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位上海的朋友, 看了我的一篇作品後, 對我說:你應該把自己的思想傳播出去。 如果別人能早點知道這些東西, 或許就會有另一種人生。 比如, 很多想自殺的孩子, 可能就不會自殺了。 他說得對嗎?對。 在我身邊, 有很多曾經陷入精神危機, 想要自殺的人, 他們讀了我的作品後都變了, 最後都能放下、看破很多東西。 因為, 我的作品, 無論文學也罷, 文化也罷, 都有一種獨特的生命體驗。 這種生命體驗不是從書本到書本的, 也不是抄襲誰的, 是我真正用生命去實踐和驗證了的。 通過一生的實踐, 我擁有了一種或許能稱之為“智慧”的東西。
絲綢之路的重鎮涼州, 也是我的家鄉。 國家旅遊標誌馬踏飛燕, 就是在這裡出土的。
這是個偏僻的小城,
涼州賢孝跟一般民歌不太一樣, 它承載了一種超越的智慧。 這種智慧, 是在反思死亡和無常時出現的。
很小的時候, 我就發現了死亡, 也發現了死亡的不可避免。 因為, 在西部, 每次有人死時, 人們都會大張旗鼓地奏起哀樂, 這時, 死亡的氛圍會彌漫整個村莊。 所以, 很多孩子馬上就會感受到死亡的存在。 我十歲時, 就發現了這一點, 於是陷入了精神危機。 每次想到死亡, 我就覺得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意義。
現在, 尤其在一些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裡, 大家都沉迷在物質和享受中, 能想到死亡的孩子有多少?一個孩子一旦想到死亡, 就開始成熟了。 所以, 我雖然在情感上成熟得比較晚, 但在智慧上, 卻成熟得很早。
那時, 我的失落不像現在的孩子,
很多人不是這樣, 令他們痛苦的, 是將來要選擇一個什麼職業, 為什麼上大學, 上了大學之後又能怎麼樣, 將來的路該怎麼走, 等等。 但我在童年時, 就不斷在思考死亡。 這個痛苦一直伴隨著我, 直到三十歲前, 我還是會因為這個問題感到焦慮。
因為思考死亡, 所以我從小就想留下一點東西。 我不希望自己一旦死去, 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現在有好多人,
所以, 我想當個作家, 想把飛快消逝的生活定格下來, 想用自己的筆把它們留下來。 直到今天, 我還保存著初中的一些日記和散文。 它們雖然非常幼稚, 卻是我活過的證據。 最初寫作時, 我並不希望文學能帶給我什麼東西。 留下自己活過的證據, 是我想靠文學解決的第一個問題。
我時時刻刻都想到死亡。
不過, 思考死亡不是一個消極的習慣, 它是非常積極的。在西部,很多人都會直面死亡。他們面對的不是城市,不是欲望,而是死亡。所以,西部有很多關於死亡的智慧諺語、格言,比如“霸了千貫霸萬貫,臨亡了霸下四塊板”。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不管你掙了多少錢,掠奪了多少東西,死時擁有的,都不過是四塊棺材板。也是因為這一點,好多人
在閱讀西部作家的作品時,都會發現,裡面蘊含了很多沉重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南方一些作家的作品裡沒有的。
在閱讀西部作家的作品時,都會發現,裡面蘊含了很多沉重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南方一些作家的作品裡沒有的。