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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史:愛在西元前,婚配注意事項

春秋時期的鄭國, 民風自由奔放, 美女產焉。

鄭國人徐吾犯, 平心靜氣按道理講, 這個人在歷史的大舞臺上本來擁有的只是這三個字——即便是這個稍有點兒個性的名字, 其實也就是大千世界無盡塵埃中的一粒, 最終不知飄蕩幾何, 歸宿何處。 誰也不會多留意一眼, 但這個人除了名字如此, 他幸運的是還有一個妹妹, 很美的妹妹, 於是乎, 這個類似于小丑的小人物在聚光燈下又多了幾個動作, 增添了幾句非跑龍套式的臺詞。

美女帳面上的最大資產是因為人長得美, 最早走婚配程式的是子南(公孫楚), 他早已經下聘禮, 表達娶妻之意向, 用今天的話這位美麗女子已經是子南的未婚妻了。

女人貌美, 無論如何都該是正資產, 前提是要運營得好。 以一女子的柔媚嬌美身姿造福當事人以及其左右上下, 歷史上代有其人。 這說明美貌與智慧齊飛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雖然是一個小概率事件。

如果運營的不好呢?

鄭國大美女的婚配之路上, 不期而然殺出個截胡者——子皙(公孫黑), 他派人給子南的未婚妻送來彩禮。 擺明瞭, 什麼排好隊形先來後到, 那是說給他人聽的, 我就是要插隊, 就是等不得, 於是強迫徐吾犯也接受了聘禮。

一個大美女, 兩個實力派。

按婚姻制度的約定和要求, 女人只能嫁給一個人。

資產爭奪有風險, 哥哥徐吾犯心裡犯嘀咕, 趕快報告給鄭國的執政者子產。 子產安慰說, 別怕!因為國家之政令還處在混亂不明, 這件事不應是你憂患鬧心之所在, 隨你妹妹的心願, 你當哥哥的想把她嫁給誰就把她嫁給誰。

兄長徐吾犯向兩位鄭國的實力派發出邀約——讓妹妹在兩人中擇取,

可否?兩個男子漢都信心滿滿, 滿口應下來。

一場非誠勿擾的相親節目就這樣開始上演。

倒是後來者子皙先登場。 這位子皙衣著打扮得華麗, 且光纖, 他以昂揚振奮的姿態進入到徐家, 恭恭敬敬地在堂上陳列好——聘禮, 然後就退了出來。

接下來閃亮登場的是子南。 子南身穿戰袍, 來到徐家先是左右開弓射箭, 以顯示體格之孔武有力;一出門, 一躍登上車駕, 然後消失在大路的盡頭, 滾滾紅塵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正在偏房內默默地審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子皙確實俊美亮麗, 不過子南更像男子漢大丈夫。 丈夫嘛, 要像個男人;妻子嘛, 要像個女人, 兩相和合, 此即所謂的‘順’。 ”

鄭國美女不一般, 非但有可餐之秀色,

還有挺拔之主見。 美女打算按照自己的意願, 亦是之前的約定, 答應嫁給子南。

子皙憤怒了。

我心愛的女人出嫁了, 新郎不是我, 這個事必須掰扯一下。 於是乎, 子皙把鎧甲穿在裡面, 打算去見子南——殺死這個男人, 然後強娶他的妻子。

子南提前知曉了子皙的圖謀,

把勇武神氣進行到底, 二話不說操起戈, 氣衝衝地追趕子皙, 一直追到十字路口, 用戈擊打之。 子皙, 之前是心靈受傷, 現在是肉體負傷, 待回到家中, 隨即告訴屬下大夫:“我好心好意去見他, 不料他竟然這樣對我, 把我欺負成這樣!”

大夫們個個義憤填膺, 皆謀之。

眼看一場殺戮就要在鄭國發生, 說實話這不是美女能預料到的, 也不是愛情婚姻的應有之義——得不到就搶, 搶不到就毀滅之, 沒有祝福, 只有詛咒, 沒有規矩, 只想胡來!

案子最後還是到達子產這裡。 子產評價說:“雙方都有道理, 年輕的低賤的, 有罪。 由此, 罪在子南。 ”於是把子南拘捕起來, 並一一列舉他的罪過:

國家的大節有五項違犯都違犯了。 敬畏國君的威嚴, 聽從國家的政令,尊重尊貴之人,侍奉長輩,恭養親屬,這五條是治理國家的根本。

如今君主處在國都,你卻在此動用兵器,此為不敬畏威嚴。

觸犯國家的法紀,此為不聽從政令;

子皙為上大夫,你是下大夫,卻不謙讓他,此為不尊重尊貴之人。

年紀小卻不恭敬,此為不侍奉長輩;

手執兵器追殺堂兄,此為不恭養親屬。

最後由子產轉達鄭國國君的敕命:不忍心殺死你,那就赦免你讓你到遠方。勉力上路吧,趕快出發趕路吧,不要再加重你的罪過了!

一場選秀的大結局:魯昭西元年(西元前541)的五月初二,鄭國流放子南到吳國。這個時期的吳國,遠離中原,還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然,我們在這裡追憶一場粉紅色的婚戀事件,不是追問情為何物,不是歌詠生死相許,薄帷層層,暗藏殺機。史書記載下來的,肯定有其深意,莫非要傳遞一場春秋時期國君、執政和大宗族之間政治博弈的微妙。

子南在國君律令的強壓之下,即將動身開赴東南方。子產向子南、子皙的宗族首領——太叔徵詢意見。太叔說的很實在,我連自身都不能保護,哪能保護什麼宗族呢?子南的事屬於國政範疇,不是私自一家之禍難。你替鄭國盤算,有好處就施行,不要有什麼疑慮!接下來,太叔提到了一個沉甸甸的字——愛。

周公殺管叔,流放蔡叔,難道他不愛這兩個兄弟?是為了王室的緣故啊!(夫豈不愛?王室故也)我如果犯法,獲罪,您亦當行懲罰之權,放逐我身,又何況其他宗族家室呢?

愛,很美好,亦沉重,並非只是美而豔,香而甜,並非只是溫存纏綿,悱惻難舍,噥噥私語,天老地荒……站在更高的山之巔,更寬的視野上,愛有時竟意味著無情的沉默,一去不回頭的眷戀,心腸暖暖的殺無赦!

聽從國家的政令,尊重尊貴之人,侍奉長輩,恭養親屬,這五條是治理國家的根本。

如今君主處在國都,你卻在此動用兵器,此為不敬畏威嚴。

觸犯國家的法紀,此為不聽從政令;

子皙為上大夫,你是下大夫,卻不謙讓他,此為不尊重尊貴之人。

年紀小卻不恭敬,此為不侍奉長輩;

手執兵器追殺堂兄,此為不恭養親屬。

最後由子產轉達鄭國國君的敕命:不忍心殺死你,那就赦免你讓你到遠方。勉力上路吧,趕快出發趕路吧,不要再加重你的罪過了!

一場選秀的大結局:魯昭西元年(西元前541)的五月初二,鄭國流放子南到吳國。這個時期的吳國,遠離中原,還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然,我們在這裡追憶一場粉紅色的婚戀事件,不是追問情為何物,不是歌詠生死相許,薄帷層層,暗藏殺機。史書記載下來的,肯定有其深意,莫非要傳遞一場春秋時期國君、執政和大宗族之間政治博弈的微妙。

子南在國君律令的強壓之下,即將動身開赴東南方。子產向子南、子皙的宗族首領——太叔徵詢意見。太叔說的很實在,我連自身都不能保護,哪能保護什麼宗族呢?子南的事屬於國政範疇,不是私自一家之禍難。你替鄭國盤算,有好處就施行,不要有什麼疑慮!接下來,太叔提到了一個沉甸甸的字——愛。

周公殺管叔,流放蔡叔,難道他不愛這兩個兄弟?是為了王室的緣故啊!(夫豈不愛?王室故也)我如果犯法,獲罪,您亦當行懲罰之權,放逐我身,又何況其他宗族家室呢?

愛,很美好,亦沉重,並非只是美而豔,香而甜,並非只是溫存纏綿,悱惻難舍,噥噥私語,天老地荒……站在更高的山之巔,更寬的視野上,愛有時竟意味著無情的沉默,一去不回頭的眷戀,心腸暖暖的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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