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下自己的親身經歷。
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班裡有個小孩非常調皮, 班主任管不住他, 就安排他跟我坐同桌。 我媽聽到這個消息很氣憤,
那段時間我剛開始近視, 看不清黑板, 但我媽不想讓我戴眼鏡, 於是提出了一個妥協的方案。 同桌可以, 都坐第一排。 於是我就跟這個渣坐了一個學期同桌。
有一天, 我不記得為了件什麼事情, 這個渣打了我一拳。 我非常氣憤, 但我內心深處並沒有要打回去的那種意識, 說實話, 長到四年級並沒有真正打過架, 連還手都不會。 但我不傻, 被打了會不爽, 回家之後就一直坐在那兒不開心。 我爸就問我怎麼了, 我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我爸就問我,
我說, 告了。
我爸問, 老師怎麼處理的?
我說, 老師批評他了, 讓他跟我道歉。
我爸問, 那你接受他道歉了麼?
我說, 接受了, 但我還是很憋屈。
我爸問, 為什麼憋屈?
我說, 因為他的道歉不足以讓我原諒他打我。
我爸問,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覺得不憋屈?
我說, 我想也打他。
我爸問, 那如果現在你去找他, 打他一頓, 你是不是就不憋屈了?
我說, 是的。
我爸說, 還手只能在當場, 你既然選擇了告訴老師, 你就把處理這件事情的權力交給了老師, 老師讓他道歉, 他道歉了, 你就只能原諒他。 他看我還是不高興, 又過來對我說, 兒子, 一件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你們又不是不見面了, 總有機會讓他也憋屈憋屈的。
我醍醐灌頂。
當天班主任的課上, 渣用剪刀戳我腰, 我拿起講臺上的三角尺就朝他砸過去, 還沒砸幾下他就滿頭的包。 現在想來有點後怕, 如果不是班主任拉著, 我可能就把他從窗戶扔出去了。 後來那天渣眼淚和著血, 襠裡還夾著屎提前回家了。
出人意料的是, 班主任沒有找我麻煩,
後來我跟學渣又打過幾次架, 我再也不會讓著他。 班主任開始擔心我的脾氣, 把我們倆分開。 她找到我說, 你怎麼突然就跟差生一樣整天打架了呢?你說說看你, 現在還有誰敢跟你坐同桌?
然後我沖著班主任微微一笑, 說了一句足以讓我崇拜自己二十年的話, 我不打女人。
從此, 我的同桌都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