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我喑暗發奮, 一定要離開家鄉這個窮旮旯, 離開這個“鳥兒都不拉屎的地方。 ”
當我背上行囊, 走過幾程山水, 獨自漂泊, 嘗盡冷暖, 不曾有過真正的安定。
我也從當年一個愛做夢的女孩, 到如今的容顏遲暮。 當我返回故鄉, 本該是衣錦還鄉卻換作千瘡百孔倒是更適合我。 看到鄉鄰家的幾個媳婦, 圍坐在一起, 暖暖的太陽慵懶地照在寬敞的院落裡, 她們閒談著、樂呵著——那種悠閒自得的樣子。 我走過了幾米, 又轉過身, 面對她們, 我心裡冒出一句話:出去幾十年了, 好像什麼都沒幹, 什麼也沒幹成, 竟連這種淳樸真切的時光,
只有在夢裡, 在回憶中, 一切還是舊時的模樣。 故山隱隱, 炊煙嫋嫋的村莊, 一如當初, 奶奶常去的就是門前的菜園和離家兩公里以外的瓜田。 瓜田翻過幾道梁坡, 順著梁坡頂上有一條黃土公路, 路經樓莊梁,
盛夏之時, 也是收瓜之日, 最為喜歡。 寬敞的瓜地灣, 大小不一的西瓜散落期間。 有些西瓜藏於藤蔓深處, 需細心尋找。 西瓜的生熟, 則要看其旁邊的根須是否乾枯, 若為青綠, 則還需要幾日方能採摘。 去時, 奶奶會帶了小刀, 挑選一個, 於瓜地開了現吃。 清香甜潤的西瓜最能解渴, 後來再也沒有品償過瓜地裡那樣鮮甜的西瓜了。
更讓我驚喜的是, 奶奶在空閒時, 給我講述樓莊梁, 那廢棄遺址灰堆坡坡裡藏匿的故事:從前這個草溝村, 方圓幾十裡, 唯有樓莊梁上住著一戶人家。 這個獨莊子的周圍, 坡上的植物多為野草。 每當春天來臨時, 靜靜沉睡的樓莊梁, 躍入視野的是絢爛的花海, 緋紅、朱砂、嬌粉、純白, 開闊的原野是那麼的多情而溫柔。
坡下大多是榆樹, 又高又粗, 綠樹如蓋, 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綠幕。
他每天重複著這樣做, 只有一個目地:讓棗紅馬乖順, 服從于妻子——遠行。 每次妻子騎著那匹棗紅馬走親串友回來,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綢緞外衣, 上面有繡花領口, 臉被映襯的緋紅。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烏黑的秀髮, 兩條又粗又長的大辮子……男主人滿眼的幸福, 似乎整個樓莊梁也沁滿了幸福。
有時大雨滂沱, 妻子透過窗戶向外看:灰色的天幕低垂下來, 草場上於滿了積水。 鳥窩被沖泡在水裡, 飛散的鳥兒驚慌地叫著。 那些羊看上去很淒慘, 身上的毛淋得透濕, 有的擠在凹陷處,有的緊挨著荊刺叢邊,甚至那些小羊羔也都偎依在母羊的肚子下,一動也不動。妻子思襯著:丈夫的羊群很強壯啊!足夠能抵擋著這場風雨。
有時,樓莊梁懶洋洋地沐浴著夏日的陽光,妻子臨窗席坐,一雙靈活的手,“針往那裡鑽,線往那裡穿。” 她繡出的花兒,朵兒、鳥兒如同活物,有心跳,有味蕾。
他們夫妻雙方似乎在無聲地相互取悅相互示愛。他疼愛妻子,妻子給她溫暖,力量,使他富有志向。她需要男人的陪伴,給她撫愛。
誰知……一日,丈夫在野外放牧,一個毛賊闖入家中,不但偷走了金銀財寶,還放火燒了宅院,火海中母親、妻子淒慘的叫聲……等丈夫回家,殘垣斷壁,母親、妻子已化為灰燼。
“哎,真慘呀,真慘……”這是奶奶淚裡流出的故事,樓莊梁也因此而得名。
有的擠在凹陷處,有的緊挨著荊刺叢邊,甚至那些小羊羔也都偎依在母羊的肚子下,一動也不動。妻子思襯著:丈夫的羊群很強壯啊!足夠能抵擋著這場風雨。有時,樓莊梁懶洋洋地沐浴著夏日的陽光,妻子臨窗席坐,一雙靈活的手,“針往那裡鑽,線往那裡穿。” 她繡出的花兒,朵兒、鳥兒如同活物,有心跳,有味蕾。
他們夫妻雙方似乎在無聲地相互取悅相互示愛。他疼愛妻子,妻子給她溫暖,力量,使他富有志向。她需要男人的陪伴,給她撫愛。
誰知……一日,丈夫在野外放牧,一個毛賊闖入家中,不但偷走了金銀財寶,還放火燒了宅院,火海中母親、妻子淒慘的叫聲……等丈夫回家,殘垣斷壁,母親、妻子已化為灰燼。
“哎,真慘呀,真慘……”這是奶奶淚裡流出的故事,樓莊梁也因此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