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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愛吃姥姥兒做的酸菜燉排骨(母親節懷想)

我愛叫“姥姥兒”

我是東北人, 管我媽的母親叫姥姥兒。

小時候, 在課本上看到很多文章管姥姥兒叫“外婆”。

那時, 就有了一種印象:“外婆”這個稱呼有點文縐縐的、是書面語,

平時口語裡沒人這麼說。

後來, 我來到南方上大學, 發現路邊半米高的小人都是甜甜地喊“外婆”, 同學說話也是“我老外婆曾經……”

我便也慢慢接受了——原來“外婆”這麼“生疏”的詞也能當口語叫的。 跟南方同學聊天, 我也入鄉隨俗地說:“小時候, 我外婆……”

不過, 我還是更心儀“姥姥兒”的叫法——疊字、帶著點兒化音, 朗朗上口。

叫著感覺親近、安全, 好像櫃子裡的舊襯衫, 貼身穿或者當外套都一萬個放心。

而叫“外婆”卻好像生分了, 距離很近, 但卻好像隔著點啥。

2. 她不講究吃穿

我姥姥兒屬馬——命運暗合著屬相, 她的一生都是任勞任怨的勞碌命。

她身量不高, 大概一米五出頭。 頭髮是天然的大波浪卷, 髮絲偏細卻不黃。

她不留長髮, 一頭黑白相間的短髮, 松松地浮在頭上——她很自得自己的髮型, 經常說:別人家都是要花錢去理髮店燙的, 但是形狀還不如我的自然!

她胖, 胳膊腿都粗, 脖子也短。 但是, 七十歲了臉上也沒什麼皺紋, 皮膚是奶白色的, 到了夏天, 被日光一撩,

變成了小麥色。

她生過七個孩子, 有兩個夭折了。 那時候沒什麼奶粉, 她都是母乳餵養自己的孩子們。

她的乳房大, 上了年紀但並不松垮, 像兩個長條形的、撐滿的布袋子垂在肚子上——那時候過來的老人家是絕穿不慣胸罩的。

她喜歡穿一個男款的“跨欄背心”——放現在, 就是無袖的粗邊吊帶。

夏天熱, 屋裡悶, 悶得人渾身是汗。

她在家就只穿一件白色的背心, 吊在肚子上的“袋子”緊貼著皮膚, 容易捂出痱子, 她就把背心掖在厚“袋子”下麵吸汗;出門的話, 就把背心拽平整, 再套一個的確良的碎花襯衣。

3. 醃酸菜

以前, 東北的冬天是沒有什麼綠色蔬菜可吃的。 所以到了秋天, 就到了我姥姥兒最忙的時節——她要預備下全家人, 在長達半年的漫長冬季的吃食。

醃酸菜是東北家家戶戶老百姓, 在冬天最常吃的蔬菜。

每到剛剛下霜, 我姥姥兒就會命令我姥爺, 跟她上市場預定下幾十斤的白菜。

白菜買回來了, 要擺在樓下空地裡晾曬。 天氣再冷點, 我姥姥兒就開始醃制酸菜了。

她先一顆顆地掰掉爛葉子,

然後一棵白菜一層鹽, 這樣把幾十斤的白菜都壓在一個一米高、一米見方的大缸裡, 最後用一塊大理石壓在白菜上, 封上缸口。

這工作都做完起碼得兩個整天, 我小時候力氣小、個矮, 幫不上大忙。 但是我可以幫我姥姥兒傳遞白菜, 這樣她就不用每擺放一顆白菜都要彎一次腰。 她說:有了你幫我, 我壓酸菜快了不少!

每次她這麼說, 我仿佛變成了大人能且做大事——小小的心裡有滿滿的成就感。

4. 酸菜燉排骨

幾個月後,天上飄起了雪花。揭開缸口,便能聞見發酸的發酵的味道。拿出大石,撈出一顆體型小了一半的白菜,中午的酸菜燉排骨便有了一半的料。

一顆酸菜細細切絲,切的過程中會流出很多發酵後的酸水——這水要收集好,燉肉就靠它入味。

再配兩斤排骨——要帶肥膘的那種,最好肥瘦各半!這樣燉出來的酸菜能吃下肥膘的油,酸菜就不刮胃,還特別糯軟。

一頓吃不完,下頓繼續吃——這時,排骨的瘦肉也掉在了湯裡,那湯就是容納著最醇厚的肉味了,肉的油脂已經都被酸菜吸走了,但是肉的香味和酸菜的開胃的酸卻全在湯裡。

有了這燉了幾次的酸菜湯,我就能吃三大碗乾飯!

幾個月後,天上飄起了雪花。揭開缸口,便能聞見發酸的發酵的味道。拿出大石,撈出一顆體型小了一半的白菜,中午的酸菜燉排骨便有了一半的料。

一顆酸菜細細切絲,切的過程中會流出很多發酵後的酸水——這水要收集好,燉肉就靠它入味。

再配兩斤排骨——要帶肥膘的那種,最好肥瘦各半!這樣燉出來的酸菜能吃下肥膘的油,酸菜就不刮胃,還特別糯軟。

一頓吃不完,下頓繼續吃——這時,排骨的瘦肉也掉在了湯裡,那湯就是容納著最醇厚的肉味了,肉的油脂已經都被酸菜吸走了,但是肉的香味和酸菜的開胃的酸卻全在湯裡。

有了這燉了幾次的酸菜湯,我就能吃三大碗乾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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