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桑德斯到波頓諾伊:醫學界的嘗試
六十年代末, 在倫敦郊外的聖克裡斯朵夫安養院裡, 一場變革正在悄悄發生。 這個第一家現代臨終護理醫院, 是由英國護士西西里•桑德斯, 也同時跟進, 把第五體征寫進了官方文件, 並把醫院如何評估和治療痛症作為重要評審項目之一。
委員會擬定了新標準, 要求醫生定期詢問病人的疼痛狀況, 並且把治療痛症當作臨床優先要務之一。 2001年, 在普渡資助下, JCAHO還出版了一份指南, 指出一些臨床醫生對成癮、藥物耐受以及死亡的風險“有不準確和過分的擔憂”。 指南裡還稱這種態度很普遍,
政府方面, 由加利福尼亞州帶頭, 許多州開始立法為醫生鬆綁, 規定醫生如果是在負責任的醫療行為中, 為緩解極難醫治的痛症開阿片類藥物, 則可以豁免其可能有的刑事責任。 1998年, 美國州醫學委員會聯盟也作出相應政策調整, 告訴醫生:只要是在行醫範圍內, 開出高劑量的阿片處方, 不再會受到監管者的制裁。 到2004年, 政策更進一步, 首次把不給予足夠疼痛治療, 列入對醫生的處罰項目。
與阿片藥物的製造商有密切關係的專業人士, 受邀參與了這些政策的擬定, 普渡的醫療顧問大衛· 哈多克斯也是其中之一。 據《華爾街日報》2012年報導,
九十年代, 美國正處於病人權利運動高漲時期, 病人對治療的自主權和自決權受到了空前重視, 所以藥物止痛不再“只關乎病人尊嚴”, 現在更是病人的基本權利。 畢竟, 對疼痛, 誰還能比病人自己更有發言權呢?
醫患關係在發生微妙變化。 醫院為了通過JCAHO資質認證, 普遍採用了一種稱為 Press Ganey 的病人問卷, 讓病人給醫生的服務詳細評分。 這個原本旨在提高服務水準的問卷, 無意中就病人的定位向醫生提出挑戰。 病人固然有權利知曉和參與治療決定, 可是, 醫患雙方的資訊是極難對稱的。
病人變得越來越像消費者。 美國又是個極其容易將糾紛訴諸於訴訟的社會, 一些醫院甚至告訴醫生, 如果不積極主動治療痛症, 有可能會被病人告上法庭。 於是, 醫生作了最簡單的選擇:老老實實按照新標準積極為病人開阿片藥物。
疼痛指標的概念, 從醫院逐漸擴散到了所有的執業醫生。 疼痛, 一個無法客觀監測,
醫生終於對疼痛宣戰了, 一場為全民止痛的醫療革命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