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對望的時候 我竟然
完全忽略了那些貌似蔥蘢的背景
我只看到 在連綿風雨裡
他們的幼小 刻畫著奔跑的影子
那些漫無邊際的霾 以及泥濘
攜帶著多少裹不住美夢的夜 踩下
多少掛霜的涼塵 桃李芬芳的季節
真的不該 渲染不經塵事的面龐
對於他們 綻蕊怒放的自然
被偏離在無助的巢 風中瑟縮
我不是從未見過 只是面對這些眼神
不敢悲憫 只是亂了此刻方寸
不是不快樂 因為未曾經歷
諾大世界的繽紛 只是聽說過
北京很遙遠 上海很繁華
一些色彩 都曾經在稚嫩的筆下匍匐
他們依然微笑著 也依然早出晚歸
套著褪色的單薄 劈柴 生火
擔水 澆園 但五畝的貧瘠
遠遠換不來緘默的憧憬
父輩們說過 這就是命
他們無邪地迎合著 日漸長大的時光
卻看見籬笆院外 一叢又一叢菊花
倔強地昂首 其實在內心深處
父輩的話聽聽而已 他們根本不信
渴望是一場雨露 妝扮心中的天涯
也潮濕著屋前的小徑 竹林好美
爸爸說 那是小小的竹筍長出來的
因為光陰 也因為仰望藍天
弱弱的聲音問 我能長多高啊
我能不能也慢慢參天 攀上那片白雲
我相信藍天聽見了 而且很心疼
如果換了我 如果我是那一片雲彩
我想我會飄下來 帶著比溫暖更溫暖的擁抱
散開來一些陽光 照亮這澄澈的眼神
灑滿不再乾涸的渴望 讓山野茂盛
更讓視野廣闊 讓纖弱消停
避開雪色 迎風招展成春意盎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