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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龍舟會 記憶中的美好

“微雨過, 小荷翻, 榴花開欲燃”, 初夏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知不覺中, 端午劃龍舟的季節又來了!

在旁人眼中, 春節也許是一年中最為盛大的節日;對新津人而言,

卻因為有劃龍舟的習俗, 端午成為最為期待最為隆重的節日。 清道光版縣誌有載, 新津每至端午, “五月五日包角黍, 懸劍蒲艾虎於門, 飲雄黃酒, 城南競渡。 ”據說新津端午劃龍舟的習俗一直要追溯到唐代, 有千百年間的代代相傳, 新津龍舟會早已超出本地範圍, 成為川西水鄉最為有名的端午活動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 我在武陽二小讀小學(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年紀), 二小毗鄰南河西段。 每天的路線是:上學因為趕時間, 就走大街進學校前門;放了學, 則要和小夥伴們嬉鬧著從學校後門出去, 後門一推即見南河。 後校門正對著一株年代久遠的大榕樹, 柔枝紛披, 濃蔭匝地, 一年四季靠岸總停了一兩隻扁舟。 下午放學正當夕陽西沉, 斜暉脈脈, 水波盈盈, 遠山近水都鍍上一道金邊, 別提有多美。 每到端午前夕, 下午還在教室裡上課, 就聽見陣陣響亮的號子聲、哨子聲, 儘管人還努力克制著聽講, 其實心早已飛出去了。 捱到放學, 大家呼啦一聲沖出後門,

都跑到大榕樹下密密地站了一排, 放眼望去, 只見一艘艘花花綠綠的船兒在水中競相遊弋, 那船有龍頭有龍尾, 龍身上還畫有片片鱗甲, 在波濤中翻滾起伏, 煞是好看。 那些橈手們按照號子的節奏, 賣力地劃著槳, 青筋繃起, 汗流如雨, 臉膛已經曬得黝黑, 但他們似乎樂在其中。 有時看客裡會冒出一聲稚嫩的聲音:“爸爸”, 於是那個喊話的幸運兒會很快被接到船上, 在小夥伴們豔羨的目光中拿起槳過把癮。 站立著呆看了老半天, 才沿著河岸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可以見到更多的船隻, 被並在一起做花船, 當時好像大一點的單位都要做花船, 各家都在暗暗較勁希冀自家的花船做得最美。 此時岸上清風拂柳, 河面水波不興,
枕河人家有的端把椅子, 閑閑地坐看水上風景, 有的站著和忙活兒的工人搭話, 談論著即將開戰的龍舟會。

比賽那幾天, 全縣放假, 城裡鄉下、大人孩子全落得輕鬆自在。 早早地吃過早飯, 跟著母親繞過街巷朝南河趕去。 一路上全是人, 推車的、挑擔的、拿扇的, 抬板凳的, 一個個疾步如風, 呼爹喊娘, 呼朋引伴, 一群群, 一團團, 你催我拽, 正應了那句“傾城出觀巷陌隘, 紅霞如錦汗成河。 ”擠到人山人海的河邊, 好不容易見縫插針找個位置, 幸虧來得早, 遲了就只能爬到對岸的半山腰上看了。 此刻南河兩岸、岸邊的樓房以及對岸的山坡上, 密密匝匝都是人, 據說周邊好多縣的人都騎著自行車來新津看龍舟了。

此時碧空如洗, 在萬道霞光中, 一隻只五彩方形花船飄飄蕩蕩, 數十條體型小巧的龍艇蓄勢待發。 “砰”, 槍聲落處, 扁舟競發, 河岸兩旁頓時沸騰起來, 鑼鼓聲、鞭炮聲、歡呼聲, 響成一片, 龍舟、彩旗、人群構成了一幅絢麗的圖畫。 比賽從老南橋起點, 到終點校場壩, 敲鼓、吹哨、喊號、壓船頭。 “嘿嘿呦嘿,劃起走哦,嘿嘿呦呼嘿……”一聲比一聲更高亢雄壯的號子淩空揚起,此起彼伏,聲聲不絕。身著大紅衫子的漢子們拼足了勁兒埋頭苦幹,臉紅筋漲,血脈噴張,在五月豔陽下賽著雄性的活力和張力。此刻的河面上,但見煙水迷茫,船飛影動,你追我趕,好不熱鬧!近了近了,快點再快點!當時比賽最激烈的河段在大水南門那兒,那裡是各隊搶道口、衝刺的地方,鼓聲更緊,哨聲更急,壓船頭的人身子都貼近了河面,橈手們更加奮力加快節奏,拼命向終點衝刺。唐人有詩描繪龍舟競渡的場面:“鼓聲三下紅旗開,兩龍躍出浮水來/棹影斡波飛萬劍,鼓聲劈浪鳴千雷/鼓聲漸急標將近,兩龍望標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靂驚,竿頭彩掛虹霓暈/前船搶水已得標,後船失勢空揮撓。”南河現場的龍舟比賽,其熱烈豪邁勁兒不輸于此。

龍舟競渡講究一個“鬧”字,它不是簡單的體育競技,而是一項隆重的民俗活動。岸上岸下沒有劃手與看客之分,水裡岸上歡騰互動,自然融為一體。哪條龍舟劃上前了,岸上的人就會焦急地為後面的加油助威。一路上都是扯直嗓門加油的吼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大家無不伸長脖子踮起腳尖緊張眺望,生怕自己的偶像發揮失常。而場面最火爆、最具觀賞性、最激動人心的莫過於搶鴨子了。船兒悠悠,載了四五個人,行進在柔波碧浪中,左奔右突,哪兒投鴨趕哪兒走。“咚—咚”有專人往河裡投下嘎嘎叫的活鴨, “浪裡白條”們立馬如餓虎撲食般撲通撲通跳下水,蜂擁而上,隨手便抓了只扔往船上。更多受了驚嚇的鴨子忙紮進水裡不再露頭。勇士微微一笑,深吸一口,當即一個篾兒鑽下水,等他再冒出頭來時,手裡已經抓了兩隻肥肥的鴨兒,得意地輕輕往船兒上一拋,又一鼓足氣向下一個目標遊去。搶鴨子雖不排名次,但大家也是憋了口氣要爭個輸贏,搶得多的,自然要往觀眾堆裡扔幾隻鴨子,在答謝他們熱情捧場的同時炫耀自己的成功。

除了劃龍船比賽,開幕式上還要放和平鴿及氣球,舉行對空射擊、漁舟表演、滑水表演等,讓觀眾大飽眼福,此外還有直升機空降表演。龍舟造型比賽是表演賽的重頭戲,它們屬於“游龍”,往往體積龐大,裝飾美觀,重在遊弋,展示造船技藝與裝飾藝術的高超,有赤龍、青龍、黃龍、白龍……無不炫目可觀:船身鑲嵌著五顏六色的龍鱗,龍頭高高昂起睥睨天下,龍尾悠悠上翹盤旋蕩漾。舟中鼓手伏中艙,橈手持槳搖曳,擅長嬉水的賽手在龍頭處表演“獨佔鰲頭”,活龍活現,仿佛一隻只雄姿英發的真龍奮力沖出河面。

記得龍舟會一般搞3天,但有一年竟足足搞了5天,增加了“龍舟夜遊”、“水上燈彩”、“放煙火”等活動,另外還增加了評比花船的項目。“龍舟夜遊”十分壯觀,彼時兩岸燈火輝煌,鑼鼓喧天,人頭攢動,喜氣洋洋,夜遊的龍舟張燈結綵,絢爛多姿,表演時張牙舞爪,眼冒金光,龍口內有的吐火,有的噴水,有的噴射各色煙花,“變色龍”時而變紅、黃、青、白色等,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由於新津縣龍舟賽的影響大,1987年的全國第三屆“屈原杯”龍舟賽在新津舉行,來自11個省(自治區)的男女26支龍舟隊和新津的28支龍舟隊一起參加競賽,據說有國家体委、中國龍舟協會和四川省、成都市的有關領導,與來自十多個國家的外賓、港、澳同胞和八十多萬人觀看了這場全國最高水準的龍舟大賽。

兒時的龍舟會幾乎年年搞,民俗味非常濃郁,後來挪到水上運動學校後,味道慢慢變淡,再加上人一長大,好像對什麼都不感到新鮮了。從前年起,南河上又恢復了龍舟比賽,這一次回歸,讓人掀起了對往事的回味,對未來的期盼……

“嘿嘿呦嘿,劃起走哦,嘿嘿呦呼嘿……”一聲比一聲更高亢雄壯的號子淩空揚起,此起彼伏,聲聲不絕。身著大紅衫子的漢子們拼足了勁兒埋頭苦幹,臉紅筋漲,血脈噴張,在五月豔陽下賽著雄性的活力和張力。此刻的河面上,但見煙水迷茫,船飛影動,你追我趕,好不熱鬧!近了近了,快點再快點!當時比賽最激烈的河段在大水南門那兒,那裡是各隊搶道口、衝刺的地方,鼓聲更緊,哨聲更急,壓船頭的人身子都貼近了河面,橈手們更加奮力加快節奏,拼命向終點衝刺。唐人有詩描繪龍舟競渡的場面:“鼓聲三下紅旗開,兩龍躍出浮水來/棹影斡波飛萬劍,鼓聲劈浪鳴千雷/鼓聲漸急標將近,兩龍望標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靂驚,竿頭彩掛虹霓暈/前船搶水已得標,後船失勢空揮撓。”南河現場的龍舟比賽,其熱烈豪邁勁兒不輸于此。

龍舟競渡講究一個“鬧”字,它不是簡單的體育競技,而是一項隆重的民俗活動。岸上岸下沒有劃手與看客之分,水裡岸上歡騰互動,自然融為一體。哪條龍舟劃上前了,岸上的人就會焦急地為後面的加油助威。一路上都是扯直嗓門加油的吼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大家無不伸長脖子踮起腳尖緊張眺望,生怕自己的偶像發揮失常。而場面最火爆、最具觀賞性、最激動人心的莫過於搶鴨子了。船兒悠悠,載了四五個人,行進在柔波碧浪中,左奔右突,哪兒投鴨趕哪兒走。“咚—咚”有專人往河裡投下嘎嘎叫的活鴨, “浪裡白條”們立馬如餓虎撲食般撲通撲通跳下水,蜂擁而上,隨手便抓了只扔往船上。更多受了驚嚇的鴨子忙紮進水裡不再露頭。勇士微微一笑,深吸一口,當即一個篾兒鑽下水,等他再冒出頭來時,手裡已經抓了兩隻肥肥的鴨兒,得意地輕輕往船兒上一拋,又一鼓足氣向下一個目標遊去。搶鴨子雖不排名次,但大家也是憋了口氣要爭個輸贏,搶得多的,自然要往觀眾堆裡扔幾隻鴨子,在答謝他們熱情捧場的同時炫耀自己的成功。

除了劃龍船比賽,開幕式上還要放和平鴿及氣球,舉行對空射擊、漁舟表演、滑水表演等,讓觀眾大飽眼福,此外還有直升機空降表演。龍舟造型比賽是表演賽的重頭戲,它們屬於“游龍”,往往體積龐大,裝飾美觀,重在遊弋,展示造船技藝與裝飾藝術的高超,有赤龍、青龍、黃龍、白龍……無不炫目可觀:船身鑲嵌著五顏六色的龍鱗,龍頭高高昂起睥睨天下,龍尾悠悠上翹盤旋蕩漾。舟中鼓手伏中艙,橈手持槳搖曳,擅長嬉水的賽手在龍頭處表演“獨佔鰲頭”,活龍活現,仿佛一隻只雄姿英發的真龍奮力沖出河面。

記得龍舟會一般搞3天,但有一年竟足足搞了5天,增加了“龍舟夜遊”、“水上燈彩”、“放煙火”等活動,另外還增加了評比花船的項目。“龍舟夜遊”十分壯觀,彼時兩岸燈火輝煌,鑼鼓喧天,人頭攢動,喜氣洋洋,夜遊的龍舟張燈結綵,絢爛多姿,表演時張牙舞爪,眼冒金光,龍口內有的吐火,有的噴水,有的噴射各色煙花,“變色龍”時而變紅、黃、青、白色等,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由於新津縣龍舟賽的影響大,1987年的全國第三屆“屈原杯”龍舟賽在新津舉行,來自11個省(自治區)的男女26支龍舟隊和新津的28支龍舟隊一起參加競賽,據說有國家体委、中國龍舟協會和四川省、成都市的有關領導,與來自十多個國家的外賓、港、澳同胞和八十多萬人觀看了這場全國最高水準的龍舟大賽。

兒時的龍舟會幾乎年年搞,民俗味非常濃郁,後來挪到水上運動學校後,味道慢慢變淡,再加上人一長大,好像對什麼都不感到新鮮了。從前年起,南河上又恢復了龍舟比賽,這一次回歸,讓人掀起了對往事的回味,對未來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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