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6次南巡,
每次經過南京,
明孝陵是必到的地方。
清朝的皇帝,
到明朝皇帝的陵園裡,
已經有點匪夷所思。
更令人驚訝的是,
康熙每次到明孝陵,
必定會祭掃明孝陵,
並且要行三跪九叩大禮,
表示對朱元璋的尊重——康熙六次祭明孝陵(即朱元璋墓)為康熙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年二月、三十八年四月、四十二年二月、四十四年四月、四十六年三月。
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玄燁下江南拜謁孝陵,
題“治隆唐宋”碑於碑亭。
“治隆唐宋”這四個字是說,
朱元璋對明朝的治理要比唐朝、宋朝還要好,
明朝比唐朝、宋朝還要興隆。
這是康熙皇帝對朱元璋的稱頌,
也是對明朝的稱頌。
有人說,
康熙皇帝寫這幾個字是故意給別人看的。
其實如果單純要給別人看,
完全不必寫這樣稱頌的字。
英雄惜英雄,
惺惺惜惺惺,
做為一個有胸襟有膽略的帝王,
康熙皇帝的這幾個字應該是由衷之言。
對於朱元璋的稱頌不僅見於這座石碑,
還見於一些史籍中,
也不僅出於康熙皇帝之口,
還出於其他清代皇帝之口。
康熙皇帝拜謁明孝陵的時候行三跪九叩之禮,
從山門磕頭一直要到陵墓下,
無比虔誠和崇敬。
康熙是一個有作為的皇帝,
一個頭腦清楚的皇帝,
他很少題字,
但是,
對於明孝陵卻寫了“治隆唐宋”這四個字,
並且禦旨當地官員修葺明孝陵。
在清帝歷次謁陵的祭文中,
不厭其煩的闡述其“繼統”而非奪位的身份。
順治元年,
攝政王多爾袞遣大學士馮銓祭告孝陵的祭文中,
就說道“流寇李自成顛覆明室,
明朝滅亡是因為氣數已盡;其次,
申明清軍入關擊敗李白成的農民軍,
是“驅除逆寇”,
既為明代報了深仇大恨,
又維護了國家的統一。
由此推之,
則明清易代是理所當然、合情合理的了。
康熙帝在其謁陵後所作《過金陵論》中說:“闖賊以烏合之眾,
唾手燕京,
宗社不守。
馬阮以囂偽之徒,
託名恢復,
僅快私仇,
使有明艱難創造之基業,
未三百年而為丘墟。
”不僅再次強調農民軍才是導致明朝滅亡的罪魁禍首,
而且強調南明政權的無能與非法。
因此清代才會“受天眷命,
紹纘丕基”。
對於清初那批數量龐大的明代遺民來說,
明孝陵確實有著異乎尋常的象徵意義。
對孝陵的拜祭,
其實就代表了對故國的追思。
所以,
在清初,
自然會有那麼的人前去“哭陵”。
謁陵時心境之悲涼,
是後人難以真正體會的,
他代表了那一整代的明遺民。
孝陵已經成為那一代人寄託哀思和發洩情感的場所,
也是已經滅亡的大明王朝的最後象徵。
清帝的謁陵,
尤其是前期康熙帝的祭拜,
據說上至“垂白之叟”,
下至“含哺之氓”,
“鄉親父老前去的有好幾萬人”,
觀看的人流擁堵聲勢浩大;而其恭敬謙卑的做法,
更被譽為“足超軼百代”。
由此,
不難想像清帝謁陵在江南社會起到的轟動效果。
於是在熱鬧喧囂的背後,
一些事情似乎已經無聲無息地發生了轉變。
那些明遺民會發現,
他們那片最後的“精神家園”似乎也不復存在了,
因為它已經成為了新朝君主禮賢前代的場所。
謁陵的主角也不再是他們這些“歌哭陵上”的“孤忠遺老”,
而變成了前呼後擁、風光無限的新朝君主。不經意間,人們似乎已將自己的注意力由孝陵本身轉移到了謁陵的人身上。而對孝陵的拜謁,似乎也沒有了那種“長歌當哭”的悲情氛圍。“涕泗遺民在,悲歌隔世同”,明遺民的心境,在當時的人們看來似乎已經很遙遠了。康熙六掃朱元璋之墓,一方面說明,朱元璋確實對明朝兩百多年的江山,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對歷史有重要的貢獻,另一方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顯示了康熙不凡的胸懷、過人的氣度以及謀略。康熙時,滿漢的矛盾依舊突出。通過為漢人皇帝掃墓,表示滿漢一家,拉攏漢人,這也是康熙穩定統治的一個方法。
而變成了前呼後擁、風光無限的新朝君主。不經意間,人們似乎已將自己的注意力由孝陵本身轉移到了謁陵的人身上。而對孝陵的拜謁,似乎也沒有了那種“長歌當哭”的悲情氛圍。“涕泗遺民在,悲歌隔世同”,明遺民的心境,在當時的人們看來似乎已經很遙遠了。康熙六掃朱元璋之墓,一方面說明,朱元璋確實對明朝兩百多年的江山,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對歷史有重要的貢獻,另一方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顯示了康熙不凡的胸懷、過人的氣度以及謀略。康熙時,滿漢的矛盾依舊突出。通過為漢人皇帝掃墓,表示滿漢一家,拉攏漢人,這也是康熙穩定統治的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