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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樹火紅的木棉

和大多數喜愛舒婷的讀者一樣, 我對《致橡樹》的偏愛, 超過了詩人所有的作品;因為這種偏愛, 我把橡樹和木棉當作了男女堅貞愛情的象徵, 在心底留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我必須是你身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 舒婷的這首《致橡樹》影響了多少人的愛情和人生選擇, 今天的年輕人是無法想像的。 我只記得三十年前, 《致橡樹》是經典中的經典, 是我們愛情的《聖經》。 在我決意要寫下這篇文字的時候, 我絲毫不想隱瞞自己曾經有過這樣追星般的經歷———用心收集所有關於舒婷的詳細資訊,

對拜訪舒婷的帖子一一梳理。 想從中瞭解詩人在島上的準確住址, 工作和生活的時間規律, 以確定什麼時候去拜訪最合適, 怎樣才能見到詩人。 等準備好一切, 我去了廈門, 去了鼓浪嶼。 我想, 在一個不算大的小島上尋找一位在當地如此有名望的人, 應該不會太難。

事實證明, 我想得過於簡單了。

清晨的鷺島出乎意料的安靜, 海邊的中山路口靜得只剩下海浪輕輕拍打沙灘的聲音。 一水之隔的對岸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 鼓浪嶼像一位披著乳白紗巾的少女, 靜靜安睡在水天一色的蒼茫裡。

和所有登島的遊客一樣, 我也買了一幅地圖。 再根據網上一位元作者博客裡的文字資訊,

從福建路到泉州路再到龍頭巷, 我一路尋找著。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發現那位作者博客裡描述的路徑有可能是錯誤的。 因為按照這個指引, 我找到的地方是一片商業區, 各種類型的小吃店, 海鮮市場, 滿地的幹散貨食品, 舉著小彩旗的一隊隊遊客, 導遊推銷當地特產的擴音喇叭聲, 一片鼎沸。 詩人舒婷能在這樣喧囂的環境中安心創作嗎?顯然不行!

問導遊:“請問您, 詩人舒婷住哪裡?”“什麼書亭?不知道, 那邊有個報刊亭, 你自己去看看。 ”

問街邊做生意的店主:“老闆, 你們市文聯主席、詩人舒婷家住在哪裡?”為了穩妥, 我特意加重了舒婷的公職身份, 還買了他店裡的一包海鮮。

“不認識, 我們是河南人, 來這邊做生意的。

聽到那聲富有特色的中原口音, 我暗自笑了起來, 呵呵, 那包海鮮白買了。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問去, 一抬頭, 日頭已近中午了。 吃過午飯, 又詢問了不下十家店鋪, 十幾位路人之後, 我終於來到了這個叫陳家園的地方。 在詩人家門口的臺階上等候時, 我細想了整個上午尋找的過程。 有的人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因為他們對我手裡拿著的《舒婷詩集》一臉茫然。 而有的人, 尤其是當地人, 則可能是出於對舒婷的保護, 不願陌生人冒然去打擾他們心中尊貴的詩人。 是呀, 每天, 全國有多少人來到鼓浪嶼, 其中又有多少像我一樣的文學追夢人呢?

半個小時過去了。 詩人長滿花草的院子仍然靜悄悄的。 我一頁一頁翻看著《舒婷詩集》, 想:我是繼續等下去呢?還是留下一紙問候,

抑或一首自己的作品。 或者, 什麼也不留下罷, 靜悄悄地來, 又無聲地離開, 就像王子猷雪夜訪戴, 乘興而來, 興盡而返。 但, 我真的想當著舒婷的面說出自己心中的困惑:當代詩歌該往哪裡去?

“哎呀, 不要坐在地上, 快起來, 地上涼著呢!”

隨著一聲親切的招呼, 從樓梯上下來一位老人, 看她的樣貌, 應該就是文友博客裡提到的舒婷家聘請的阿姨了。 我忙接話說, 沒事, 我剛剛坐了一會兒。

一直到離開, 我沒有再問阿姨舒婷在不在家。 我相信有緣自會相見, 相信不見自有不見的原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離開那條幽深的小巷時, 我沒有回頭, 更沒有遺憾。

沿著長長的中華路, 我又去探訪了舒婷從出生到出嫁生活的紅磚小樓,

中華路45號、47號, 那是兩個相連的小院。 對照《真水無香》裡的描述, 我想像著詩人青春生活的一個個場景, 想像著詩人寫《致橡樹》時的心路歷程。 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緣起, 促成了這首新時期詩歌的經典之作呢?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著, 從中華路一直往前, 猛抬頭, 我看見一排高大的行道樹, 正吐著緋紅的、大紅的、火紅的花朵, 驕傲地站立在前方!哦!那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開著紅碩花朵的木棉樹嗎?尋詩人不遇, 而木棉花正開, 她是那樣地奪人眼球, 一朵一朵, 不, 一團一團, 密密麻麻地在樹冠之上鋪展開來, 像極了火紅的朝霞, 又像一把把燃燒的火炬。 她靜默無言, 卻吸引著你的目光, 澎湃著你的熱血, 讓你不由自主地腳步加快,心跳加速,似飛蛾撲火般,要奔赴她的身邊去!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又像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歎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高高的木棉樹下,我反復吟誦著《致橡樹》熟悉的詩句,和著鼓浪嶼連綿的濤聲,沉醉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曾經有熱心的讀者建議當地政府,在鼓浪嶼上並排種上兩棵橡樹和木棉,讓詩人謳歌的愛情在現實裡重現。問詢舒婷時,詩人果斷地否決了。原因很簡單,作為偉岸男性象徵的橡樹只能生長在飛雪連天的北方,而作為獨立新女性形象的木棉只能生長在閩南、嶺南,彩雲之南。把它們種在一起,一定會有一方日漸枯萎,直到死去。也就是說,詩人筆下作為愛情聖物,寄託了作者、讀者無限情思的橡樹和木棉,在現實生活裡,永遠不可能終身相伴相依。

啊!我的橡樹,我的木棉!難道那份堅貞的愛情只能在詩歌裡虛擬嗎?這是一個多麼冷酷的宿命!想到這裡,我的心頓時沉浸在一片傷感之中了。

返程的時間總是比設想的來得快,在依依不捨間我離別了鼓浪嶼。郵輪在海面上高低起伏著,劃出一層層波浪,多像我此刻的心情。回首處,我又看到了那滿樹紅碩的花朵,似朝霞,如雲錦,在藍天之下盡情綻放一生的美麗。她不因你的注目而欣喜,更不因你的別離而傷悲,仿佛那高高的橡樹就在身邊,他們的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用霧靄、流嵐、虹霓……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哦,那一棵棵火紅的木棉樹喲!你已經在我的心裡紮根,花開四季,葉茂枝繁。

有了你,我會更愛這個世界。

讓你不由自主地腳步加快,心跳加速,似飛蛾撲火般,要奔赴她的身邊去!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又像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歎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高高的木棉樹下,我反復吟誦著《致橡樹》熟悉的詩句,和著鼓浪嶼連綿的濤聲,沉醉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曾經有熱心的讀者建議當地政府,在鼓浪嶼上並排種上兩棵橡樹和木棉,讓詩人謳歌的愛情在現實裡重現。問詢舒婷時,詩人果斷地否決了。原因很簡單,作為偉岸男性象徵的橡樹只能生長在飛雪連天的北方,而作為獨立新女性形象的木棉只能生長在閩南、嶺南,彩雲之南。把它們種在一起,一定會有一方日漸枯萎,直到死去。也就是說,詩人筆下作為愛情聖物,寄託了作者、讀者無限情思的橡樹和木棉,在現實生活裡,永遠不可能終身相伴相依。

啊!我的橡樹,我的木棉!難道那份堅貞的愛情只能在詩歌裡虛擬嗎?這是一個多麼冷酷的宿命!想到這裡,我的心頓時沉浸在一片傷感之中了。

返程的時間總是比設想的來得快,在依依不捨間我離別了鼓浪嶼。郵輪在海面上高低起伏著,劃出一層層波浪,多像我此刻的心情。回首處,我又看到了那滿樹紅碩的花朵,似朝霞,如雲錦,在藍天之下盡情綻放一生的美麗。她不因你的注目而欣喜,更不因你的別離而傷悲,仿佛那高高的橡樹就在身邊,他們的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用霧靄、流嵐、虹霓……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哦,那一棵棵火紅的木棉樹喲!你已經在我的心裡紮根,花開四季,葉茂枝繁。

有了你,我會更愛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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