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經濟繁榮程度可謂前所未有,
農業、印刷業、造紙業、絲織業、制瓷業均有重大發展。
航海業、造船業成績突出,
海外貿易發達,
和南洋、南亞、西亞、非洲、歐洲等地區總計58個國家通商。
宋朝從大量進口貨物通過市舶司獲得的稅收,
從宋仁宗皇祐年間(1049年—1054年)的53萬貫,
治平年間(1064年—1067年)63萬貫,
到了宋高宗紹興年間(1131年—1162年)已達200萬貫,
約占全國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六,
對宋代的繁榮起重要作用。
南宋時候,
宋朝在與金和大理的交界處設立榷場來互通有無。
宋朝出口藥材、茶葉、棉花、犀角、象牙等,
進口北珠、人參、毛皮、馬匹等貨物。
民間也有大量的走私貿易。
由於宋朝銅錢信用佳,
被大量走私到東南亞和西亞,
而當時的遼國、金國、西夏、越南、朝鮮和日本更停用自己的通貨,
改用宋錢。
趙汝適出任福建路市舶使兼權泉州市舶使,
即於“暇日閱諸蕃圖”,
並“詢諸賈胡,
俾列其國名,
道其風土與夫道理之聯屬,
山擇之蓄產,
譯以華言”,
寫成一部《諸蕃志》。
《諸蕃志》記載了東自日本,
西至北非,
遠及地中海東岸諸國的風土物產、經濟政治,
覆蓋了東北亞、東南亞、南海群島、印度半島、阿拉伯半島、義大利半島、東北非等地域,
並記錄有自大宋國航海至海外諸國的里程與日程。
在趙汝適的《諸蕃志》面前,
六百年後編寫《海國圖志》的魏源豈敢稱“睜眼看世界第一人”? 宋王朝以開放的胸襟鼓勵海外諸國來華貿易,
也歡迎遠人在華定居。
在北宋的汴京,
有猶太人的聚居點,
宋人將他們信奉的猶太教稱為“一賜樂業”,
即“以色列”的音譯。
在泉州與廣州等口岸城市,
則生活著大批阿拉伯人,
當地的姓蒲之人,
很有可能便是阿拉伯商人的後裔。
“蒲”即阿拉伯語“阿蔔”的發音。
廣州還有很多來自東南亞與東非的黑人,
他們是被蕃商當成奴隸販賣到中國的。
據宋人朱彧的《萍州可談》記載:“廣中富人多蓄鬼奴,
絕有力,
可負數百
斤……色黑如墨,
唇紅齒白,
發鬈而黃。
”黑人在宋代中國雖為奴僕,
但際遇比在美洲白人那裡好多了。
宋政府還在泉州、廣州等港口城市設立蕃坊,
供外國商人居住。
蕃坊自選蕃長,
實行自治,
他們的生活習慣、風俗、宗教信仰乃至法律,
都獲得宋政府的尊重。
宋政府又在蕃商集中居住的城市修建蕃學,
專供蕃商子弟入學讀書。
宋朝的法律也明確保護外商在華貿易利益及財產權、遺產繼承權,
允許蕃商跟華人通婚,
南宋紹興年間,
一位名叫蒲亞裡的阿拉伯商人,
“至廣州,
有右武大夫曾納利其財,
以妹嫁之,
亞裡因留不歸”。
還有蕃商被吸納進政府當官。
開明、開放、繁華的宋王朝,
讓蕃邦諸國產生了深切的嚮往之情。
據說遼國的皇帝耶律洪基,
“嘗以白金數百,
鑄兩佛像,
銘其背曰:‘願後世生中國’”。
對宋朝竟是如此傾慕。
甚至有日本女子前來中國,
找宋朝男子交歡借種,
以改良種族。
此事記錄于宋人周輝的《清波雜誌》,
且讓我將這段文字抄錄下來:“輝頃在泰州,
偶倭國一舟飄泊在境上,
一行凡三二十人,
至郡館穀之。
……婦女悉被發,
遇中州人至,
擇端麗者以薦寢,
名‘度種’。” 中國是在明清時期才走向封閉的。明王朝在“隆慶開關”之前,基本上禁止除朝貢貿易之外的民間海上商貿(當然走私是禁不了的),即便是隆慶開關之後,也只是開放一個月港,跟宋王朝整個海岸線都對外開放的格局不可相提並論。清代的乾隆也只特許開放廣州一個口岸,史稱“一口通商”,乾隆二十四年(1759),兩廣總督李侍堯又奏請制訂《防範外夷規條》,禁止外國商人在廣州過冬,即使有事必須住冬,也只能“往澳門寄住”。
名‘度種’。” 中國是在明清時期才走向封閉的。明王朝在“隆慶開關”之前,基本上禁止除朝貢貿易之外的民間海上商貿(當然走私是禁不了的),即便是隆慶開關之後,也只是開放一個月港,跟宋王朝整個海岸線都對外開放的格局不可相提並論。清代的乾隆也只特許開放廣州一個口岸,史稱“一口通商”,乾隆二十四年(1759),兩廣總督李侍堯又奏請制訂《防範外夷規條》,禁止外國商人在廣州過冬,即使有事必須住冬,也只能“往澳門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