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都別笑， 是真的。
10歲那年夏天， 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胸部裡面長了一個小小的疙瘩。 大約有豌豆那麼大， 一按， 有點疼， 有點硬。
我慌了。 跪在床上， 摸了又摸。 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是不是要死了， 那可怎麼辦， 我上午剛和鄰居的二蛋子約好， 讓他帶我去他二爹家看騸豬呢。 以前有好幾次， 我都沒看成。
每次騸豬的一來， 我爹就把我轟出去， 叫我到房後去拾柴， 或著拿本書到南坡上去看， 想看到啥時候就看到啥時候。 等我回來， 豬已經不好意思地靠在牆根裡了， 屁股上黑乎乎一片， 看上去很羞愧的樣子。 二蛋說，
扯遠了。 還是說我胸部上的那個硬塊吧。
我反復摸， 反復按， 還是弄不明白。 就喊來我媽。
我媽站在我的床頭， 也看了又看， 也說， 這是咋回事哩， 這是咋回事哩。
我一看， 我媽都不知道咋回事， 就更慌了， 想哭。 我媽趕緊又叫來我爹， 他倆就一起站在我的床頭， 認真細緻地研究了半天， 最後一致認定：肯定是出毒癤子了。
我說， 毒癤子外邊應該有個紅點呀， 我這咋沒有。
他倆說， 或者還不到時候。
我說， 都長了好幾天了。
他倆用眼神商量了一下， 說， 那你去楊家營找豁子現給你貼張膏藥吧。
豁子現是一個豁了嘴的老頭， 名叫楊軍現， 簡稱“豁子現”， 他不知道在哪兒學了一門手藝，
我拿著我媽給的五毛錢， 就去找豁子現了。
豁子現住的房子又破又暗， 一進屋就聞到一大股尿騷味。 右山牆用一根很粗的棍子頂著， 看得人膽戰心驚。
豁子現卻一點也不驚， 他慢條斯理地問我哪兒疼。 我指指左胸口， 說這兒疼。
他叫我把衣服攬起來， 看了看， 又伸手按了按， 就從櫃子裡拿出一張膏藥， 撕下外面的那層膜， 在火上燎了燎， 趁熱貼在我的胸口上。
我就回家了。 走在路上， 我又試著按了按， 好像不疼了， 高興得要命， 就忘記看騸豬這回事了。
過了幾天， 左胸又開始疼起來。 而且要命的是， 我發現右胸也開始疼了， 我拿手一按， 右胸也長了一個疙瘩。
我趕緊又問我媽，
又過一段時間， 我發現這兩個小疙瘩居然越長越大， 不用拿手按， 拿肉眼就能看出來， 穿著短袖， 從衣服外面也能看出來。
我開始感到丟人了， 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想起我們班有個比我大五歲的女孩， 她的乳房很豐滿， 每次上廁所都不和我們一起， 有好幾次我們在廁所裡發現她扔下的手紙上有血， 就開始在背地裡罵她， 覺得她肯定幹了不要臉的事。
沒想到， 很快也輪到我了。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那樣， 但身上憑空多出來的兩個疙瘩， 就預示著我已經和別人不一樣了。
我害怕被別人看出來， 再也不敢和村裡的小夥伴一起肆無忌憚地在山坡上騎樹杈，
我覺得自己掩飾得夠好了， 沒想到有一天， 我， 我妹， 我媽， 一起從地裡回來的時候。 我妹指著走在最後面的我， 告狀似的對我媽說：媽， 你看我姐！
我媽順著我妹的手指， 看見了我的那兩個小突起，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嚇得趕緊縮了身子， 覺得無地自容。
我的乳房發育史， 簡直就是一部赤裸裸的羞辱史。
後來，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我突然明白了， 這很正常， 就再也不覺得丟人了。
只是不明白， 我媽那時候為什麼要騙我呢。 要讓我貼什麼狗皮膏藥， 一旦貼壞了誰負責？哼哼。
不過我也不怪她， 一個農村婦女， 肯定不懂得給孩子做生理衛生教育。 只是現在居然還有很多媽媽不知道給自己的孩子做青春期教育，
我有個鄰居， 她的女兒在外面聽同學們講了一些人體發育知識後， 回來問她， 她居然把女兒揍了一頓， 罵女兒不知羞恥。
老天， 我無語了。
還有一個奶奶看到八歲的孫女無意識地夾腿， 大罵孫女不要臉。
2
你以為只有中國人是這樣嗎？非也。
我在知乎上看到一個故事，更是搞笑。美國一位黑人小哥，給大家回憶了一下他12歲那年，讓人啼笑皆非的“喜當爹”事件：
那時我上七年級，來到美國已經兩年。12歲，什麼都不懂。老爹是一個牧師，他是西印度群島人。所以關於性這件事情，在我們家是隻字不提的。直到我長大前，我對性都一無所知。
我那時候雖然很醜，但是很受歡迎，因為我說話是英國口音。
女孩子們都愛這個口音，而且我又在球隊裡面。
於是我和一個女孩子戀愛了。我們開始約會，我們在學校走廊上牽手，就這麼正式在一起了。
一天，我去上數學課，她在那裡哭，身為男朋友的我就上前問：
“誰惹你傷心了，寶貝？”
她說：“我一會兒告訴你。”
課結束後，我找到了她，問她到底怎麼了。她還在哭。
我真的開始擔心了，我怕她覺得我太醜，配不上她。
她終於準備說了，我也在聽著。
“寶寶，我懷孕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驚嚇到了，什麼鬼？我開始瘋狂地發抖。
要知道，我那會兒是個連親女孩都怕得要死的人，所以我從來都沒吻過她。我們就牽牽手，但那已經足夠了。
但我依舊知道我是她男朋友。
“寶貝，別擔心，我要去趕車了，但我還會陪著你，我們會一起度過這件事情的。”
然後我跑去坐車，思考著我到底該如何告訴我媽！
到家後，我決定要像個大人一樣來解決這事，於是，我們就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媽媽：今天學校怎麼樣啊？
我：我女朋友懷孕了。
媽媽：什麼？
我：我們決定生下來。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上床的？
我：你在說什麼啊？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做愛的？
我：啊？我不知道啊？！從來沒有？！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然後我媽懵逼了，我也懵逼了……
為什麼她要在我告訴她我女朋友懷孕的時候問我什麼做愛的事情？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一直在說。
我那會兒並沒有手機，然後我媽打電話給校長，安排了第二天早上的會面。
我依舊很懵，並且很生氣……
我回到房間一直到處踱步，想著我到底能去哪裡工作，才能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
因為在我的思維裡面：如果那是我女朋友，並且她懷孕了，那就是我的孩子啊！
我就是那麼想的，我那年12歲。都別理我……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有了一個計畫：在會面的時候，我要站出來，處理這件事情。
當我們來到學校，在辦公室裡的有：我、我媽、我女朋友、她媽、校長。
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吧！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緊張，所以我開口了。我blabla開始說了一堆，最後一句是：“這就是現在的情況。”
我的女朋友驚呆了。她居然還沒跟她媽說。
但我還是在說：“我們決定把孩子留下來。”房間裡的氣氛非常緊張……所有人都看著我。
她媽媽終於忍不住了：“你懷孕了？和他？他都不是你男朋友！”
我問：“什麼？等等，你說什麼？”
我媽：“你們什麼時候做愛的？”
我就瞪我媽，為什麼你一直要問這個問題啊！
房間裡又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盯著我。我很生氣，因為計畫失敗了。
校長一早上都沒參與其中，她也一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然後，我媽終於意識到了，我應該根本不知道做愛和懷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開始向我解釋，怎麼才能懷孕，性交到底怎麼發生……
我就在我女朋友和她媽還有校長面前接受了性教育……讓我去死吧。
女朋友媽媽經歷了疑惑、憤怒、生氣到可笑。
我那會兒還在思考著，為什麼我媽要跟我說這些。等我終於開竅了：原來我沒有讓她懷孕！
而她其實是……背叛我了！而且還懷孕了！ 我崩潰了，真的。淚水劃過我的臉頰。12歲的我不應該承受這些，我真的崩潰了。
女孩子很漂亮，但我再也沒跟她說過話。只是我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接受了性教育。
故事結束了。
請記住：你的女朋友並不會因為是你女朋友就懷孕的。
3
給大家講了兩個故事，是想告訴你：
性教育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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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只有中國人是這樣嗎？非也。
我在知乎上看到一個故事，更是搞笑。美國一位黑人小哥，給大家回憶了一下他12歲那年，讓人啼笑皆非的“喜當爹”事件：
那時我上七年級，來到美國已經兩年。12歲，什麼都不懂。老爹是一個牧師，他是西印度群島人。所以關於性這件事情，在我們家是隻字不提的。直到我長大前，我對性都一無所知。
我那時候雖然很醜，但是很受歡迎，因為我說話是英國口音。
女孩子們都愛這個口音，而且我又在球隊裡面。
於是我和一個女孩子戀愛了。我們開始約會，我們在學校走廊上牽手，就這麼正式在一起了。
一天，我去上數學課，她在那裡哭，身為男朋友的我就上前問：
“誰惹你傷心了，寶貝？”
她說：“我一會兒告訴你。”
課結束後，我找到了她，問她到底怎麼了。她還在哭。
我真的開始擔心了，我怕她覺得我太醜，配不上她。
她終於準備說了，我也在聽著。
“寶寶，我懷孕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驚嚇到了，什麼鬼？我開始瘋狂地發抖。
要知道，我那會兒是個連親女孩都怕得要死的人，所以我從來都沒吻過她。我們就牽牽手，但那已經足夠了。
但我依舊知道我是她男朋友。
“寶貝，別擔心，我要去趕車了，但我還會陪著你，我們會一起度過這件事情的。”
然後我跑去坐車，思考著我到底該如何告訴我媽！
到家後，我決定要像個大人一樣來解決這事，於是，我們就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媽媽：今天學校怎麼樣啊？
我：我女朋友懷孕了。
媽媽：什麼？
我：我們決定生下來。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上床的？
我：你在說什麼啊？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做愛的？
我：啊？我不知道啊？！從來沒有？！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然後我媽懵逼了，我也懵逼了……
為什麼她要在我告訴她我女朋友懷孕的時候問我什麼做愛的事情？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一直在說。
我那會兒並沒有手機，然後我媽打電話給校長，安排了第二天早上的會面。
我依舊很懵，並且很生氣……
我回到房間一直到處踱步，想著我到底能去哪裡工作，才能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
因為在我的思維裡面：如果那是我女朋友，並且她懷孕了，那就是我的孩子啊！
我就是那麼想的，我那年12歲。都別理我……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有了一個計畫：在會面的時候，我要站出來，處理這件事情。
當我們來到學校，在辦公室裡的有：我、我媽、我女朋友、她媽、校長。
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吧！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緊張，所以我開口了。我blabla開始說了一堆，最後一句是：“這就是現在的情況。”
我的女朋友驚呆了。她居然還沒跟她媽說。
但我還是在說：“我們決定把孩子留下來。”房間裡的氣氛非常緊張……所有人都看著我。
她媽媽終於忍不住了：“你懷孕了？和他？他都不是你男朋友！”
我問：“什麼？等等，你說什麼？”
我媽：“你們什麼時候做愛的？”
我就瞪我媽，為什麼你一直要問這個問題啊！
房間裡又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盯著我。我很生氣，因為計畫失敗了。
校長一早上都沒參與其中，她也一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然後，我媽終於意識到了，我應該根本不知道做愛和懷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開始向我解釋，怎麼才能懷孕，性交到底怎麼發生……
我就在我女朋友和她媽還有校長面前接受了性教育……讓我去死吧。
女朋友媽媽經歷了疑惑、憤怒、生氣到可笑。
我那會兒還在思考著，為什麼我媽要跟我說這些。等我終於開竅了：原來我沒有讓她懷孕！
而她其實是……背叛我了！而且還懷孕了！ 我崩潰了，真的。淚水劃過我的臉頰。12歲的我不應該承受這些，我真的崩潰了。
女孩子很漂亮，但我再也沒跟她說過話。只是我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接受了性教育。
故事結束了。
請記住：你的女朋友並不會因為是你女朋友就懷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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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講了兩個故事，是想告訴你：
性教育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嗯，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