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10年進入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工作的。 彼時, 剛從校門走出, 對檢察工作還是懵懵懂懂的, 總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輪崗,
那是在2011年上半年。 我輪崗的最後一個部門是公訴處,
法醫宣佈那名罪犯死亡時的音量並不大, 但傳入我耳中仿佛是一聲巨響, 又像是在我頭上砸了一悶棍。 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死亡”這個事情。
從刑場回院裡的途中, 我才慢慢從那種震驚、無措、恐懼、緊張中緩過神來, 剩下的情緒只有沉重和敬畏。 沉重於一個生命的消失, 敬畏於這份工作的責任。 那一刻, 我才真真正正地認識到了, 什麼叫犯罪、什麼叫刑罰、什麼叫檢察工作。 每一個刑事案件, 都涉及到財產、人身、自由,
輪崗結束後, 我定崗在偵監處。 偵監工作幹了七年, 接觸過的罪名, 輕的有開設賭場、容留賣淫, 重的有放火、集資詐騙, 但責任感告訴我, 罪名有輕重之分, 案件無大小之別。 “經本院審查認為, 該犯罪嫌疑人涉嫌XX罪, 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七十九條規定的逮捕條件,
要說這七年來從事偵監工作的感受, 一個字, 難。 案件定性有爭議, 在案證據有欠缺, 社會危險性難認定, 這些都是經常碰到的問題。 而刑法本身也包羅萬象, 涉及社會生活方方面面, 時不時就遇到涉及其他法律、其他學科的各種問題。 沒辦法, 只能硬著頭皮上,逼著自己成為一個雜家。為了辦理一個生產、銷售病死豬肉的案件,我查閱了十幾個法律法規規定,瞭解了飼養、屠宰、運輸、銷售的整個流程,辦完案件後笑稱自己摸清了一頭豬從降生開始到上餐桌的全過程。在辦理一起非法經營新三板股票案時,身為證券門外漢,我除了查閱相關規定之外,還不斷請教從事新三板業務的專業人士,硬是啃下了新三板上市交易流程這塊硬骨頭。漸漸地,我也從中尋找到了樂趣,每當成功辦理完一起案件,每當從辦理案件中學到一門新知識,我都能體會到一種滿足。終於,我能夠不負身上所穿的檢察制服,能夠不負所背負的這份責任。
很多年前,我還在大學的課堂裡,教授刑法的張小虎教授對著講臺下面的我們說:“我的講臺下面,坐著未來的大法官、大檢察官、大律師,你們將撐起中國法治的一片天。”當時的我,還覺得這話有些大了。現在想來,這是一名老師對學生的期許,也是一名法學前輩交給後輩的一副重擔。或許在那個時候,張教授就已經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走出校門後的這幾年裡,這顆種子已經在檢察工作的熱土裡慢慢生根發芽,在以後的日子裡,會更加茁壯成長,努力長成一棵不負初心的大樹。
只能硬著頭皮上,逼著自己成為一個雜家。為了辦理一個生產、銷售病死豬肉的案件,我查閱了十幾個法律法規規定,瞭解了飼養、屠宰、運輸、銷售的整個流程,辦完案件後笑稱自己摸清了一頭豬從降生開始到上餐桌的全過程。在辦理一起非法經營新三板股票案時,身為證券門外漢,我除了查閱相關規定之外,還不斷請教從事新三板業務的專業人士,硬是啃下了新三板上市交易流程這塊硬骨頭。漸漸地,我也從中尋找到了樂趣,每當成功辦理完一起案件,每當從辦理案件中學到一門新知識,我都能體會到一種滿足。終於,我能夠不負身上所穿的檢察制服,能夠不負所背負的這份責任。很多年前,我還在大學的課堂裡,教授刑法的張小虎教授對著講臺下面的我們說:“我的講臺下面,坐著未來的大法官、大檢察官、大律師,你們將撐起中國法治的一片天。”當時的我,還覺得這話有些大了。現在想來,這是一名老師對學生的期許,也是一名法學前輩交給後輩的一副重擔。或許在那個時候,張教授就已經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走出校門後的這幾年裡,這顆種子已經在檢察工作的熱土裡慢慢生根發芽,在以後的日子裡,會更加茁壯成長,努力長成一棵不負初心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