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俄是北極熊, 在戰場上, 蘇軍的英勇人所共知, 像熊一樣勇猛。 人們常將其原因歸結為對祖國的忠誠和對侵略者的憎恨, 從某種意義上說,
沒有巧克力, 好在還有酒
對俄國人來說, 他們和酒是一體的。 俄國最出名的酒是伏特加, 在它的指引下,
蘇軍在戰爭中消耗的酒類超過了2.5億升, 這一天文數字完全源於對歷史的傳承。 俄軍從17世紀便開始配發伏特加, 直到20世紀20年代, 酗酒才被視為惡習。
和平時期, 酒精管制可以通過軍紀維持, 軍營生活也比較輕鬆, 所以軍隊對酒並沒有迫切的需要, 但隨著紅色政權捲入戰爭, 即使是最激進的布爾什維克也被迫向傳統屈服。 1940年, 蘇軍進攻芬蘭, 氣溫降到零下40度, 後勤部門無法提供高熱量食品(如巧克力), 最後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酒。 一份命令寫道:“每名士兵每天配發100克伏特加,
從此, 酒便成了蘇軍形影不離的一部分。 在基輔, 西南方面軍被包圍, 數以萬計的士兵在喝光了伏特加後倉皇逃生;莫斯科城下, 狙擊手在雪地中潛行,
無酒不歡, 是正常還是病態
當然, “史達林的100克”也帶來了副作用, 與酒有關的瀆職和貪污不勝枚舉。 朱可夫寫道:“第39集團軍司令員阿列克謝·濟金揮霍無度, 光伏特加就領走310升。 ”為體現“英雄氣概”, 有些指揮官喜歡酒後指揮戰鬥, 其後果通常以災難告終。 格奧爾基·葉斯特比涅茨基回憶道:“那是在列寧格勒, 爛醉如泥的營長突然命令進攻。 我表示反對, 因為根本看不見目標, 但他卻大吼大叫:‘不管這個!’沖出100米之後, 德軍突然開火, 一挺機槍將部隊徹底壓制, 營長頭部中彈, 我被一發達姆彈擊中大腿……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損失了60位戰士。 ”
上述事件只是問題的冰山一角。1943年4月底,史達林被迫簽署了《伏特加的發放方法》檔,其中規定“自5月3日起,停止每天大規模供應伏特加,只向參加進攻的前線官兵發放100克,發放物件由方面軍和集團軍軍事委員會決定。”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70%的步兵師都有戰地釀酒作坊,而野戰廚房的普及率只有30%;營級部隊擁有酒窖,一些士兵甚至隨身攜帶釀酒器——當然,它們從不會被寫進報告。
1944年後,隨著蘇軍跨出國境,他們享用的酒類清單發生了重大改變。東歐國家普遍種植小麥,因此老兵們紛紛發現伏特加的口感不同於以往,同時一些部隊還開始試製蘋果酒和玉米酒,繳獲的威士卡和白蘭地則作為特別獎勵下發,而空軍發明了一種叫“液態底盤”的酒精飲料,做法是用飛機制動液勾兌山莓汁,據說味道相當可口。
1944-1945年,蘇聯紅軍的實力不斷增強,酒精消耗也與日俱增,由於最高統帥部的力不從心,零星的惡習已經有失控之勢:1944年夏在芬蘭,第3步兵師的一個團在佔領托尼奧後開始狂歡,結果被德軍擊潰。匈牙利的布達福克以葡萄酒聞名,僅在一處酒窖就有十多名士兵溺死。在柯尼斯堡(今俄羅斯加里寧格勒)城下,伏特加供給緊缺,一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喝下了工業酒精(它們之前被德軍灌入小瓶,作為汽油的替代品)。最駭人聽聞的事件發生在波茲南第8近衛機械化軍,副軍長戈雷洛夫試圖阻止部下搶劫,但喝醉的大兵們顧不上這麼多,最後竟將他們的長官打死。
毀譽參半,撫慰了一個時代
理論上,隨著戰爭邁向勝利,士兵的心理壓力減輕,對酒精的需求應當下降,但事實恰恰相反。為慶祝勝利,士兵們經常飲酒,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消除緊張,同時獲得精神上的滿足。另外,長期的配給使很多人產生了酒精依賴,加劇了酒精消耗。對這部分人而言,飲酒已不再是一種消遣方式,而是一種病態的習慣。多數酒精依賴者都具有暴力傾向,隨著部隊踏出國門,道德作為一種約束因素開始消失,此時要抑制復仇的渴望,就需要堅定的意志,但酒精卻能麻痹人的中樞神經,削弱自製力。毫不奇怪,在南斯拉夫、匈牙利和波蘭等被鐵蹄踐踏過的國家,蘇軍還是製造了不計其數的暴行,其中多數是在飲酒甚至醉酒的情況下實施的。它們雖然不能與納粹的種族滅絕相提並論,但仍給各國人民帶來了傷害,並使“解放者”的名譽永遠受損。
但第三帝國的覆滅已經註定。1945年5月,紅旗在帝國總理府升起,一場持續4年,投入上千萬人的廝殺終於落幕。蘇軍爭相在殘垣斷壁間合影,用月桂葉裝飾T-34坦克,作為勝利者,他們有權支配敵國土地上的一切,其中就包括繳獲的美酒。而柏林街頭的慶典也將是他們最後一次以軍人身份縱情狂歡:5月,伏特加供應被正式取消,同時,朱可夫下令將酗酒滋事的士兵繩之以法。曾幾何時,戰爭催生了對酒精的需求,千萬噸糧食在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和德國東部發酵,成為戰勝侵略者的有力武器。隨著硝煙散去,它們不再被用於殺戮,而是成為工人和農民手中的麵包,儘管史達林的統治仍然冷酷,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歷史的確是在曲折中前進。
至於永恆的酒,它仍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士兵們的人生。勝利節上,昔日的戰友舉杯暢飲,烽火歲月的經歷將成為他們繼續前進的動力;也有老兵會借酒澆愁,甚至變得嗜酒成性,最終毀掉他們的後半生。從這個意義上講,酒精的確是雙刃劍。但以今天的視角,我們或許已永遠無法做出客觀的評判。蘇軍不是天神下凡,在戰場上都曾經產生過猶豫和恐懼,而正是酒精,幫助他們越過了生與死的最後一道門檻。從這種意義上看,酒精並不是一種糟糕的嗜好品,而更像是一種物質安慰和精神武器:是酒精,讓他們真正成為男人,儘管男人總免不了犯錯。
AK-47創始人卡拉什尼科
”上述事件只是問題的冰山一角。1943年4月底,史達林被迫簽署了《伏特加的發放方法》檔,其中規定“自5月3日起,停止每天大規模供應伏特加,只向參加進攻的前線官兵發放100克,發放物件由方面軍和集團軍軍事委員會決定。”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70%的步兵師都有戰地釀酒作坊,而野戰廚房的普及率只有30%;營級部隊擁有酒窖,一些士兵甚至隨身攜帶釀酒器——當然,它們從不會被寫進報告。
1944年後,隨著蘇軍跨出國境,他們享用的酒類清單發生了重大改變。東歐國家普遍種植小麥,因此老兵們紛紛發現伏特加的口感不同於以往,同時一些部隊還開始試製蘋果酒和玉米酒,繳獲的威士卡和白蘭地則作為特別獎勵下發,而空軍發明了一種叫“液態底盤”的酒精飲料,做法是用飛機制動液勾兌山莓汁,據說味道相當可口。
1944-1945年,蘇聯紅軍的實力不斷增強,酒精消耗也與日俱增,由於最高統帥部的力不從心,零星的惡習已經有失控之勢:1944年夏在芬蘭,第3步兵師的一個團在佔領托尼奧後開始狂歡,結果被德軍擊潰。匈牙利的布達福克以葡萄酒聞名,僅在一處酒窖就有十多名士兵溺死。在柯尼斯堡(今俄羅斯加里寧格勒)城下,伏特加供給緊缺,一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喝下了工業酒精(它們之前被德軍灌入小瓶,作為汽油的替代品)。最駭人聽聞的事件發生在波茲南第8近衛機械化軍,副軍長戈雷洛夫試圖阻止部下搶劫,但喝醉的大兵們顧不上這麼多,最後竟將他們的長官打死。
毀譽參半,撫慰了一個時代
理論上,隨著戰爭邁向勝利,士兵的心理壓力減輕,對酒精的需求應當下降,但事實恰恰相反。為慶祝勝利,士兵們經常飲酒,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消除緊張,同時獲得精神上的滿足。另外,長期的配給使很多人產生了酒精依賴,加劇了酒精消耗。對這部分人而言,飲酒已不再是一種消遣方式,而是一種病態的習慣。多數酒精依賴者都具有暴力傾向,隨著部隊踏出國門,道德作為一種約束因素開始消失,此時要抑制復仇的渴望,就需要堅定的意志,但酒精卻能麻痹人的中樞神經,削弱自製力。毫不奇怪,在南斯拉夫、匈牙利和波蘭等被鐵蹄踐踏過的國家,蘇軍還是製造了不計其數的暴行,其中多數是在飲酒甚至醉酒的情況下實施的。它們雖然不能與納粹的種族滅絕相提並論,但仍給各國人民帶來了傷害,並使“解放者”的名譽永遠受損。
但第三帝國的覆滅已經註定。1945年5月,紅旗在帝國總理府升起,一場持續4年,投入上千萬人的廝殺終於落幕。蘇軍爭相在殘垣斷壁間合影,用月桂葉裝飾T-34坦克,作為勝利者,他們有權支配敵國土地上的一切,其中就包括繳獲的美酒。而柏林街頭的慶典也將是他們最後一次以軍人身份縱情狂歡:5月,伏特加供應被正式取消,同時,朱可夫下令將酗酒滋事的士兵繩之以法。曾幾何時,戰爭催生了對酒精的需求,千萬噸糧食在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和德國東部發酵,成為戰勝侵略者的有力武器。隨著硝煙散去,它們不再被用於殺戮,而是成為工人和農民手中的麵包,儘管史達林的統治仍然冷酷,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歷史的確是在曲折中前進。
至於永恆的酒,它仍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士兵們的人生。勝利節上,昔日的戰友舉杯暢飲,烽火歲月的經歷將成為他們繼續前進的動力;也有老兵會借酒澆愁,甚至變得嗜酒成性,最終毀掉他們的後半生。從這個意義上講,酒精的確是雙刃劍。但以今天的視角,我們或許已永遠無法做出客觀的評判。蘇軍不是天神下凡,在戰場上都曾經產生過猶豫和恐懼,而正是酒精,幫助他們越過了生與死的最後一道門檻。從這種意義上看,酒精並不是一種糟糕的嗜好品,而更像是一種物質安慰和精神武器:是酒精,讓他們真正成為男人,儘管男人總免不了犯錯。
AK-47創始人卡拉什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