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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高考就像鬼門關,那年高考前夜所說的話都一語成讖

距離高考還剩兩個月, 在三十年前沒有各種海外留學鍍金、沒有各種分校擴大招生、沒有各種藍翔技校, 唯一的高考就是決定命運的鬼門關。

考上了是鐵飯碗, 相當於公務員, 萬人矚目;考不上是無業遊民, 社會底層。 所以, 高考甚至決定了某些人的生死。

我們美術小組的幾個備考生早就不畫畫了, 各自縮在家裡複習文化課, 準備參加全國統一高考。

臨近高考前幾天一個晚上, 天氣出奇地悶熱, 蘭蘭騎車來找我, 說有份資料要送給大慶, 邀我一起去他家。 那時候也沒有空調, 連電扇都很少見, 因為悶在屋裡連日看書我也十分疲倦, 媽媽催我出去走走, 於是我和蘭蘭騎車去了大慶家。

我們倆剛拐進大慶家的胡同口, 遠遠地就看到昏黃的路燈下, 放著個圓不隆冬的東西, 慢慢地走近, 發現這個圓東西竟然是一個大水缸, 缸裡滿滿盛著清水, 清水中央端坐著二慶,

他手舉書本, 只有腦袋和書露出水面, 正專心讀書。

我和蘭蘭哈哈大笑, 二慶看到我們, 小心地把手裡的書扣放到缸沿上。 然後笑咪咪地看著我們說:“這是我的偉大發明。 避暑、防蚊, 還節約我家電費!”

我和蘭蘭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二慶出了水缸, 帶著一身濕淋淋的水領我們進到他家。

我是第一次來二慶家, 他家房子很小, 一家四口住在一間半平房裡, 大慶二慶住在那半間狹窄的小房間裡, 屋裡只放了兩張床, 還有一張書桌, 屋裡悶熱難當, 我們進去的時候, 大慶正搖著芭蕉扇坐在唯一的書桌前埋頭苦讀。

聽到我們叫他, 扭過頭, 眼神迷茫。

二慶笑呵呵地指著哥哥對我們說:“學傻了。 ”

我環顧四周, 房間帶有男孩子房間特有的簡陋和淩亂,

光鮮華麗的只有牆上的一張崔健的海報, 除此之外就是各種素描習作。

這時, 我注意到牆上有一張複習計畫表, 漂亮的楷書是大慶的筆跡, 奇怪的是計畫表的下方還畫了幾幅小畫, 我問大慶這些畫是什麼意思?大慶看著那些畫說:“是我考上大學後的心願。 ”

我指著最後一幅畫著波浪的小畫說:“這個是什麼心願?”

“這是考不上的心願, 如果這次考不上, 我就自殺, 去投海。 ”

大慶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猙獰, 我和蘭蘭聽了驀然一驚, 再看二慶, 他卻是一幅見怪不怪的表情, 仍然笑呵呵地說他哥哥:“瘋了瘋了。 這人已經快瘋了。 ”

二慶的神情讓我和蘭蘭稍稍松了一口氣, 也嘰嘰咕咕地笑了起來。

說了一會話, 我對二慶說:“你的口琴呢?吹一個《浪子歸》吧。

”我話音沒落, 蘭蘭說:“你不是會吹《壟上行》嗎?吹一個!”我有點吃驚, 我從不知道二慶還會吹《壟上行》。

看了看蘭蘭, 二慶有點尷尬, 不過立刻對我眨眨眼, 說:“先吹《浪子歸》。 再吹《壟上行》。 ”

從二慶家出來, 我和蘭蘭默默騎車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 我們一路也沒怎麼說話。

後來回憶起來, 其實在當年的這個夏夜, 命運的結局都已經寫好, 各種伏筆早已埋下, 爬滿了蝨子的錦袍, 正向我們展開它華麗的裙邊, 等待著我們四個懵懂少年投入它叵測的懷抱。

那是我們四個備考生的最後一次共聚, 後來大慶真的用生命兌現諾言, 而我和二慶的故事也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結局。

那一夜所說的很多話都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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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選自《青春期》 京東當當亞馬遜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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