便是那座熟悉的大山。小時覺得這山阻礙了我的視線像屏障,而今更感覺那像是一個強有力的胸膛,張開雙臂隨時懷抱著整個村莊。這份守候久遠而執著,遠遠超過我能懂的範圍。

於是我不必再探究太多,只是常常與它對望。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外面謀工作了,常住人口也就是一百來人,都是老弱病殘,留守婦女兒童。有半數家庭搬到縣城樓房,村裡房子一把鎖鎖門。正如一篇描寫春運的文章中點明的那樣:“有工作的地方沒有家,有家的地方沒工作;安放肉身的地方寄託不了靈魂,靈魂安居的地方養不活肉身。” 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啊,註定了要受靈與肉的分離之痛,那是一種無可名言的隱痛深埋在心底,悄無聲息地伴隨著每個日子。

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而今我明白了,馬家灣村是我的家鄉,它既是屬於武家溝的,涿鹿縣的,也是屬於河北省的,中國的,更是屬於世界的,地球的。

馬飛燕,女,1984年生於河北省涿鹿縣武家溝鎮馬家灣村。2012年底自考畢業于河北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熱愛生活,熱愛寫作。人生格言:感恩,才會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那是最割捨不下的親人。於是買了村裡一處閒置的院落,在村裡有了自己的家。坐在自家炕頭上抬眼一望便是那座熟悉的大山。小時覺得這山阻礙了我的視線像屏障,而今更感覺那像是一個強有力的胸膛,張開雙臂隨時懷抱著整個村莊。這份守候久遠而執著,遠遠超過我能懂的範圍。

於是我不必再探究太多,只是常常與它對望。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外面謀工作了,常住人口也就是一百來人,都是老弱病殘,留守婦女兒童。有半數家庭搬到縣城樓房,村裡房子一把鎖鎖門。正如一篇描寫春運的文章中點明的那樣:“有工作的地方沒有家,有家的地方沒工作;安放肉身的地方寄託不了靈魂,靈魂安居的地方養不活肉身。” 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啊,註定了要受靈與肉的分離之痛,那是一種無可名言的隱痛深埋在心底,悄無聲息地伴隨著每個日子。

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而今我明白了,馬家灣村是我的家鄉,它既是屬於武家溝的,涿鹿縣的,也是屬於河北省的,中國的,更是屬於世界的,地球的。

馬飛燕,女,1984年生於河北省涿鹿縣武家溝鎮馬家灣村。2012年底自考畢業于河北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熱愛生活,熱愛寫作。人生格言:感恩,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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