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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朝第一個遊歷歐亞非傳播文明之人,竟是一名戰俘

大唐天寶十年至寶應初年(751-762年), 一個名叫杜環的隨軍書記隨高仙芝在怛邏斯城(今哈薩克江布林)與大食國(阿拉伯帝國)軍作戰被俘, 其後曾遊歷西亞、北非, 成為第一個到過非洲並有著作的中國人。 他在大食國期間遊歷了該國全境, 之後又被送到庫法, 受到優待, 使他得以周遊西亞, 並隨著阿拉伯使團經過埃及、蘇丹而到衣索比亞的摩鄰國, 並把他的所見所聞寫成《經行記》一書。 可惜的是這本書沒能保存下來, 只有部分內容被記載在他的族人杜佑所著的《通典》一書裡。 縱然如此, 後人亦能管中窺豹,

一觀大唐王朝時期的西亞非諸國的神秘面貌。

1、兵敗被俘, 遠走異國他鄉

唐玄宗天寶十年, 唐朝的軍隊與來自大食帝國阿拔斯王朝(即黑衣大食)的軍隊在中亞諸國相遇, 爆發了大唐帝國與大食國阿拉伯人的一次空前絕後的戰爭——怛羅斯之戰。 結果是唐王朝慘敗,

使唐朝勢力在西域(安西、北庭)大大減弱。 為唐朝最後退出中亞爭奪的戰爭埋下了伏筆。

戰爭的失敗, 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國內的原因, 唐玄宗時期的天寶年間號稱是大唐最鼎盛的時期, 萬國來朝, 大唐威名遠播海外。 但實際上盛世的煙雲下, 隱藏著巨大憂患, 不久以後爆發的“安史之亂”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次, 中東阿拉伯人的崛起也使大唐在中亞的勢力受到牽制。 自穆罕默德先知和四大正統哈裡發以來, 穆斯林已經控制了亞述人、波斯人和羅馬人想都沒敢想過的遼闊版圖, 從阿拉伯半島上的幾個部落擴張成一個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帝國, 向西佔領了整個北非和西班牙, 向東則把整個西亞和大半個中亞攬入囊中,

地中海區域幾乎全部成了阿拉伯人的領土。 阿拉伯人的力量成為中國、吐蕃之外, 影響西域的另一股強大勢力。

大唐天寶年間, 唐軍主力在青海與吐蕃國斡旋, 無暇顧及西域。 阿拉伯人趁勢向東擴張, 西域諸國力不能及, 他們無法戰勝來自阿拉伯的彪悍的穆斯林戰士, 於是不少國家向唐朝求援。

天寶九年, 唐玄宗以西域藩國石國“無番臣禮”為由, 由唐安西節度使高仙芝領兵征討, 石國請求投降, 高仙芝允諾和好。 但是高仙芝卻違背承諾, 率軍屠城, 殺害石國國王。 僥倖逃脫的石國王子向大食國(阿拉伯帝國)的阿拔斯王朝求救。 大食援軍計畫襲擊唐朝西域四鎮, 高仙芝先發制人, 主動進攻大食。 高仙芝率領大唐聯軍長途奔襲,

深入七百餘裡, 最後在怛羅斯與大食軍隊遭遇。 高仙芝攻城五天不克, 阿拉伯援軍趕到, 從背後襲擊唐軍, 雙方在怛羅斯河兩岸展開了決戰。 阿拉伯聯軍出動重騎兵突擊唐軍陣營的中心, 連日征戰的唐軍在內外夾擊下支撐不住, 全軍潰敗, 兩萬人的安西精銳部隊幾乎覆沒。 杜環正是在此役中受傷被俘。


2、傳播文明, 受助得以遊歷中亞

杜環被俘以後, 隨軍來到了大食國都城麥迪那。 他為大食國傳播先進的東方文明, 從而受到優待。 在那裡, 杜環不但發現有來自中國的綾絹機杼, 還親眼目睹一些中國工匠在當地工作, 例如樊淑、劉泚, 他們為“漢匠起作畫者”, 還有樂陵、呂禮, 他們為“織絡者”。 之後, 他開始了他遍訪中亞的遊歷。 杜環看到的摩鄰國人是膚色黝黑、以椰棗為主食的厄立特里亞沿海居民。 他在訪問埃及時, 發現了當地基督教醫生最善於治療眼病和痢疾, 許多較為複雜的疾病都有預防的方法, 還有較為成熟的腦外科手術。 當時阿拉伯醫學中心在埃及, 那些基督教徒的醫生,統治著阿拉伯人的醫術。杜環稱他們是大秦醫生,認為他們秉存著拜占庭的醫療傳統。他在《經行記》這樣寫道:“其大秦,善醫眼與痢,或未病先見,或開腦出蟲。”這直接說明了當時地中海地區醫學技術極為發達。

杜環還第一次接觸到中亞地區的宗教,他對阿拉伯人信仰的伊斯蘭教記載道:“一日五時禮天……又有禮堂,容數萬人,每七日,王出禮拜,為眾說法,曰:‘人生甚難,天道不易,奸非劫竊,細行謾言。安己危人,欺貧虐賤,有一於此,罪莫大焉。凡有征戰,為敵所戮,必得升天。殺其敵人,獲福無量’。”“其大食法者,以弟子親戚而作判典,縱有微過,不至相累。不食豬狗驢馬等肉,不拜國王父母之尊,不信鬼神,祀天(真主安拉)而已。”這些記載完美地展現了伊斯蘭教的特點。

阿拉伯地區的繁榮經濟也給杜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郛郭之內,裡閈之中,土地所生,無物不有。四方輻輳,萬貨豐賤,錦秀珠貝,滿於市肆,駝馬驢騾,充於街巷。”“琉璃器皿,瑜石瓶缽,蓋不可數算。梗米白麵不異中華。”杜環的這些記載,完全是他親眼所見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誇張或者道聼塗説的傳聞。之前大食國有使臣前往中國的記載,但是大唐三百年歷史中卻無記載有使臣前往大食。而杜環,可以說是見證大食國風俗面貌國家概況的第一人了。


3、記錄歷史,為人類留下寶貴研究遺產

杜環的遊歷所到達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被稱為“拂菻”的東羅馬帝國。他在《經行記》裡記載“拂菻”國:“亦曰大秦。其人顏色紅白,男子悉著素衣,婦人皆服珠錦。好飲酒,尚幹餅……其俗每七日一假,不買賣,不出納,唯飲酒謔浪終日。”如實記載了東羅馬人的膚色,白裡透紅,與大唐中原人的差異。男人穿單色衣服,婦女愛好服飾,喜歡喝酒,吃麵包,每七天有一天休息娛樂的實際情況。

《經行記》豐富地記載了拔汗那國、康國、師子國、波斯國、碎葉、石國、大食等國的地理環境、山川河流、土產風物、生活風俗、宗教、節日娛樂等諸方面的情況,為我們研究這些國家的歷史文化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原始資料。如杜環曾隨高仙芝轉戰西域各地,對西域各地的相關情況瞭若指掌。如碎葉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唐朝曾在此設立碎葉鎮,為安西四鎮之一。據杜環記載,天寶七年(748年)碎葉城屢遭戰火摧毀,邑居零落,但在原來交河公主的居止之處所建大雲寺猶存,清楚地反映了唐朝對碎葉的管轄和經營。

《經行記》也是中國記載伊斯蘭教的最早漢文典籍,杜環也成為第一位伊斯蘭教有所瞭解的中國人。杜環被俘期間正是伊斯蘭教“率土稟化,從之如流”的興盛和繁榮時期,他客觀準確地記錄了伊斯蘭教的信仰、禮拜、齋戒以及行為規範、飲食、衣飾、禁忌等教義、教法。杜環還記載了襖教、基督教、佛教的情況,這對研究世界宗教的演變發展和傳播交流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對於東方文明向西方傳播的過程,譬如造紙術和火藥製作等等,歷來沒有一個明確的記載。而杜環在西歐各國的所見所聞正好彌補了這一空白。《經行記》記載了唐朝被俘士兵中有不少身懷絕技的金銀匠、畫匠、綾絹織工、造紙匠等,他們將中國先進的科技成就,特別是造紙術帶到當地,並在撒馬爾罕開辦第一個造紙作坊,之後逐漸擴展到大馬士革、開羅以及摩洛哥與西班牙的一些城市。平滑柔和、適於書寫的中國紙張很快取代了此前廣泛使用的埃及紙草、羊皮、樹皮等書寫載體,西方文明也因此獲得了迅速的發展。歷史學家白壽彝曾經把《經行記》對於伊斯蘭教的記敘與中國造紙術的西行並列為怛邏斯之戰的“兩種影響”,是中世紀阿拉伯帝國與唐王朝間文化交流的成果,成為研究中國伊斯蘭教史和中國與阿拉伯國家關係史的珍貴史料。這些都基於杜環的十幾年的考察與見證,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

遺憾的是,杜環的經歷在那個年代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經行記》的散佚便說明了這一點,隨後漫長的農耕歷史裡,人們對於遠西諸國的認識,基本上還是來源於古人的記載或者一些不靠譜的傳說。再也沒有人能向杜環那樣親身遊歷西域諸國了。杜環當時是作為戰俘身份進入阿拉伯的,在阿拉伯整整度過十年的戰俘生活,但是他卻能把東方先進的文明傳遞給遠西諸國,在那裡立足,並且或者阿拉伯人的資助,遊歷中亞各國。他還能把自己的親身經歷以一個遊歷者而不是兵敗被俘的異國仇人的身份完整的記錄下來,不帶任何主觀異樣的色彩,實事求是,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那些基督教徒的醫生,統治著阿拉伯人的醫術。杜環稱他們是大秦醫生,認為他們秉存著拜占庭的醫療傳統。他在《經行記》這樣寫道:“其大秦,善醫眼與痢,或未病先見,或開腦出蟲。”這直接說明了當時地中海地區醫學技術極為發達。

杜環還第一次接觸到中亞地區的宗教,他對阿拉伯人信仰的伊斯蘭教記載道:“一日五時禮天……又有禮堂,容數萬人,每七日,王出禮拜,為眾說法,曰:‘人生甚難,天道不易,奸非劫竊,細行謾言。安己危人,欺貧虐賤,有一於此,罪莫大焉。凡有征戰,為敵所戮,必得升天。殺其敵人,獲福無量’。”“其大食法者,以弟子親戚而作判典,縱有微過,不至相累。不食豬狗驢馬等肉,不拜國王父母之尊,不信鬼神,祀天(真主安拉)而已。”這些記載完美地展現了伊斯蘭教的特點。

阿拉伯地區的繁榮經濟也給杜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郛郭之內,裡閈之中,土地所生,無物不有。四方輻輳,萬貨豐賤,錦秀珠貝,滿於市肆,駝馬驢騾,充於街巷。”“琉璃器皿,瑜石瓶缽,蓋不可數算。梗米白麵不異中華。”杜環的這些記載,完全是他親眼所見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誇張或者道聼塗説的傳聞。之前大食國有使臣前往中國的記載,但是大唐三百年歷史中卻無記載有使臣前往大食。而杜環,可以說是見證大食國風俗面貌國家概況的第一人了。


3、記錄歷史,為人類留下寶貴研究遺產

杜環的遊歷所到達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被稱為“拂菻”的東羅馬帝國。他在《經行記》裡記載“拂菻”國:“亦曰大秦。其人顏色紅白,男子悉著素衣,婦人皆服珠錦。好飲酒,尚幹餅……其俗每七日一假,不買賣,不出納,唯飲酒謔浪終日。”如實記載了東羅馬人的膚色,白裡透紅,與大唐中原人的差異。男人穿單色衣服,婦女愛好服飾,喜歡喝酒,吃麵包,每七天有一天休息娛樂的實際情況。

《經行記》豐富地記載了拔汗那國、康國、師子國、波斯國、碎葉、石國、大食等國的地理環境、山川河流、土產風物、生活風俗、宗教、節日娛樂等諸方面的情況,為我們研究這些國家的歷史文化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原始資料。如杜環曾隨高仙芝轉戰西域各地,對西域各地的相關情況瞭若指掌。如碎葉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唐朝曾在此設立碎葉鎮,為安西四鎮之一。據杜環記載,天寶七年(748年)碎葉城屢遭戰火摧毀,邑居零落,但在原來交河公主的居止之處所建大雲寺猶存,清楚地反映了唐朝對碎葉的管轄和經營。

《經行記》也是中國記載伊斯蘭教的最早漢文典籍,杜環也成為第一位伊斯蘭教有所瞭解的中國人。杜環被俘期間正是伊斯蘭教“率土稟化,從之如流”的興盛和繁榮時期,他客觀準確地記錄了伊斯蘭教的信仰、禮拜、齋戒以及行為規範、飲食、衣飾、禁忌等教義、教法。杜環還記載了襖教、基督教、佛教的情況,這對研究世界宗教的演變發展和傳播交流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對於東方文明向西方傳播的過程,譬如造紙術和火藥製作等等,歷來沒有一個明確的記載。而杜環在西歐各國的所見所聞正好彌補了這一空白。《經行記》記載了唐朝被俘士兵中有不少身懷絕技的金銀匠、畫匠、綾絹織工、造紙匠等,他們將中國先進的科技成就,特別是造紙術帶到當地,並在撒馬爾罕開辦第一個造紙作坊,之後逐漸擴展到大馬士革、開羅以及摩洛哥與西班牙的一些城市。平滑柔和、適於書寫的中國紙張很快取代了此前廣泛使用的埃及紙草、羊皮、樹皮等書寫載體,西方文明也因此獲得了迅速的發展。歷史學家白壽彝曾經把《經行記》對於伊斯蘭教的記敘與中國造紙術的西行並列為怛邏斯之戰的“兩種影響”,是中世紀阿拉伯帝國與唐王朝間文化交流的成果,成為研究中國伊斯蘭教史和中國與阿拉伯國家關係史的珍貴史料。這些都基於杜環的十幾年的考察與見證,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

遺憾的是,杜環的經歷在那個年代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經行記》的散佚便說明了這一點,隨後漫長的農耕歷史裡,人們對於遠西諸國的認識,基本上還是來源於古人的記載或者一些不靠譜的傳說。再也沒有人能向杜環那樣親身遊歷西域諸國了。杜環當時是作為戰俘身份進入阿拉伯的,在阿拉伯整整度過十年的戰俘生活,但是他卻能把東方先進的文明傳遞給遠西諸國,在那裡立足,並且或者阿拉伯人的資助,遊歷中亞各國。他還能把自己的親身經歷以一個遊歷者而不是兵敗被俘的異國仇人的身份完整的記錄下來,不帶任何主觀異樣的色彩,實事求是,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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