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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長江邊上的小鎮,勾起了多少中年人的記憶

季市不是市, 它只是靖江市下屬的一個小鎮。 不過能把“市”作為名字, 也可以想見當年的繁華。 看到我們的行程中有“季市古鎮”, 我想大抵又是裝修精美的仿古建築, 裡面充斥著來自浙江義烏的旅遊小商品, 加上烤腸魷魚之類的“小吃”而已。 在全國各地, 類似的“現代古鎮”不知道有多少。

到了季市才發現完全不同。 這是一個完全原生態的居民區, 沒有精緻的小橋流水, 沒有泛著漆味的紅牆碧瓦, 也沒有身著民國服飾的店主。 有的房子可能已經沒有人居住, 有的還有老實甚至有點木訥的主人。

“新華書店”四個字, 或許曾是中國門店最多的連鎖品牌

雖然這裡在我家鄉幾千里之外, 但幾十年前的中國農村大約類似。 全國統一的“新華書店”那四個毛體大字, 伴隨著我們那一代人的成長, 或許是我們瞭解外部世界的唯一通道。 在市場大潮中, 各種新潮現代的書店層出不窮,

這個圖騰般的符號也越來越少見到了。 木牆泥瓦, 充滿了原生態, 然而住起來並不舒適, 也必將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消失。 這樣的老房子, 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

縫紉機的社會地位曾經如今天的轎車, 彈棉花和桿秤已推出歷史舞臺

縫紉機是八十年代結婚的標配之一, 基本相當於小轎車在當今結婚硬體中的地位。 心靈手巧的女性, 可以用它為全家製作或者修補衣服。 彈棉花的場景, 或許只能在影視劇中見到了。 看到這個彈棉花鋪子的時候, 跳入我腦海的, 是拿到大學錄取通知的時候, 母親說:北京很冷, 要不要請人彈一床加厚的被子。 季市還有一家製作桿秤的鋪子, 在我們的請求下, 主人拿出了它的“鎮店之寶”, 那杆可以又粗又長, 可以用來稱一頭豬或者一麻袋糧食的桿秤。 00後甚至90後的年輕人們, 或許對“天地之間有桿秤”的歌詞耳熟能詳, 但未必知道這桿秤是如何稱東西的。 畢竟, 更為方便準確的臺秤和電子秤, 已經讓桿秤退出了歷史舞臺。

店主人說, 現在的桿秤, 只是作為一種工藝品, 表達“稱心如意”的美好祝願。

換了四次的鍋底, 曾經是婚禮時髦禮物的暖壺, 塵封的蜂窩煤和燭臺

那口鋁鍋讓同行的年輕人們好奇不已。 在幾十年前, 鋁鍋是最大眾化的新型廚具。 用得時間久了, 或者不小心燒幹了,

鍋底就可能壞掉。 對於農民來說, 一口鋁鍋也還是價格不菲的, “補鍋匠”也就有了巨大的需求。 巧手的匠人們用手工換掉鍋底, 能夠嚴絲合縫, 繼續燒水煮飯。 照片上的這口鍋居然換了四次鍋底, 足見主人的勤儉。

暖水壺、蜂窩煤和燭臺, 其實是在“荷葉桂花茵糕”的店裡看到的。 燭臺已佈滿塵灰, 應該是很久沒有用過了, 蜂窩煤和暖水壺或許偶爾還用一下。

桂花茵糕是代表季市的特色食品之一, 店堂裡展示著他們被媒體報導的記錄。 兒時, 這些食品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也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而今, 當我條件反射般地用食品工程的眼光去審視它們, 它們於我就失去了神秘感。 不過, 想到沒有食品技術理論背景的古人們, 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摸索才做出這樣的食品來,我對他們依然充滿了尊敬。

茵糕是用米粉做的。糯米粉粘性好,但熟化後太軟;粳米粉熟化後比較硬,但粘黏性差,無法形成綿軟的口感。茵糕的關鍵之一,是兩種粉的搭配——各自的選材,以及搭配的比例。出於對匠人的尊重,我沒有去問兩種米粉的細節和搭配的比例。店主告訴我,粉不能使用幹法打磨的,需要浸泡之後撈出來濕法磨粉。

製作茵糕的米粉並不和成麵團,只是邊灑水邊和,讓米粉濕潤而已。這也是為什麼需要用濕法磨成的粉,而且磨了就用的原因。幹法磨成的粉雖然便於儲存,但與水接觸時需要水從外往裡滲透。製作茵糕只是灑點水而不和麵,水就很難均勻地進入米粉顆粒的內部。那些沒有水的地方,澱粉就不會變熟。而濕法磨粉,米已經完全浸透了水,也就不容易出現乾粉而導致沒熟的白點。

雖然是邊灑水邊和,也還是會出現粉團。所以,灑了足夠水的濕潤米粉,就要經過細篩均勻地掉落到磨具中。茵糕沒有經過發酵,蒸的過程中也就沒有氣體可以膨脹,茵糕的蓬鬆只能依靠堆粉時形成的疏鬆狀態。細篩打散了充分吸水的米粉,松松地裝滿磨具,在用刀片把多餘的刮掉,把磨具倒過來放在荷葉墊底的蒸籠裡。

茵糕蒸之前需要劃成薄片

磨具裡有祝福吉祥的文字。再用刀劃出一道道縫隙,便於蒸時的水蒸氣進入到糕中,否則蒸熟的時間就需要大大延長。而劃成薄片之後,這麼大這麼厚的一個茵糕,20分鐘也就蒸熟了。

其實“茵糕”的“茵”是指一種叫做“茵草”的植物,最初用來墊蒸籠的。茵草有特定味道,於是叫做“茵糕”。但是茵草的風味類似中藥,並不為廣大顧客喜歡,後來也就用清香的荷葉代替,但“茵糕”的名字還是保留了下來。至於桂花,或許當初是用桂花或者桂花汁的,而今也用桂花香精代替了。茵糕里加了糖和桂花香精,店主坦蕩地談及,絲毫沒有許多人談及食品添加劑時的躲閃,很讓我讚賞。

季市曾經是南來北往的交匯之處,也就有了來自各自的食物。各種燒餅琳琅滿目,頗為誘人,可惜那天中午已經吃得很多,然後又吃了茵糕,胃裡實在沒有空間再去品嘗各種燒餅。

這個叫做“酒酵饅頭”,應該是與茵糕齊名的季市小吃代表。

大小如磨盤、用米酒發酵、蒸到半熟後油炸而成的饅頭

跟普通饅頭不同的是,它是用米酒來發麵的。發好的面也不是麵團,而是半流體。在特定的鍋中蒸到大半熟,再用油炸熟。整個攤子前,彌漫著油炸食品特有的香味。酒酵饅頭有大有小,圖中這些像小磨盤的有幾斤重,買一個足夠一家人吃,或者放起來,每天切一部分下來吃。

季市很好地保留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農村的風貌。在我看來,它不是一個旅遊意義上的古鎮。對於我這個年紀的中年人,它勾起了太多的兒時回憶;而對於年輕一代的孩子們,它是“活的歷史”。

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摸索才做出這樣的食品來,我對他們依然充滿了尊敬。

茵糕是用米粉做的。糯米粉粘性好,但熟化後太軟;粳米粉熟化後比較硬,但粘黏性差,無法形成綿軟的口感。茵糕的關鍵之一,是兩種粉的搭配——各自的選材,以及搭配的比例。出於對匠人的尊重,我沒有去問兩種米粉的細節和搭配的比例。店主告訴我,粉不能使用幹法打磨的,需要浸泡之後撈出來濕法磨粉。

製作茵糕的米粉並不和成麵團,只是邊灑水邊和,讓米粉濕潤而已。這也是為什麼需要用濕法磨成的粉,而且磨了就用的原因。幹法磨成的粉雖然便於儲存,但與水接觸時需要水從外往裡滲透。製作茵糕只是灑點水而不和麵,水就很難均勻地進入米粉顆粒的內部。那些沒有水的地方,澱粉就不會變熟。而濕法磨粉,米已經完全浸透了水,也就不容易出現乾粉而導致沒熟的白點。

雖然是邊灑水邊和,也還是會出現粉團。所以,灑了足夠水的濕潤米粉,就要經過細篩均勻地掉落到磨具中。茵糕沒有經過發酵,蒸的過程中也就沒有氣體可以膨脹,茵糕的蓬鬆只能依靠堆粉時形成的疏鬆狀態。細篩打散了充分吸水的米粉,松松地裝滿磨具,在用刀片把多餘的刮掉,把磨具倒過來放在荷葉墊底的蒸籠裡。

茵糕蒸之前需要劃成薄片

磨具裡有祝福吉祥的文字。再用刀劃出一道道縫隙,便於蒸時的水蒸氣進入到糕中,否則蒸熟的時間就需要大大延長。而劃成薄片之後,這麼大這麼厚的一個茵糕,20分鐘也就蒸熟了。

其實“茵糕”的“茵”是指一種叫做“茵草”的植物,最初用來墊蒸籠的。茵草有特定味道,於是叫做“茵糕”。但是茵草的風味類似中藥,並不為廣大顧客喜歡,後來也就用清香的荷葉代替,但“茵糕”的名字還是保留了下來。至於桂花,或許當初是用桂花或者桂花汁的,而今也用桂花香精代替了。茵糕里加了糖和桂花香精,店主坦蕩地談及,絲毫沒有許多人談及食品添加劑時的躲閃,很讓我讚賞。

季市曾經是南來北往的交匯之處,也就有了來自各自的食物。各種燒餅琳琅滿目,頗為誘人,可惜那天中午已經吃得很多,然後又吃了茵糕,胃裡實在沒有空間再去品嘗各種燒餅。

這個叫做“酒酵饅頭”,應該是與茵糕齊名的季市小吃代表。

大小如磨盤、用米酒發酵、蒸到半熟後油炸而成的饅頭

跟普通饅頭不同的是,它是用米酒來發麵的。發好的面也不是麵團,而是半流體。在特定的鍋中蒸到大半熟,再用油炸熟。整個攤子前,彌漫著油炸食品特有的香味。酒酵饅頭有大有小,圖中這些像小磨盤的有幾斤重,買一個足夠一家人吃,或者放起來,每天切一部分下來吃。

季市很好地保留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農村的風貌。在我看來,它不是一個旅遊意義上的古鎮。對於我這個年紀的中年人,它勾起了太多的兒時回憶;而對於年輕一代的孩子們,它是“活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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