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媽和媳婦同時掉水裡, 你先救誰?似這等令人頭疼的麻煩, 蔣順也遇上了, 只不過是換了種情形:
老爹丟了, 球球也丟了,
先說老爹。 半月前, 蔣順住在鄉下的妹子打電話來說, 老爹狀態不好, 想進城做個檢查。 平心而論, 蔣順也算孝順, 當即應承。 很快, 爹來了, 一番檢查, 沒啥大病, 只是腦功能有些退化。 說白了, 老年癡呆症前期。 想著從小也沒好好盡過孝, 蔣順就把老爹留下來住些日子。
再說球球。 球球是條狗。 大耳, 卷毛, 純種可卡犬, 確實招人稀罕。 若在家中排座次:何梅第一, 球球第二, 蔣順第三。
介紹完老爹和球球, 還得補一嘴蔣順的妹子。 這小姑子, 心眼不壞, 可牙尖嘴利, 巧舌如簧。 就在送爹來的那天, 她便斜睃著嫂子何梅對蔣順說:“哥, 看好你家的小笨狗, 別讓她咬著爹。 ”蔣順一時沒回過味, 回說:“啥笨狗?這可是正宗的可卡。
當夜, 蔣順便被何梅給燉了, 床下跪了半宿:“你腦袋裡裝的是核桃仁吧?你妹子罵我呢!”
圖文無關
就是在這種亂如三國的情況下, 球球丟了!蔣順急匆匆一回到家, 何梅就瞪了眼, 說她下班回來, 見門開著,
“可是, 我爹也不見了。 ”蔣順囁嚅, “爹要出點啥事, 我妹妹能掐死我。 ”
一聽小姑子, 何梅也不禁膽突。 自和蔣順結婚, 她與小姑子有過幾次交鋒, 完敗。 正如蔣順所言, 公公要出事, 小姑子能拆巴了這個家。 心念及此, 何梅忽地想起, 公公一確診, 小倆口就給他買了個定位手環, 以防走丟。
蔣順也想到這茬, 拔腿就往社區外奔。 長話短說。 打開手機, 跟蹤定位, 約莫半個小時後, 小倆口轉到了城郊。 信號顯示, 老爹就在一棟破敗待拆的老房子裡。 可沖進去一瞧, 蔣順登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流浪漢正紮撒著手, 抓球球呢:“小雜種, 敢咬我?老子逮住你, 就烀了下酒!”
“住手, 放開它!”何梅見狀, 徑直將流浪漢撞了個趔趄, 緊接著抱起了球球。
球球的脖子上, 竟掛著老爹的手環!那老爹呢?
“你說的是個傻兒吧唧的老頭吧?叫車撞死了。 ”流浪漢氣哼哼說, 剛才, 他正撿破爛呢, 就見一輛轎車跟喝多了似的, 直撞向這只小雜種。 那老頭的腿腳也真夠俐落的, 硬生生將小狗推到了路邊, 自己則被撞飛了。 “你說, 這小雜種是不是惹禍精?該不該被我吃掉?”
“吃你個頭!”蔣順心頭大慟, 跌跌撞撞往醫院跑。
“老公, 你慢點。 ”何梅緊跟著跑。
“你閉嘴!”蔣順想起了昨晚何梅故意說的話。 她說, 球球懂得討人歡心, 不像有些人, 淨添亂, 添堵。 這有些人, 自然是指老爹。 蔣順越想越氣, 動靜陡高, “你聽到了吧?我爹是為救球球出的事。
圖文無關
一路飛跑, 眨眼間, 蔣順就沖進了醫院。 接連串了幾個病房, 驀地, 蔣順哇哇大哭。
那流浪漢瞎扯淡, 老爹沒死, 正輸液呢!
“爹——”
“咋了?咋還哭了?”老爹難為情地說道, “順,爹對不住你和何梅了。爹在家悶得慌,就想去外面轉轉,可球球也悶,我就帶上了它。怕它跑丟,還把你給我買的手環掛它脖子上了。誰知,撞了車,它還是丟了。順,你快去找啊,爹沒事。”
“找到了。”蔣順哽咽說,“我想好了,今後,何梅要再給你臉子看,我就,”
“就啥?你敢犯渾,我可不饒你。”老爹說,“爹親媽親,可爹媽不能陪你一輩子;能陪你到老的,也只有媳婦。你得寵著她,疼著她。記住沒?”
這時,蔣順的手機響了。是妹妹。“哥,爹還好吧?”
不等蔣順回答,老爹已搶過手機,笑呵呵說道:“好,爹好著呢。你嫂子天天給我做好吃的,還帶我去公園,我都不想回老家了。對了,我們正在飯店吃飯呢。你聽,正上菜呢。”
老爹說罷,用手機敲了敲輸液的藥瓶。脆響叮咚。而這功夫,門外,懷抱球球的何梅不知不覺間紅了眼圈……
“順,爹對不住你和何梅了。爹在家悶得慌,就想去外面轉轉,可球球也悶,我就帶上了它。怕它跑丟,還把你給我買的手環掛它脖子上了。誰知,撞了車,它還是丟了。順,你快去找啊,爹沒事。”“找到了。”蔣順哽咽說,“我想好了,今後,何梅要再給你臉子看,我就,”
“就啥?你敢犯渾,我可不饒你。”老爹說,“爹親媽親,可爹媽不能陪你一輩子;能陪你到老的,也只有媳婦。你得寵著她,疼著她。記住沒?”
這時,蔣順的手機響了。是妹妹。“哥,爹還好吧?”
不等蔣順回答,老爹已搶過手機,笑呵呵說道:“好,爹好著呢。你嫂子天天給我做好吃的,還帶我去公園,我都不想回老家了。對了,我們正在飯店吃飯呢。你聽,正上菜呢。”
老爹說罷,用手機敲了敲輸液的藥瓶。脆響叮咚。而這功夫,門外,懷抱球球的何梅不知不覺間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